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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良婿(3)+番外

可谁心中能没有个好恶呢?

就像上回,二夫人娘家的姊妹来,瞧着三小姐有眼缘,就送了三小姐一根簪子。其实簪子并不贵重,可四小姐却不知从哪里听说了,便找了老爷和四爷要来评评理,虽说是玩笑一般,却闹得二夫人很是尴尬。都是方家的姑娘,四房又喜欢生事,二夫人便寻了枚差不离的簪子给四小姐,此事才算作罢。

其实四小姐倒真不见得多委屈,只是这么闹上一闹,心头便舒坦了。

再说这白玉花瓶吧。

府中谁都知晓大公子最疼三小姐了,这白玉花瓶本来是要送一对给三小姐的,谁知四小姐一道来了,大公子才拆了两个,一人送了一个。

眼下倒好,被人倒打一耙。

阿梧心里憋屈。

方槿桐却笑了笑,大方道:“大伯父平日里最喜欢腊梅了,昨夜下了雪,今晨苑里的梅花开得正好,我让阿梧折了几枝下来,插在白玉花瓶里,给大伯送去。谁想到前院路滑,不小心将花瓶摔碎了。我这正犯愁着呢,四妹妹将好来了,左右你我的花瓶都是大哥送的,我的那支虽然碎了,四妹妹的那支不还保存得好好的,一点瑕疵都没有吗?不如借花献福,一道给大伯父送过去?”

方槿玉面色当即有些难看。

想得美!

方槿桐是三叔的女儿,不稀罕那只白瓷花瓶。

可她还舍不得呢!

这方槿桐的话说得好听,句句都是表孝心。她没讨得好处,还险些将自己那只花瓶也绕进去,方槿玉面上悻悻笑笑: “那倒是可惜得很。”

嘴上虽是赔着笑,心中却窝火得很,脑子里一横,左右不提自己那只花瓶。

方槿桐原本也没想过她会舍得拿出那只花瓶来,见她吃瘪,心中就委实想笑。遂又起身,一面吩咐阿梧拿上那件白狐狸毛的披风,一面笑眯眯地朝方槿玉道:“那四妹妹,我再去寻只成色好些的花瓶来,你慢慢吃茶。”

方槿玉搅了搅手帕,脸上勉强扯出一丝笑意。

待得方槿桐走远,她才一瞬间变了脸色。

方槿桐分明是故意的!!

同是方家的女儿,方槿桐是生得命好!

三伯父就方槿桐这么一个女儿,穿得用的,样样金贵,一直白瓷花瓶自然不当什么。

哪里像她,四房出来的,云泥之别。

看着方槿桐主仆二人的背影,方槿玉不屑道:“尽会用些阿谀奉承,不入流的把戏来讨长辈欢心!”

她才不稀罕。

碧桃却拢了拢眉头,眼前明明就有现成的可以学,一个白瓷花瓶能值多少银子,四小姐怎么就学不会呢?

作者有话要说:方家四房,女主是三房的独女,所以是三叔的女儿吼~

第3章 重生

入夜,马车在官道上疾驰。

沈逸辰倚在马车的一角小寐,额头上有明显汗珠。

沈括记得大夫先前说过,喝完这剂药,会发些汗,头痛的症状就能减轻些,等再服两剂药,就能痊愈。

自元洲城出来大约半个多时辰,侯爷一直靠在一角小寐,他不敢出声相扰。

马车行得很快,应当再有两个多时辰就到城镇了。

届时,再寻个地方给侯爷煎药。

沈括本在出神,却见沈逸辰指尖忽然颤了颤,重重扣紧榻边。清风晚照,车内微微有些凉意,柔白色的月光透过窗户映了进来,铺在脚下的毛毯不觉染了一层清晖。

“侯爷。”

听到他的声音,沈逸辰缓缓睁眼,柔白色的月光竟然有些刺眼。

他拢了拢眉头,伸手捏了捏额前,沈括赶紧上前,扯了窗内的纱帘遮挡,马车内的光线倏然暗了下来。

沈逸辰才看清眼前之人,“……沈括?”

他声音嘶哑,低沉里又带着几分错觉。

“末将在。”沈括虽然应声,心中却有迟疑,侯爷看他的目光有些说不出的奇怪。

沈括不由自主摸了摸脸,仿佛也没有什么异常,恐怕……应当是侯爷服了药,一直在昏睡,此时突然惊醒,还有些没有回过神来吧。

遂而宽心。

沈逸辰却噤声。

他噤声,不仅是因为看到眼前这个忽然年轻了多少岁的沈括,更是因为,他分明才亲眼看到沈括死在他面前……

***

弘德二十一年,先帝薨,景帝登基。

景帝原本不是太子。

前太子犯了大忌,先帝弥留前密诏心腹大臣,将前太子贬黜。

前太子虽遭罢黜,储君却未立,先帝又薨逝了。各方势力在朝中博弈,使尽手段拥立各自支持的皇子上位,一时间长风国中乱作一团。

朝堂之中针锋相对,各方势力纷纷结盟。最后是怀安侯府力挺景王上位,才有了日后的景王登基,成为景帝。

怀安侯府也因此得了泼天的权势和富贵。

沈逸辰就是怀安侯!

景帝立了怀安侯府二房的女儿,也就是沈逸辰二叔的女儿沈安安为后,沈逸辰成了国舅。

怀安侯府盛极一时!

水满则溢,月盈则亏,道理亘古不变。沈逸辰深知盛极一时的怀安侯府绝非景帝愿意看到的,便自请返回怀洲,驻守西南边境。景帝‘情面上’甚是不愿,却‘艰难’允了。京郊十里相送,还曾成了一时佳话。

……

弘景七年,也就是景帝登基后的第七年。

景帝忽然秘密赐死安安,二叔也啷当下狱。

宫中的事情做得极其隐秘,也全面封锁了到怀洲的消息,景帝忌惮他。

等消息传到怀洲,他正在怀洲的南属十八郡巡视,随行的侍从不过几十人。谋士让他立即返回怀洲,迟则生变。结果回程途中,他遇到宫中暗卫和南蛮死士的追杀,一干心腹拼死救他离开。

沈括就是其一。

那是三月的夜晚,下着瓢泼大雨。分明是春日,天却像今日这般出奇得冷。

沈括领了二十余骑落了城门死守,他才逃出彤郡。城内熊熊烈火,兵器厮杀,见血封喉的声音让人齿寒。

……

分明是才闭眼的事,清楚得历历在目。

若不是沈括,他恐怕连彤郡都逃不出去。

但他只要回到怀洲城,一切就尚有转机。

这一路逃亡,随行的侍从死得死,伤得伤,等逃出彤郡,几十人的队伍只剩下了四五人。临到怀洲城,他终于摆脱了宫中暗卫和南蛮死士的追杀,却死在了自己最信任的亲信手中。

他眼前一沉,意识在大雨的冲刷中慢慢消散……

再睁眼,看到的却是眼前年少时的沈括。

如同一场梦。

……

沈yi辰只觉脑中昏昏沉沉,眼前的幕幕不知是错觉还是噩梦。

“现在什么时候?”他沉声问。

“戌时。”沈括会错了意。

从“仁和”医馆出来,在路上又行了些时候,当是过了酉时,是戌时。

沈逸辰没有应声。

他脑中浑浑噩噩,额头微微有些发烫,唇边干涸。他伸手,掀起马上的帘栊,马车疾驰,映入眼帘的除了满眼的漆黑,便是官道。

他蹙了蹙眉头:“这是哪里?”

沈括应道,“侯爷,才出元洲城大半个时辰。”

元洲城……沈逸辰垂眸。

记忆中,他只去过一次元洲城。

当年奉召入京,他途径过元洲城,探望旧识的恩师和同窗,还在元洲城呆了几日。

那是弘德十九年二月的事。

——整整十年前!

他之所以记得清清楚楚,是因为他在那里遇见了方槿桐。

沈逸辰警惕的目光柔和下来。

其实那个时候的方槿桐是何模样,个子有多高,他已经记不太清了。只依稀记得那时的她不过是个刚及笄的丫头,他对她的印象,只是方三叔的女儿。

祖辈时候,方家同沈家曾是世交,他的祖父同方槿桐的祖父是袍泽之友。他幼时在祖父身边见过方世年,祖父让他唤过一声‘三叔’。后来祖父去世,沈家同方家的走动便少了。他也听说方世年在朝中任大理寺卿,却没想到会在元洲城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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