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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这辈子遇不到能结婚的人?(2)

作者: 俞柏芽 阅读记录

妈出来骂她,“不像个姑姑的样子。”

“家里有人爱,学校里有小男生爱,她快上天。”

秋峥咕哝两句,回屋睡觉,当初做什么要用血汗钱给他们买这么大房子,要是住小蜗居,走路都绊跟头,这一家三口也不至于一周留宿四五次,自己也不必整日停在父母眼皮下。

再这样下去,感情都耗光。

小时候狗屁不通,吃父母的、喝父母的,有些良心的都晓得顺随;等到大了,各有各的想法,还柴米油盐地住在一起,不打架才怪。

秋峥张开胳膊,正要扑倒床上。又想起来没有洗脸刷牙,骂了声娘,去卸妆洗漱。

徐华坤也没那么上心,都带你到家里认了门,早上也不晓得来接。

——秋峥时时挑徐华坤的毛病。

在对徐华坤尚无感觉时,徐华坤爱上她并行追求。徐华坤的好处,是理所应当、天经地义的;问题,是需要特别提出的。

这样的情况,秋峥明白,二人很难走到一处去。

她防备徐华坤,徐华坤又因爱而百般迁就,她握着主动权而不愿推动双方关系进一步发展,那除非有客观情况介入二人使二人关系发生质变,否则也就了了尔尔,无疾而终。

秋峥蹭建嵘的车。

送完嫂子、女儿才是她,大胖子起床气严重,满口怨言。

“你是哥哥才让你送,别人请我坐,我还真不一定上。”

“这样厚爱,受不起。”

秋峥不跟他计较。

“对了,霍银江回来了。”

秋峥懒懒问,“什么时候。”

“前几天,今晚大家聚一聚,要不要去?”

秋峥一扭头,“再说吧,我跟他也不熟。”

大胖子的心情突然好起来,笑道,“不熟?”

秋峥咬牙切齿,“小时候,我要是横一些,你信不信,他活不到今天。”

“随你。”

秋峥下了车,大胖子又唤她回头,“别把你的腰板挺那么直,要有些女人娇婉姿态。”

“老板就是看我腰板直才升我的职。”

“不过同人家打工,你没见过职场炎凉?一没有用处,谁管你先前功绩,马上踢开你。”

秋峥拿脚踹车。

再回头,王玫走过来,阴阳怪气,“呦,那是谁?”

秋峥扯了扯嘴角,“亲哥。”

原来阿一并不将王玫当作一回事,对秋峥、徐华坤的事情仍然十分关切,逮到空子就寻秋峥,“王玫这几日的攻势十分密集。”

秋峥不搭腔。

“早嘘寒,晚问暖,午餐送爱心便当,每日起码八小时无缝对接。”

秋峥不愿再聊下去,“阿一,我同你掏心窝,我喜欢的是总经理。”

“原来你也落了俗套,”阿一并不惊异,“怎地不见你追求总经理?”

总经理确实好看,又花大价钱养大,单站在那里,就是一幅画。只这间公司,就过半女□□他。

秋峥笑,“总经理是神祗,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秋峥提前到了会议室,会议室中仅得秋峥和总经理两个人。

“总经理好。”

总经理看得她发毛,“我是芙渠?”

☆、青梅生斑,虫蛀竹马

秋峥下定决心,以后同人讲话,只聊阴晴风力。

晚些时候下班,徐华坤来接。

总经理看见,问阿一,“那是曲经理男友?”

“还不是,两个人现只是饭伴。”

秋峥意外,“怎么今天又来了?”

徐华坤倒面不改色,“想你了。”

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说爱就说爱,总讲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起先,秋峥就等他讲爱她,她即讲对不起。

对于这种事,拖拉不得。人是多么复杂的动物,有记忆、有思想、有主观能动性,你拖着他,到他爱之至深时,才一脚踢开他,他万一想不开,携你同归于尽,可怎么办。

可这位徐先生,只大献殷勤,秋峥等足两个月,也没听他讲爱。

人家又没说对你有男女之情,你怎样开口去拒绝?除非直接挽个男友向他介绍。

秋峥在徐华坤为她开车门前,下了车。

这是家新开的餐厅,秋峥首次光顾。

二人在餐厅坐定,即听得人唤,“秋峥,曲秋峥!”

远望见曲建嵘朝这边招手,秋峥只当未见。

徐华坤回头看,笑道,“似有人唤你。”

“不理他。”

只怪曲建嵘看到她。三两步走过来,并未使她难做,只当不识徐华坤,先先问好,“您好,我是秋峥哥哥。”

岁月使人丑。建嵘以前是美男子,睫毛似羽扇,面如白玉,眼中有明月流动,清秀可人。而今人到中年,发起了福,满脸横肉,像一个移动皮球。

徐华坤起身,“您好,我是秋峥朋友,徐华坤。”

“倒是巧了,在此偶遇,”建嵘又朝秋峥笑,“我们为银江洗尘。”

话间,建嵘那一桌,三五个人朝她挥手,皆是建嵘的狐朋和狗友。

“我去打个招呼。”

秋峥方到,徐华坤便随建嵘走了过来。

这伙人正起哄,“秋峥,那是不是男友”

秋峥怕人家脸上无光,没说话。

徐华坤附在秋峥耳边,“都是你朋友,大家坐一起也热闹。”

秋峥感谢他通情达理。

建嵘是东,为各方做起介绍,“这是张昆,他模样倒不似昆虫,你瞧他那两只是牛眼,又是驴脸。”

大家笑得仰起脖颈。

“这是李国华,国华那双脚,是船……”

介绍了一圈,霍银江才自洗手间出来,建嵘指过去,“那是霍银江,我们的小弟……”

秋峥抢道,“这一位使起坏来,无人能及。”

“好歹我们青梅竹马,”霍银江近前来,伸手便要摸秋峥的头,秋峥退后几步,一把打落他的手。

霍银江幼年时是混账。揪头发,起外号,后背上贴乌龟,□□放进文具盒里,扎烂车胎,带着两条狗腿子,无恶不作。

初二时,他忽一日转了性子般,对秋峥表现出十二分殷勤。自习课上起身,对秋峥隔空喊话,欲引秋峥注意;下了课就在秋峥身旁转,用全身表达“快看我快看我”;只要他接近秋峥,同学便会爆出雷鸣般哄笑声。

秋峥不晓得他又玩什么幺蛾子,至阿霞告诉秋峥,“霍银江喜欢你。”

秋峥骂了句有病,更加讨厌他。

其后不管霍银江怎样耍宝,秋峥只言之不对、笑而不应、见时未见,直至一天,秋峥花坛后面偶然听到他与损友们的对话,原是霍银江与损友打赌,赌他一个月内能够追到曲秋峥,让曲秋峥做他“老婆”。霍银江输了,大家商议哪里去吃饭。

秋峥不晓得这班人的乐趣在哪里,亦自此始知男生们的无聊。

这种事情,再丢人不过,秋峥并未向家人提过。

初二上罢,霍银江家搬去上海,至此前,再未回来。

霍银江离开,秋峥才知世界原来如此美好。

秋峥离他远远坐下。

数年过去,自己已不是那个任他欺负的曲秋峥。但本能还记得他的混恶。

霍银江却不饶她,起身与秋峥旁的杨健换位子,秋峥皱眉看他。

“多年不见,我们叙一叙旧。”

秋峥侧身子到徐华坤边,拿手隔空拨银江,“走走走,咱俩有什么旧可叙?”

霍银江哪里那么听话,他离秋峥更近,“哎,这就你的不是,我们认识二十年有余,叙起旧来,三日三夜都讲不完。”

“吃饭就别讲话,吃饭塞不住你的嘴,”秋峥起身,与徐华坤换了位子。

各人大声起哄,张昆笑道,“银江,你注意些,别教秋峥男朋友误会。”

“男朋友?”银江玩味道,将视线移至身旁的徐华坤处,笑道,“哥们,我知道曲秋峥颇多事迹,下次你请大家吃饭,我一并告知你。”

徐华坤看了一眼秋峥,朝霍银江举杯,“那就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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