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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师这朵花儿(10)+番外

作者: 幼遇 阅读记录

他不以为然的事情她却记在心上,想着以后如果这凉薄琴师有什么忙需要帮,那她一定义不容辞,手下温热之感突然消失,她下意识看了看自己已然空了的掌心。是他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梁青雀有一瞬间的怔愣,又想着的确二人并未熟识,黛眉微蹙,粉唇嘟起。多少人想要握她的手都不成,他却将她的手拿开?

对于季元容这样人来说,手是整个身体上最重要的部位,弹琴拨弦时需要手指用力。熟悉之人都不定会握到,何况才有几面之缘的梁青雀呢?终是他放低了心防才叫她能握住。意识到自己的反常,薄唇抿紧。

她自己在心里盘算着些什么,口中嘟嘟囔囔的不知说些什么,只能看见那张玉粉雪白的小脸上满是笑意。梁青雀站起身来,想要活动活动因为长时间下蹲而发胀酸麻的小腿,却因为晚间用饭甚少而头晕眼花,一个不留意好巧不巧就扑进了季元容的怀里。因着季元容没设防备所以并未接住她,倒是叫她将自己压在了身下。

她身上的墨绿色的长袍也散了,她没有发育完全却已经略显丰满的胸部压在季元容的胸膛上。一呼一吸间满是甜腻的气息,同自己身上的檀香味儿交织纠缠在一起。

梁青雀头晕目眩,看着一张模模糊糊的俊脸不断放大,只觉得身下软乎乎的,没有摔倒时的疼痛感。那桃花眼半睁不睁的,也不能站起来就那么趴在他的身上。似是觉察到男人想要推开她的动作,她压住那双想要推开她的手道:“季……季琴师,你……你等一下,本宫晕的厉害,让本宫……缓一缓。”

看着姑娘娇气脆弱的模样,他动了恻隐之心,这……不应当是他的作为。只是姑娘似乎并不知道这样的动作十分危险,对于男人来说十分危险。她只是将他当成了个软乎靠垫罢了,不免想到日后她若是碰见什么欲行不轨之人,这干干净净的什么也不懂,又该怎么办呢?

他摇了摇头将那扯得远的思绪拉了回来,而身上的重量也在不断减轻,看见姑娘晕晕乎乎的站了起来,他也站了起来。本想上前扶上一把却终是止住了,嫣红的薄唇翕动着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本宫最近节食,晚间吃的不多,可能是因着这个。”她摸着椅子的扶手斜倚在椅子上,有几分春光乍现,和季元容解释着。让他知道这并非自己刻意为之,奇怪跟一个小琴师有什么可解释的?

那几点春光他装作没有看见,趁着她合上眼睛小憩的当口,凤眸扫过梁青雀纤细的身体,这姑娘明明和胖字搭不上一丁点儿的关系,又为何要节食呢?

外殿一时间陷入了寂静,她休息了一会儿,抿了几口香茶才略缓了过来,本想着叫季元容退下,可她突然想起早上遇见他时他匆匆往嘉裕宫走的事情,按捺不住,问出口来。

“季琴师,今儿个早上,你去嘉裕宫奏琴当真?”她眉微蹙,显然不信,他却不因为梁青雀的怀疑的眼神而改变自己的答案,“当真。”

他不想去看她的那双眼睛,生怕自己所想的被她左右了去,她听见季元容肯定的回答,耸了耸肩。她知道季元容是淑妃送进宫来的,那么如果淑妃叫季元容去奏乐赏玩的话,季元容应当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她自己这么说服了自己。

眼见的天色更加暗沉,隐有知了的鸣叫声,她张开檀唇打了个哈欠道:“琴师且回吧,本宫累了要歇着了,那日之事还要多谢琴师。”

她看似不经意的模样,却是真真的上了心,季元容行了一礼便退出了外殿,他出了外殿看着梁青雀的两个近身宫女在外头等着,面容上有些许的慌张和焦灼之态,他勾唇轻笑,直叫人看的移不开眼。

而在那宁昭殿内却异常的安静,梁崇褪下了鞋,斜倚在小榻之上,将那写好的文书放进信封之中再用火漆封了口儿,叫来立在小榻旁的六安道:“将这封文书递给晋国公府,万不能出了差错,备下马车去,也还快些。”

六安哎了一声将此事应下,便匆匆忙忙的走出了宁昭殿,这事儿可得亲自走一趟。若叫旁的小太监送去再出了什么一差二错到底怪谁?这么想着便上了等在宁昭殿殿口处的马车,往那晋国公府去。

晋国公府里王宫不远但也算不上近,三刻钟的时间方才到了那晋国公府,夜里有些看不真切,可也能感觉到它的恢弘气势,六安顾不得多瞧,见大红漆门处站着两个巡视守夜的侍卫便上前道:“宫里头来递文书的。”

他换上一张笑颜,那守着的侍卫见六安的穿着打扮着实像宫里头来的,却也不敢确定。只好支了其中一人进去,那小侍卫跑进了府内,见只有书房里还有灯火亮着,便知道晋国公大人大概是在里头处理公文。

他走至书房门口处,朝着那守在书房处的侍从道:“进去通报声,外头说是宫里头来了人。”

侍从将门开了个小缝而后钻了进去,见林居尚正皱着眉毛看着平铺在紫檀木翘头案上的文书,他是不识字的但也知道这晋国公在思量着什么。

他哈着腰道:“大人,外头说是宫里头来人,见也不见?”

侍从看着林居尚嗤笑了一声,将那平铺在书案上的文书收好放进左侧的抽匣内道:“宫里头来人哪能不见,还不快请进来?”

这个时间往常时他都已经更衣歇下了,今儿个等的这么晚可不就是等着这一句宫里头来了人吗?他摩挲着大拇指上戴着的玉扳指儿,等着那人进来,想着此事究竟要怎样同胞妹讲清楚,不过是个庶女,他觉得他是在为胞妹除去个烦人的玩意儿。

不过一会儿便进来人,见是宫中伴王上左右的六安,“六安公公这么晚了,不知有什么文书要递来?”

六安行了一礼道:“见过晋国公大人,奴才不知,是王上叫奴才送来的。天色不早,奴才还要赶路回去,就不久留了。”

六安将揣在怀里护着的文书双手呈递给林居尚,林居尚只手接过而后便摆了摆手示意六安可以走了。六安推开门去,匆匆赶往燕宫。

林居尚倚在紫檀木椅背上,打开火漆封儿扯出了薄薄的一张纸,上头写着此事成三个字。他哂笑一声,将这燕国蹉跎成这副模样的国君,还要摆上架子,真当是令人可笑。将那文书搁在烛火处燃着了,也就没了,他知道即可。

却在此时又将那提前放在左侧的抽匣中的文书拿了出来,仔细斟酌着。这掌权者已经不单单是让他不满,更让燕宫天下的百姓不满。就算他谋反那么也是替天行道了,也好让受苦的百姓们解脱。这种私密的勾当,背着人在那穷乡僻壤练兵又有什么错,都成了对的了。

不过……那燕宫中的季琴师有点意思,据密探来报那昏君想到来向他请教还是听了季元容的话,季元容这人……是否和他是一路人呢?他露出一个诡异且令人深思的笑容,里应外合方才能有更好的效果,节省更多力气。

第10章 反转

在季元容离开永乐阁之后,周善和叔良赶忙进了殿去,她们方才在外头听到了人摔倒的“噗通”的声音,心中都隐隐担心是否是梁青雀出了事。

当她们推门而入看见梁青雀双手抱膝坐在那铺了软垫的椅子上,看样子是正发呆的模样。周善同叔良一并行礼道:“奴婢见过公主。”

梁青雀显然是被这句话拉回了思绪,熟悉的伺候着的宫娥声音她还是能辨别出个一二的。她看着两人欲言又止的样子,更是觉得好玩儿,“你们是怎么了?一进来就这么瞅着本宫。”

叔良依旧是垂着脑袋不敢声张,只靠周善一个,“奴婢……奴婢和叔良在外头听见了殿内有人摔倒的声音,不知是公主还是那……季琴师。”

周善说话时停停顿顿的,显然不知道这句话究竟应不应该说出口来,梁青雀将抱着膝盖的手松开,一双细腿儿自然垂下,自觉着好笑:“这话有什么不能问的?本宫方才脑袋昏沉的厉害,这才不小心摔在地毯上,还好是季琴师接住了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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