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锤基同人)血毒Poisonous Blood(10)

作者: sheena/mividaloca 阅读记录

那几个绅士交换了眼神,「奥丁森先生,您在二月的时候可不是去了波士顿好几天,您不在的时候又怎麽知道奥丁森夫人没有背着您…」

「你怎麽敢…」索尔上前了两步,用巨大的手掌抓住了那位绅士的领子。简身边站着的达茜发出了一声惊叫。

站在窗帘旁边的洛基终於走向他们,「索尔,停止你荒诞的行为。」简看到索尔将怒视转向了他的弟弟,「洛基,他们这样的控告可是侮辱了奥丁森家族的名誉。」

「当然,当然,也侮辱了奥丁森夫人对主的信仰,但是镇上的情况我们都略知一二,你还是不应当将怒气撒在这些先生身上,他们只是好心过来提醒我们帕里斯神父可能会向法院提交审讯报告而已…」洛基抿着嘴唇,看起来一脸庄严,「哥哥,我请求你…」

索尔的身体不经意地震动了一下,他松开了对方的领子,望向洛基的眼神中却依然满是怒火。

「先生们,请原谅我的兄长,自己的夫人被冠以无须有的罪名,感到愤怒也是理所应当的,请回去通知帕里斯神父,调查或是审讯,奥丁森家都会全力配合,但是这不代表我们承认我们有罪,上帝作证,奥丁森家信仰主,信仰主为我们赎罪牺牲,你们会理解,神的宝血并未在寒舍失效…」

那几个绅士离开的时候,简从侧门听见了他们的窃窃私语,「奥丁森神父说得倒是好听,我看他们家真正做礼拜的只有他本人和奥丁森太太而已,我们何时在礼拜日见过他的大驾了?」

「嘘,别多言,奥丁森先生的势力强大,他是个商人,越是不信主,越是危险…」

简的身体又不由自主地抖动了起来。多麽可悲啊,她将自己的心交给了这几个绅士口中那个危险的商人,她和他那一纸婚书让她漂洋过海,牵连进了这一场血腥的斗争之中,她为自己的爱情悲哀,她意识到无论她如何努力,她的心意终究无法传达给索尔。她更为自己悲哀,即使他永远不会有任何回应,她却依然愿意为他赴汤蹈火。

她推开书房的时候,阳光在奥丁森兄弟的身上剪出了两个漂亮的黑影,这黑影拖曳过厚实的绒毛地毯,落在了她的鞋边。

她鼓起勇气,走进那两条交缠的黑影之中,「索尔,洛基,告诉帕里斯神父,我愿意受审…」

第2章 预言者 The Prophet

你们贪恋丶还是得不着。你们杀害嫉妒丶又斗殴争战丶也不能得。你们得不着丶是因为你们不求。── 雅各书 James 4:2

红色橡木桌上放着一个空着的彩色的锡盒,旁边随意丢着一根驯马用的绳鞭。鞭子上的流苏顺着木头的花纹滑下桌面,流苏末尾碰到了一个小小的青铜把手。青铜把手上有一只左手,手指纤长,食指和拇指之间夹带着薄薄的茧子,手的主人大抵是经常骑马射箭。那只手拉开了抽屉,翻弄着当中那些散乱着的丶盖着一层薄灰的脂粉盒和首饰。在这些女士用品当中还随意夹杂着几张旧相片和几个破旧的火柴盒,那只手在这片混乱当中找到了一顶黑色的面纱,手指敏捷地抓住了面纱,抖了抖上面的尘灰。西芙把这个长久未用的饰品别在了头上。她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她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她棱角分明的颧骨上披着凌乱的黑色长发,略微因为疏於打理而卷曲在一起,镜子中的人用蓝色的眸子回望自己,像是一场永不休止的质询。

这个春天似乎来得太迟,她穿着紧身的黑色猎装,肩膀上用铜质环扣固定着两块灰色的毛皮,她知道她这身男性化的装扮不免要引来镇上人的闲话,但是现在他们恐怕都在讨论女巫事件和审判的事情,无暇顾忌她的穿着。她扬起脸,额头上罩着的那层黑纱透露出一些恶兆来。

她在富克斯堡购置的这套老宅终於收拾得当。她刚买下这个地方的时候,索尔笑她念旧。西芙想自己也许确实是个念旧的人,她侧过头,那两扇狭长的窗正对着围猎场,猎场四周环绕着几棵正在萌芽的榆树,黄绿色逐渐覆盖枝头。三四个箭靶光秃秃地矗立在空荡荡的猎场中,其中有一个上面还留着一支箭。

她的思绪回到了半年多前,那时候索尔新婚,她邀请他和沃斯塔等人一起来围猎,他们各自骑着马匹,小心翼翼在雪地上行走。那是十一月里的一天,初雪刚刚盖住了静谧的猎场,空气里面有些脆生生的钝冷。西芙骑着她那匹枣红色的马,索尔骑着他奥丁森家最有名的那匹黑马,沃斯塔骑着一匹灰色的老马。

「我们比试比试,」她记得自己大笑着对索尔和沃斯塔说,「你们最近都忙於生意,估计好久没有骑射了,不如我们每人射十箭,谁能中最多次靶。」

索尔和沃斯塔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身材高大略显肥胖的沃斯塔粗声粗气地说,「西芙,这样下去你真是永远嫁不出去了…」

这句话引来了索尔的一阵嗤笑,「我看西芙还看不上沙林镇上的人呢。」

「你怎麽可能知道这些?」西芙望着新婚燕尔的索尔,眯着眼睛说,他看起来不错,神色如常,但是谈笑举止中却似乎有千差万别,「我的嫁娶问题并不是你们要担心的,来吧,索尔,你先上。」

索尔从背後拔出弓箭来,奥丁森家确实太过富贵,铁质的箭杆上都雕刻着族徽。他一边发出哼声一边纵马慢跑起来,新打的马蹄在雪上显得格外轻盈,他张开手臂将檀木质的弓拉满,抽出了几只箭来,他的动作流畅敏捷,看不出来半点生疏,黑马跑得平稳,他深红色的猎装在雪地里面看起来格外醒目。风不太大,箭飞离弓时候发出了脆响。跑完一圈以後,西芙的侍从前去检查相隔一百码外的靶子,「八支!」

「啧,我果然退步了。」索尔笑呵呵地说,他随意把弓搭在胸口,用手掌拍了拍西芙的肩甲,「看来我们还得多来这里练习,你要买下这里的府邸后,我和沃斯塔一定会时而光顾的。」

「你不多陪陪你夫人吗?」沃斯塔大笑着第二个跑上猎场,不出意外地吃了西芙两个冷眼,他的马跑得不快,於是他花了更久的时间射完十箭,侍从们从远处喊,「七支!」过了几秒钟,又喊「有一箭射在旁边的靶上了!」

西芙和索尔都笑得前仰後合,沃斯塔踢了马腹一下说,「这可怪不得我,得怪我喝下去的一桶子啤酒。」说罢,他还不以为然地打了一个饱嗝。

西芙皱皱眉踢了她的马一下,她的马跑得轻盈,熟练地跳过了几个凹凸不平的草垛,她侧过头,用左手稳住弓,手指拉开弦,簌簌射出了三箭,回手又从背後的箭筒中取了箭射完了十支,她跑回来的时候特意让马原地上下跳跃了几下,摆出了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远处喊「八支」,西芙不满地皱起眉毛看着对她笑得一脸好脾气的索尔,「我们可不是平手,我射得比你快多了。」

「确实快多了,」索尔忍着微笑说,「我们好久没比试射箭了,要是真输给一位小姐,恐怕我奥丁森的名誉就要扫地了。」

「你忘了教我们射箭的可是同一位老师吗。」西芙慢悠悠地说,她脱下皮手套抓住弓箭往弦上呵气,「他可是一向觉得我天资比你高不少呢。」

「我记得,你我,还有洛基,小时候一直来这里射箭,没想到老布朗家居然没有留下半个子嗣,好好的宅子就那麽废了。」

「所以才落在了我手上啊,」西芙骄傲地说,「我已经请人打理了,估计不出几个月就能搬来当做别墅,你记得我们小时候还曾经一起去内湖划船游泳吗?」

索尔望向林区的方向,那片光秃秃的林子後面就是内湖,夏天的时候风景不错,可以看到远方层峦交叠,「对,我记得洛基总是不肯下水,抱着本书蹲在树荫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