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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师这朵花儿(1)+番外

作者: 幼遇 阅读记录

书名:琴师这朵花儿

作者:幼遇

文案:

世人皆知这燕国小公主是养成了个骄奢性子,而在挑选夫婿上则更甚。

王公大臣不要,状元郎不要,偏偏折在了燕宫的一小小琴师手里。

纵使她使出浑身解数,这朵高岭之花仍不为所动。

然而只有季元容自己一人知道,在夜深人静时,脑子里都是她,胸腔里的那颗心脏,也好像只为她跳动。

——

所有的温暖都是她给我的,叫我如何不爱?

“这回换我追你,行吗?”他在她耳侧轻声呢喃。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边缘恋歌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季元容、梁青雀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跪求

黄昏时候,夕阳的余晖穿过有些污浊的空气,穿过那梨花雕木小窗映射在屋内的柔软的红毯上。

但似乎已经成为定律的是,宁静之下往往包裹着这样那样的暗流涌动。周善恭敬地挺直腰背在红木雕花木门旁候着,而那略微颤抖的双手却暴露了一切,她着一身浅绿色衣衫,没有纹饰,又梳着双丫髻子,俨然是一副丫头的模样。

她用眼睛不时地往那殿中瞅,一双圆眼儿睁得圆圆的,又怕被发现,额上出了些汗,再加上黄昏的日光照射着她,使她背后的衣衫尽湿,黏黏腻腻的,令她十分不适,又只能掏出帕子揩一揩额头,模样未免有些滑稽。

心脏提在喉咙口处,伴随着“啪”地一声,瓷器碎在地上的声音划破了这许久的寂静,她竟然有些安心。

她不敢磨蹭,怕殿中的那小祖宗受了伤,直直地毫不犹豫地推开门,目光所及的地方没有小祖宗的踪迹,案几上的白玉碎花瓶还安好如初。她心一沉,疾步往内殿走去,被瘫坐在红色地毯上的女子吓了一跳。

她赶忙上前,伸出手道:“公主,公主,快些起来,地上冷的很。”时值夏天,地面上又铺着厚厚的红毯,哪里冷?不过是周善哄人的法子罢了。

坐在地上的女子看着眼前的生着薄茧的但又瘦弱的手,扬起小脸儿露出那一双潋滟桃花眼打量着周善,语气不善:“本宫,本宫何时叫你进来的?出去!”

周善抿唇有些微的犹豫,女子已经别开脸不再看她,周善叹了一口气,知晓这小祖宗还在气头上,如若此时忤逆她,她可不定会怎样处罚自己呢,只得将地上散落的碎片收拾到端点心使的木制饰有云纹的托盘中。

不免感叹,这碎了的墨玉云海纹瓶是上个月余杭进献的,比外头的白玉可值钱多了。也不敢多留,快步走出了永乐阁,心中唏嘘。

待周善离开之后,梁青雀才从地毯上站了起来,但见那发丝散落下遮住的是她精致而恰到好处的鹅蛋脸,定定地站在那处,抬手将散落的青丝挽至耳后,露出了如白瓷般滑腻且白皙的几片肌肤,先是那纤细的脖颈,再往下是那小巧而又精致对称的一双锁骨,至于那包裹在杏色薄纱之下的略显出的圆弧是埋藏在杏色绣飞蝶杏花纹的肚兜里的。再往下便是着了白色亵裤的一双细且均匀的细腿,薄纱摇曳至红色的地面,再加上那面上的几点愁容,真是画儿中才有的美人儿。

她浑浑噩噩的跌坐在小榻之上,斜倚在深棕色的靠背上,一双手指纤细而不干枯的素手却无处安置。口上的口脂全无,只剩下最本真的肉粉色,微微张开,诱人非常。含了水的眼儿微闭,脑中全部满满的都是刚才那宣纸的小太监的尖细的嗓音以及比之无过之而无不及的圣旨旨意。

“念孤之三女,终温且惠,淑慎其身。”

“且乃王后之女,特将皇三女沁仪公主梁青雀许配于楚国国君。”

“永结同好,世代为盟,永不侵占。”

她何时温惠淑慎,若要她联姻,她知道,圣旨上定不能写她嚣张跋扈了。世人皆道这沁仪公主是燕国王上最宠最矜贵着的女儿,那又怎样,还不是要将她当成政治联姻中的牺牲品?

她气恼地厉害,那眼儿陡然睁开,她梁青雀还没有认过命,尝试说服是她能做的而又为何不做?她清了清略有些沙哑的嗓子,开口道:“周善,进来。”

声音小小的,既娇又软,但门外等候着的周善一直保持着高度集中的状态,听见自家主子的声音,便又即刻开了殿门,入了内殿,行礼道:“周善见过公主,公主有何吩咐?”

“为本宫梳妆,吩咐下面的人备好步辇。”

“前几日内务府送了些新式的衣裙,尽数拿出来,还有上个月母后送的几样首饰一并”,她摆弄着手指,无意间看见生得长了的指甲上有了一条似有若无的裂纹,也不知是怎么弄坏的,心下一烦,更没了好语气。

周善听见吩咐,便转身往那描着兰花样式的屏风后走去,却又叫梁青雀叫住,“差个丫头,去内务府瞧瞧本宫前几日叫他们制的那茶花羊脂玉簪好了没?催一催,可别将本宫的东西给忘了。”

周善应了一声,她点了点头,几缕发跳跃在敞露的肌肤之上,挥了挥手叫周善去办,而自己踩着稳稳的步子,不急不慌,是宫中女子的优雅做派,至梳妆台前,打量着铜镜中的人儿,不禁扯出一抹笑,她可不似旁的女子,像面团一样叫人捏成圆便圆,捏成扁的就成扁的了。

不过一会儿,周善便领着一众宫娥依次在坐在梳妆镜前的梁青雀的面前呈“一”字排开,手中都捧着几样珍宝,梁青雀站起身,将那离她最近的宫娥的手中的宫装抖开,依次往后。

“大红色,太艳俗了些。”

“这是什么纹饰,本宫不爱这些花样子。”

她挑了许久,才勉强叫周善伺候着换上了一件藕色绣海棠花纹带盘扣的上衣,下着一条月华裙,长发使一支海棠花金簪固定,却又不舍得让脑袋遭罪似的,再没有以其他的钗子装饰。

揩脂抹粉,一样儿也不少,若是宫妃在黄昏时如此打扮,定是叫人以为她要承宠今夜。她左手执的是一方锦帕,右手是一把描着兰花花样子的团扇,这一番忙活,额间难免有些汗湿,周善看到后,忙上前用自己手中的方帕轻揩了几下。

梁青雀吐了口气,见殿中散热使的冰块没了,便开口道:“周善,你随意支个丫头去内务府取些冰块回来”,罢了,还要小声嘀咕:“这天,不怕烧熟了谁。”

摇着扇儿,出了内殿,两手儿一推,不禁用那扇儿遮了一遮那势头渐弱的阳光,周善紧随其后。搀着这位主儿上了步辇,才放了心,“主子,咱们这是去哪一宫?”“去宁昭殿。”

得了令,抬辇的仆从抬起辇往那宁昭殿行进,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步辇在一处宫殿前稳稳地停下,周善上前一步扶住正下辇的梁青雀,走至宁昭殿殿口却被两个小太监拦住,道:“王上在里头赏乐,不见人的。”

那两个小太监眼神飘忽,在梁青雀的注视下竟颤巍巍的出了冷汗,到底是嫩,她呵斥道:“怎地,瞧着本宫像是个好欺负的?”

“奴才,奴才不敢。”

“那还不进去通传!”那两个小太监却依旧一动不动。

梁青雀不曾苛待过下人,顶多才是言语上的呵斥,往往也是他们犯了错,才跟上数落几句,这二人大约是捏准了梁青雀的性子。不过也难怪如此,王上的命令,又有哪一个敢违背呢?动辄便是掉脑袋,谁也不愿意掉脑袋。

小祖宗气红了眼儿,一双桃花眸水盈盈的,怒火促使她推了其中一个小太监一把,“你们不敢不是?把六安给本宫找出来,本宫倒要问问他怎么教导的你们,竟将主子拦在门外。”

小太监可是苦恼的很了,这时是遇上了个蛮不讲理的主儿,能叫他们如何,所幸的是,所谓六安此时正要进殿,如此同梁青雀打了个照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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