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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良婿(58)+番外

方槿桐顺眼看去,正是之前清风楼那张,清风楼的棋童没有收走,她留下来做纪念。正好看到,就让阿梧递给她。

阿梧照做。

她顺手将狗蛋放下,打开那张名帖看,一眼可见的精致做工,遂又想起清风楼里的那场对弈,对弈倒是精彩,可惜的是对弈之后席老就病倒了……

方槿桐叹息。

“三小姐,”阿梧放下手中活计,却似想起了什么来,“早上听驿馆的差役说起一件事……”

“嗯?”方槿桐转眸看她,她方才还在感叹席老,阿梧就说想起一件事,那便应当是同席老有关的。

果然,阿梧一本正经:“今日听驿馆的差役说,席大国手早前不是中风了吗?照说席大国手都胜了,不该情绪大落忽然中风,听说……”阿梧顿了顿,她也知晓小姐特别喜欢席大国手,这番话就有些难出口。

“听说什么?”方槿桐追问。

阿梧咽了口口水,继续道:“听说近来到处都有传闻,说萧过和席大国手下的是一盘复棋,萧过下的是当年席大国手的棋,当年明明是席大国手输了,但偷藏了一子,所以才险胜了半子。萧过的复棋输了,其实就是席大国手输了,席大国手是认出当年那盘棋来,被吓倒的……”

方槿桐身子都“嗖”得一声坐直:“瞎说,席老怎么可能?”

一个棋手最重要的便是棋品,棋品没了便等于什么都没了。

席老是北派宗师,怎么会偷棋?!

方槿桐是不信的。

阿梧自然知晓她不信,也就嘀咕道:“奴婢也是听来的,差役说大街小巷都传遍了,还有不少人说见过当年那盘棋,也说蹊跷得很,现在外面都说是真的……”

“不可……”‘能’字还没出来,方槿桐就语塞,她确实也觉得清风楼那场对弈的棋局她在哪里见过。

席老的棋局她都见过,清风楼的那场她就觉得似曾相识。

阿梧这么一说,她忽然想起早前看过的席老的一盘棋局,那盘棋局她有影响的缘由是当时她觉得席老都要输了,结果神来一掷,一子落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位置。意想不到是因为在落子的时候局势并不明朗,这么落子等于自寻死路,但从棋局最后来看,确实峰回路转,就像……就像是知道结果之后,才回去补的一般……她当是还赞叹,大家就是大家,能以一子观全局,古往今来没有几人能有这样的棋力……

如今想来,方槿桐脸色略白,若是偷子,那便说得通了。

方槿桐没有出声,心中却激起了千般涟漪。

阿梧见她这幅模样,也跟着没有吱声。

三小姐从小就喜欢棋,终日棋不离手,其中看得最多的就是席大国手的棋。

现在外界这么传席大国手,三小姐难接受也是自然的。

她也不多嘴。

方槿桐默默垂眸,她还是不信,或者说心中宁愿不信,若是有作弊的污点,那一生的名誉便毁于一旦,曾今的北派宗师恐怕也会沦为笑柄……

她覆上名帖,思绪不知去了何处。

*****

稻城南郊,一座破旧苑落外。

沈逸辰一行人勒马,郭钊上前敲门,苑落内有侍从开门。

对方认出郭钊,才放行。

苑内不少都是便衣服饰的侍从,各个身形魁梧高大,一看就不是普通汉人。

有些是汉人,有些是巴尔人,有些是汉人和巴尔的混血。

“侯爷。”其中一人问候。

“嗯。”沈逸辰点头。

“侯爷请随我来。”为首的侍从上前领路。

这间破旧的苑落不大,总共就前院后院两个院子,侍卫大部分都留在前院,侍从首领领了沈逸辰往后院去。后院就三间屋子,卯时天边才泛起鱼肚白,屋内还有灯火,映出屋内的人影来。

“侯爷请。”侍从止步。

郭钊也止步。

对方没有留侍从在身边,他也没有理由同侯爷一道进屋。

侯爷见的人是西北侯,庄喆。

侯爷和西北侯同朝为侯,看似一个西北,一个西南,近乎没有交集,实则私教甚好。

西北侯此番是接了侯爷的书信南下的。

西北侯庄喆,母族本身就是巴尔一族的贵族,在西北一方有绝对的话语权,连君王都要忌惮几分。故而侯爷和西北侯只能私下见面,若是让宫中知晓,只怕会引出不必要的麻烦。

至于侯爷为何此时要见西北侯,郭钊不清楚,也想不多问。

朝野之上不同于江湖,他不想涉足其中。

屋内,沈逸辰牵衣,又伸手拂了拂衣袖上的浮灰。

庄喆正好转过身来。

他有一半巴尔血统,生得高大魁梧,但又不同于巴尔一族的粗犷,眉间透着沉稳和细致,更有一股与生俱来的君王威严。

庄喆在西北有很高威望。

沈逸辰上前一个熊抱。

庄喆皱了皱眉头。

很费了些劲儿才将他推开。

“怎么,你千里迢迢邀我来,让我看你这幅模样?”庄喆生了张威严脸,剑眉一拧,嗓音浑厚,语气中的亲厚却掩盖不住:“谁这么大胆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沈逸辰不由摸了摸鼻子:“我想大哥了。”

庄喆示意他坐:“看样子是个姑娘。”

一语中的,沈逸辰笑起来。

“哪家的姑娘,给大哥说说?”庄喆一面翻杯子,一面给他倒茶。

二人的交往,他多以大哥自居。

原本他的年纪也比沈逸辰大上几岁,也多了几分巴尔一族的豪气。

“方家。”沈逸辰也不隐瞒。

“方家?”庄喆手中停了停,“哪个方家?”

“还有哪个?”沈逸辰反问。

庄喆大悟,继续倒茶:“你是说方世年?”

“是。”

庄喆道:“他眼下正焦头烂额,自顾无暇着,你这个时候打人家女儿的主意?”

沈逸辰唇畔浅笑:“我是真心想做方三叔的女婿。”

方三叔?

庄喆别有意味看他,这称谓太过隆重了。

“你看上方世年的女儿,可是因为景王的缘故?”他是景王的心腹,不怪庄喆会这么想。

前一世,庄喆的告诫犹在耳畔,恍恍惚已然过去十余年。

重生之后,他最想一醉方休不吐为快的人就是庄喆!

“我听说方世年同定州知府洛青衫是连襟,方世年的女儿是要配给洛青衫的儿子的,拆人姻缘,不是好事。”半是打趣,半是告诫。

现在朝中局势纷繁复杂,方世年这里多少双眼睛盯着,旁人避之不及,他都不相信洛青衫此时会同方世年结亲,沈逸辰却着急往漩涡中心跳,绝非明智之举,他不过旁敲侧点而已。

沈逸辰一肚苦水。

他哪里是拆人姻缘?

他才是被拆的那个!

第46章 客人

翌日下午, 刚过申时, 洛容远一行便抵达京城。

京中布局规整, 分为东西南北四门。

四门里,只有南门长开。

坐北朝南,北门只供皇室, 他国使节, 以及特殊节日开启。

东门、西门又连接京中两条集市长街,常年关闭。

故而在东北、西南、东南、西北开了四个偏门, 供平日里的往来出行用。

明珠巷在京中偏东北边, 方如旭早早就在东北偏门那头等。

洛容远信中说到的是晌午过后, 他晌午不到就来了东北偏门等, 眼下都过申时了,莫非, 路上遇到了什么变故……

想起大哥(方如海)信中说起阿福的事, 方如旭险些不敢相信,但大哥和洛容远都证实了,也容不得他不信。尤其是三叔,听闻后许久都没有说话。阿福是府中的老人了,跟了三叔许多年, 家中谁都不晓得阿福是这种人,出了这些事,三叔让家中封锁了消息。

三叔在朝中任大理寺卿, 虽然朝中之事他涉及甚少,但朝中的变动他还是摸得到几分的。

朝中近来很不太平, 三叔在大理寺卿的位置上如坐针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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