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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良婿(74)+番外

沈逸辰替他斟茶:“二叔怎么忽然来了京中?”

沈永波转眸看他,锐利的眼神仿佛洞悉一切:“来确认你是否安好?”

轮到沈逸辰意外。

沈永波端起茶盏,微微抿了一口,平静道:“沈括携了你的书信和令牌,要处理掉你的左膀右臂冯玉堂。二叔知晓你素来是谨慎的人,沈括人又稳妥,我要亲自来确认,你是否安稳,亦或是被人挟持。”

沈逸辰端起的茶杯,悬在半空。

他果然不如二叔周全。

没想到他的举动,竟让二叔担心了,从怀洲城奔走而来,这么短的时间,少说也赶了大半夜路,日夜兼程。

沈逸辰心中愧疚。

想起弘景七年,安安被秘密赐死,二叔下狱,他在怀洲遇刺。

若是他当年有二叔一半谨慎小心,便不会落得早前下场。

沈永波又抿了一口,继续道:“这是其一。其二,但动冯玉堂这么大的动作,你并未和我商议过,信中却坚决,我要知晓你所谓的线报可靠到什么程度,值得你去动自己一手扶持上来的心腹?”他放下茶盏,沉声道:“名单上并非只有冯玉堂一人,要动可以,我要确保怀洲城不会生乱。”

所以才会暗中入京。

沈逸辰方知重生后他太过急于布局和拔钉,却忘了思虑周全。

幸亏有二叔从旁警醒。

“辛苦二叔,是我思虑不周。”他有感而发。

沈永波凝眸看他:“你让沈括带口信来,这趟在京中少则呆上半年,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一方诸侯离开封地,在京中停留半年之久。

十人之中有九人都是被扣留下的。

二叔果然敏锐。

沈逸辰抬眸:“瞒不过二叔,是生了变故,但并非是针对怀洲。”

沈永波看他。

沈逸辰放下茶盏,指尖轻叩桌面:“君上要废太子。”

此句太过骇然,沈永波眼中滞住。

沈逸辰继续道:“太子是一国储君,废太子并非易事,稍有不慎,京中动辄生乱,举国生变,要从长计议安排。”

沈永波蹙眉:“你为何会牵涉其中?”

怀洲地处西南,沈逸辰并非最好人选,也并非最合适的人选。

二人都心知肚明。

更何况君上?

沈逸辰苦笑:“在君上眼中,数我和景王亲近。”

沈永波却是平静,他和景王亲近,旁人有目共睹。只是这一袭话前前后后串在一处,就有了旁的意味。沈永波诧异:“君上属意景王?”

沈逸辰缄默。

沈永波也不戳破。

他同景王情同手足,若是君上垂青景王,那于他而言更是好事,他不应当如此反应。

半晌,沈逸辰果然低声开口:“君上认为,诸子之中,当属景王最念手足情义。”

言外之意,景王若是登基,会善待其他手足兄弟。

父母之爱其子则为之计深远,君上是怕百年后,几个儿子会无栖身之处。

可惜,他早前也是如此想的李子笺。

可最后,废太子,惠王,旭王,无一人有好下场。

也包括他和安安。

沈逸辰心底犹如钝器划过。

沈永波尽收眼底。

“所以,你特意寻了这处恒拂别苑,是不想这半年在景王府落脚。”沈永波还是看得通透,无论他是否愿意支持景王争夺储君之位,他身后代表的是怀洲城。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得住气,不能因小失大。

“做得好。”沈永波今日第二次感叹。

他原本还担心有人从怀洲城离开入京途中出了什么变故,竟做些冒险激进的事情来。但今日一见,方觉不过三两月时间,他好似忽然开了窍一般,是早前那个,又似不是早前那个沈逸辰。

譬如,早前的沈逸辰,会坚决站在景王一边。

而眼下的沈逸辰,会权衡怀洲城的处境,知晓筹谋进退,而非引火烧身。

仿佛换了心智一般。

沈永波语气平和下来:“知晓你心中有数,二叔便放心了。怀洲城不可离人太久,我明日便回。”

沈逸辰上前拥他:“二叔……”

“怎么?”沈永波意外,“今日可是犯了什么糊涂?”

沈逸辰莞尔:“就是有些想念安安和二叔了。”

安安待嫁闺中,二叔就在他面前。

他并未权势滔天,怀洲也未遭人忌讳。

水未满,月未盈。

弘德十九年,一切尚有逆转余地。

沈永波微怔,而后语重心长:“那就尽早脱身,京中自古就是是非之地,早日回怀洲,也不要终日念着要将安安配给景王。”

沈逸辰从善如流:“听二叔的,另给安安寻一门好亲事。帝王家,自古都非良配,我们安安不嫁皇家。”

沈永波微滞。

片刻,嘴角微微扬起一道入水笑意。

*****

方家,风铃小筑。

夜风微澜,吹得外阁间的风铃清脆作响,很是好听。

方槿桐睡不着,踱步苑中。

想起白日里阳平说的有关沈逸辰的一袭话,想起沈逸辰就在一墙之隔的恒拂别苑里。别苑掌了灯,但临近苑落的屋子灯光却是黯然的。

当是歇下了。

方槿桐寻石凳处坐下。

腿变毛团团的狗蛋在她脚踝处蹭了又蹭,她俯身,抱起狗蛋。

狗蛋讨好得摇摇尾巴,在她怀中很是舒服惬意。

方槿桐摸了摸它的头,轻声道:“狗蛋,你说你主人要是正常些该多好?”

狗蛋一脸嫌弃。

方槿桐忍俊不禁,又摸摸它的头,笑道:“看,连你都嫌弃得很。”

“汪汪汪!”狗蛋不能再赞同。

“狗蛋,明日将你送回给沈逸辰吧。”方槿桐忽然道。

不好!狗蛋浑身一个激灵!

第60章 舅舅

方槿桐本来是想将狗蛋还给沈逸辰的, 结果一连几日她在风铃小筑都没见到沈逸辰出现在杏花树上。

难道是她让阿鼎将伸到风铃小筑这边的树干砍掉了, 沈逸辰恼羞成怒了?

还是沈逸辰这家伙这几日不在京中?

更甚者……沈逸辰觉得尴尬便搬走了, 不住恒拂别苑了。

可她一个姑娘家,总不能自己跑去隔壁问,怀安侯是否在, 亦或是怀安侯是否已经搬走了, 不住恒拂别苑了?

方槿桐心中纳闷着,手中的瓜子都忘了嗑, 便直接扔进了前面的玉碟里。

阿梧汗颜。

不过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 三小姐看棋谱看起劲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以为瓜子送到嘴里, 直接都统统扔进了玉碟了。

阿梧也不打扰她。

添了茶就往外阁间去,收拾旁的东西。

不多时候, 狗蛋蹦蹦跳跳入了内屋, 径直就来蹭她的裙摆。

方槿桐反应过来,遂而伸手抱起它。

狗蛋谄媚得伸爪子贴她。

方槿桐嘀咕道:“狗蛋,你主人是不是搬走了,不要你了?”

嗯,还有这样的好事?

狗蛋明显心花怒放。

方槿桐眉头微微蹙了蹙, 既而豁然开朗:“先前没想到,正好拿你当理由,让二哥去恒拂别苑看看。”

狗蛋一脸懵样。

不是说那个蠢主人不要它了吗?

方槿桐笑逐颜开:”阿梧, 我们去趟二哥那里。“

”嗯?“阿梧正在外阁间忙碌,听她这么一说, 想也不想便斜着身子从外阁间探个脑袋出来看她。结果还没等方槿桐开口,她就失了重心,轰得一声摔了下来。

狗蛋吓得汪汪大叫。

苑子里的粗使丫头也询问赶来,确认阿梧揉着脚踝喊疼意外,似是没有旁的副作用,才将她扶了起来,在外阁间寻住地方坐下。

”看看你,日后可需得小心些。“方槿桐嘱咐,小筑里有常备的跌打损伤药,粗使的丫头寻了过来,味道还有有些刺鼻。

阿梧喏喏道:“奴婢回去上药吧。”

外阁间里全是药酒的气味。

方槿桐一把按下她:“都肿成这样了,还走动作什么?就在这里上药吧,又没有旁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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