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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良婿(87)+番外

方槿桐和阿梧又齐刷刷看向郭钊。

郭钊面无表情,连“吱”都懒得“吱”一声。

沈逸辰凑到槿桐耳边,悄声道:“他小时候救过我,我爹让我认他做义兄,那时候瞿山派上下断粮,我爹一口气资助了瞿山派十年的伙食费,门主感恩戴德,就让郭钊以看护我为己任,借此将瞿山派发扬光大。”

方槿桐嘴角抽了抽,“然后呢?”

沈逸辰轻咳两声:“后来瞿山派还是散伙了,门主忘了通知他,他连散伙饭都没吃到”

“”方槿桐额头三道黑线。

沈逸辰继续:“再后来,南蛮骚扰我怀洲边界,我带兵去边界驱逐,郭钊同我一道。那场仗打得异常激烈,郭钊一人身披瞿山派的令旗,浴血奋战,杀红了眼,三次单枪匹马闯入南蛮的阵营,如入无人之境。气势汹汹的进去,而后安然无恙的回。等南蛮退却后,什么都没记住,就记住了瞿山派几个大字。”

“后来呢”方槿桐已然嫌弃脸。

沈逸辰拢紧了眉头,沉声道:“后来,江湖上一夕之间就多出了十来个瞿山派。”

“噗。”方槿桐笑出生来。

阿梧赶紧伸手捂住嘴,免得自己笑出声来。

郭钊脸都绿了,却还是忍住没出声。

“继续说。”方槿桐好奇。

沈逸辰摇头道:“这些江湖门派各个都自称自己就是那个令南蛮闻风丧胆的瞿山派,郭钊气不过,就去逐一单挑”

“”方槿桐额头再次三道黑线。

沈逸辰轻叹道:“后来,所有的瞿山派都合并成了一个瞿山派,郭钊就是瞿山派门主。”

方槿桐和阿梧的下巴都险些掉下来。

“那,既然郭钊是门主了,还跟着你做什么?”方槿桐费解。

阿梧接道:“郭大爷是念旧的人?”

“不。”沈逸辰笑出了牙齿:“我付了瞿山派上下三十年伙食费。”

真是,信了他才出鬼了。

方槿桐恼火,分明是件正紧事,却偏偏被他说成了不正紧的模样。

郭钊的脸色都紫了。

但由得这番话,时间竟不知不觉间过去许久。

先前灯盏的油没了,阿梧去添油。

槿桐托腮道:“要是世上有这么大的夜明珠就好了。既不怕黑,也不怕刺眼,还不用添油。”

她手中比划的能有一个灯盏那么大。

沈逸辰笑笑:“那寻起来有些难。”

无论这一世还是上一世,槿桐还是槿桐,一刻都没有变过。

那时的槿桐就说过同样一翻话,而且沾沾自喜以为自己的想法绝顶聪明。

他那时真的遣人四处寻过。

其实在弘景七年,沈括真有带回过夜明珠的消息。

他安排了怀洲的亲信去办,原本,等他从彤郡回来,就可将这颗夜明珠拿到槿桐面前,一搏美人笑,谁想到会在彤郡遇见了暗卫和南蛮细作,槿桐抱着小宝离开,他和槿桐最终天人永隔

“沈逸辰,你有听我说吗?”槿桐说到第三遍上头,有人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笑盈盈看她。

方槿桐扯了他的衣袖,将他拉到一处:“我是问”

阿梧和郭钊自觉收了耳朵。

“我是问陆昭宇那边怎么样了?”沈逸辰出面处置陆昭宇的事,便是怀安侯府的手段。这样的手段旁人能牵联想到戴诗然这里来的几率最小。但沈逸辰处置得如何了,她心中还是好奇。

沈逸辰敛了笑意:“陆昭宇这样的人最怕什么?”

见他忽然严肃,方槿桐心中顿觉有些异样。

她鲜有见到这样模样的沈逸辰,一时有些不习惯。好容将心思放在“陆昭宇最怕什么”上,又觉无果。

名声?虽说棋士最在意名声,可若是陆昭宇真在意名声,就不会去一而再再而三的偷棋。

家眷?若真在意他的妻子和儿子,也不会想到用欺骗戴诗然的下/流手段。

生计?这样的人连颜面和道德都不顾的,还会在意生计吗?

方槿桐摇头,她实在想不出来。

沈逸辰俯身看她:“这样的人,最怕他自己的利益得失。”

方槿桐蹙眉,似是听懂了半分,又似是一知半解。

“他是棋士,棋士用一双手下棋,旁的于他都是身外之物。”沈逸辰起身,看着岩洞外淅淅沥沥大雨,凉薄道:“打蛇七寸,于人来说也是同样道理,我找人同他说,他若是敢透露半句,或是时候借此生事,便剁掉他的十根指头。”

方槿桐下意识打了个寒颤,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如此,就真的有用吗?”

沈逸辰唇畔微牵:“无用。”

嗯?方槿桐莫名看他,说得这么恐怖,无用?

沈逸辰敛眸:“有用的是,我找人告诉他,从今日起,怀安侯府会安排眼线日夜跟着他,怀安侯府捏死一个名声败坏的棋士,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他大可挑战怀安侯府的耐性……”

方槿桐咽了口口水。

沈逸辰是连南蛮一族都险些追到灭族的人,被他告诫,的确如坐针毡。

方槿桐轻声问:“你……真会派人跟着他?”

沈逸辰微微一笑,伸手敲了敲她的头:“陆昭宇若像你这般想,我至少省一半功夫。”

方槿桐恼火。

恰好郭钊转身,难得听到他开口:“雨势减缓了。”

果然,岩洞上的滴水声都舒缓了许多。

槿桐才发现原来光顾着同沈逸辰说话,都忘了下雨这件事。

阿梧也踱步到岩洞前,大朵大朵的乌云已然散开,不再是黑压压的一遍,天边微微亮,雨声从先前的湍急到眼下逐渐缓和。

“路能走吗?“阿梧还是担心,小青沟在山谷里,先前这么大的雨,怕有不必要的麻烦。

郭钊已出了岩洞:“我去看看。“

他素来决断。

他本事负责沈逸辰安全,小青沟里既无仇敌也无猛兽,侯爷的安全无需担心。

郭钊心底澄澈。

阿梧支吾道:“还在下雨……郭大爷能在雨中飞檐走壁吗?“

方槿桐也想问。

沈逸辰艰难道:“郭钊,拿伞。“

话音刚落,郭钊已折回。

阿梧将伞递给他,赫然是一把画着白玉兰的油纸伞。

郭钊手颤了颤,还是接了下来。

正欲转身出岩洞,身后,方槿桐轻声叹道:“若是被旁人见到,瞿山派掌门人撑着白玉兰的油纸伞……“

郭钊背后一僵。

想也没想,就伞还给阿梧,一头砸进雨中。

方槿桐咬了咬下唇。

沈逸辰笑不可抑:“你果真回回克他。”

回回克郭钊?方槿桐和阿梧面面相觑,既而都看向沈逸辰。

回回?方槿桐总共见过郭钊才几回。

沈逸辰哪里觉察?

早前在怀安侯府,方槿桐就时常三言两语气得郭钊跳脚,怒发冲冠,要和怀安侯府不辞而别。

在槿桐来怀安侯府前,郭钊是侯府的冰山一座。

槿桐来之后,就连石伯(侯府的管家)见到槿桐打趣郭钊,都觉得欢喜,俨然成了府中的调剂。

家中便要热闹才好,沈逸辰觉得并无不妥。

小宝自幼同郭钊也亲,小宝认了郭钊做义父,郭钊的冰凿脸终于在槿桐的牙尖嘴利和小宝的糖衣炮弹下沦为摆设。

而这一日终究会来,来日方长。

沈逸辰握拳笑了笑。

方槿桐正悄悄瞥眼,恰好看到这一幕,又赶紧迅速正了回来,怕沈逸辰发现。好歹她是姑娘家,他若是见到她偷偷打量他,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夸张得表达来。

阿梧问:“三小姐,棋子收起来吗?“

这棋座和旁的虽是沈逸辰带的,这白玉棋子和棋谱却是槿桐的。

眼看着要大雨初霁了,应当是要捡这个时候走。等郭钊回来还要些时候,提前收起来,便不会耽误返程的时间。

好,槿桐应声。

岩洞口就剩了沈逸辰和方槿桐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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