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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这辈子遇不到能结婚的人?(4)

作者: 俞柏芽 阅读记录

海婷离了职,来收拾东西那日,秋峥出门办事;人事部要给王经理调岗,王经理不同意,顺便建了个泰华离职人员交流群,讨论怎么搞公司。

王经理这个人,大毛病倒没有,小毛病一堆;往后一步是小人,说他拿着自己芝麻大点的权力压制懦弱的海婷获得性满足,十分可能。但朝前一步讲,这种人惯了安逸,不至于做这种事危害自己;况且这个年代,性资源并不是稀缺商品,没有必要为此断送声誉、前程。

在秋峥处,这是一桩悬案。

谁知道呢,对于变态的人来说,违背妇女意志,以暴力或暴力胁迫的方式发生关系,不仅是要获得痉挛、抽搐的身体快感,更重要的满足其变态的征服欲。

—这种变态的征服欲强烈到胜过对被限制人身自由风险的恐惧程度。

秋峥下了班即赶回家去,远望见母亲和一位太太坐在檐前摇椅上晃。

秋峥到近处细看,是霍银江母亲。

待霍银江和霍银江母亲,秋峥也是两种态度,十分殷勤,举高了手打招呼,“阿姨好。”

秋峥妈妈爱霍银江,霍银江的妈妈也爱秋峥。甫一看到秋峥,即起身,前几步去牵秋峥的手,“这么些年没见,秋峥长成大姑娘了!”

母亲在一旁打岔,“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刚还同你妈说,你自小我就想你做我儿媳妇。你跟银江,自小一处长大,大家都知根知底。”

实在胡来。

秋峥笑,“阿姨,霍银江爱的不是我这一型,他爱温良贤淑,你忘记,他打小爱十樱,整日跟在十樱后面献殷勤。”

“他懂个屁,你才是贤淑典范。这许多年过去,我还是喜欢你。”

秋峥笑着环阿姨臂弯,“阿姨,我也喜欢您。”

“你有无意向,我撮合你二人。”

“不可不可,”秋峥忙忙摆手,“阿姨,你忘记他幼时将□□放进我的文具盒里,在我背后画乌龟,拿火机烧我的头发我现在看见他还本能后退。”

“这小子,幼年作孽,报应,”霍母笑起来,“秋峥,银江现在成熟稳重许多。”

霍银江母亲这般锲而不舍,秋峥也只能笑。

“和银江在一起也不错,幼年时他欺负你,婚后你怎样欺负他都不为过,让他煮饭,洗衣,扫地,带小孩。”

银江妈妈这一描述,画面感颇强,秋峥乐得捧腹,“阿姨,这样一想,也很不错啦。”

秋峥看着霍母的背影道,“我是要倒怎样的霉,才会跟霍银江在一起。”

母亲看不惯,“人家银江配你,绰绰有余。”

秋峥瘪着嘴,“最好如此,世间男人死光了,我也不会跟他在一起。”

母亲打她的后脑勺。

☆、一三五九,三七二一

部门新经理应该是董事长的人,走路下巴朝天,大摇大摆,广告企划看着是一窍不通,但至爱指手画脚,直改得牛头不对马嘴。连总经理都不放在眼里,和总经理碰到,只轻轻向上牵嘴角。

秋峥去洗手间,正遇见王玫在洗手台洗手。

乍看去,只觉她皮肤红润,脸盘上掩不住的喜色春光。

秋峥未及多想,接到总经理秘书宋小姐电话,“请广告部邓经理、曲经理到总经理办公室。”

秋峥在心里笑,总经理果然是小心眼,方才被邓经理无视,现找邓经理为他擦鞋,并邀秋峥旁观?

可事实,是秋峥拿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

办公室密密匝匝十数人开会,气氛紧张,总经理好一时才与邓曲讲话,“要到郑州谈个项目,别的部门都去过了,广告部要实地考察,回来好配合做企划,你们俩谁跟我一起去?”

这种吃了力也不讨好的事,邓经理自然不会去,只笑,“吴总,曲经理专业,还是曲经理和您一起比较好。”

事情比较急,晚上即要搭飞机,明早十点钟与对方碰面。

秋峥回家收拾行李,再到公司与总经理汇合。

事情办得倒是颇为顺利,晚上对方邀请参加舞会,这是拓宽生意的好途径,总经理自不推却。

到了晚宴,总经理似花蝴蝶,一时飘向东敬酒,一时滑向西聊天。

秋峥穿的鞋不跟脚,陪了一会儿笑,躲到角落。

总经理来邀秋峥跳舞,常日里自然不能驳总经理的面子,但今日情况,实在特殊。

秋峥尚未缓过神,一个男人满身酒气跑过来,坐在秋峥身边哈气,秋峥不好发作,只一个劲儿躲,奈何这人死缠不舍。

正是时,有人牵秋峥的手,秋峥转了一圈才站定,看到总经理侧头问她,“没事吧?”

“没事。”

“你同我跳舞安全些。”

话间,总经理已牵着秋峥进了池子。

总经理个头颇高,秋峥穿了高跟鞋,才将将过他肩膀。

他低着头,气息温热,散在秋峥额头。

秋峥额上的小绒毛擦滑皮肤,三分麻,七分痒。

奏的是首生曲子,曲调和缓缠绵。

总经理愈靠愈近,秋峥额上愈痒,又无法缓解,人也愈发清醒,实在忍不住,秋峥抬头,正碰上了总经理的鼻子。

秋峥忙丢开手,却因总经理仍托她的腰,未能脱身,只得悄声讲,“总经理,对不起。”

这才看到,总经理面色酡红,眼神涣散,似饮多了酒。

周围的人受音乐感染,均环抱一团。

气氛有些尴尬。

“你喜欢我?”

秋峥抬头,不知何意。

“我不是芙蕖,我们试着交往?”

酒店的新牙膏是薄荷味道,吸入口腔,通体舒畅。

秋峥这才清醒些,长吁一口气,看镜中人,镜中人也在看她。

总经理这,是真爱,还是利用职权乱搞男女关系?

二人一起工作了一年有余,但私生活完全不搭界,工作上几无交集。

若是对方直接说结婚,那很好做判断,直接即可拒绝。

那不然怎样,就这样结婚?没有爱,菜咸了会吵架,饭硬了会打架,比谁为这个家奉献得多。没有爱,还会变老,你看民国的爸爸,辛苦养带三个孩子,肉眼可见的苍老。

不爱那一人,却同他在一起;待习惯那人爱自己后,那人却生了贰心,还不离婚收场。

真有个挫难,你怎么也是抵挡不住的。

平淡是福。

只后悔当初没学个医,读个师范。

去西部支教,或者去非洲维和。

那里才是天堂,触目可及的苦难,可观可见的苦难。不比现在,和平年代,吃喝拉撒睡,前面全是不好的修饰词。

现在的日子,不晓得比起叙利亚难民,好过多少。

但过不起太平日子,几日平淡无味后就想跳到房顶揭瓦。

实在是贱骨头。

不不,并不让你去结婚,是恋爱。

不答应的话,公司还要不要再呆下去?

那是上级,会不会给穿小鞋,并无先例可参考。

翌日,下了机,秋峥即电话徐华坤。

“喂。”

是女声。

秋峥看手机上通话人名称,是徐华坤;又抬手看表,六点二十分。

“您好,我找机主。”

“他在忙。”

“谢谢。”

挂罢电话,秋峥更不晓得东南西北。

爱徐华坤?

不爱。

不喜欢徐华坤?

不讨厌。

为什么会觉得脑袋有些懵?

觉自己被愚弄。

为何下了飞机会迫不及待寻他?

若是自己有了男友,拒绝总经理会更容易些。

打算和徐华坤走向哪里?

感情这种事,今日爱,明日不爱的,实没有准头。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总经理自洗手间出来,秋峥为他引路,“总经理,小张已在等候。”

“你若是累,可休假一日。”

秋峥自然从命。

一路无话。

秋峥也坦荡,一切均是酒精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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