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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良婿(178)+番外

肖缝卿同他非亲非故,自然不会想三个那样顾及他。

也不会像宋氏那个妇人一般,存了妇人之仁的念头。

方世平直觉,若是逆了肖缝卿今日的意思,怕是要吃苦头的。

故而从此往后,方世平在晋州消停了不止一星半点,连方家自己人都觉得奇怪,可他就是不说。

不过由得如此,方世年和宋氏都落得清净。

……

大年三十。

方家一早开始放鞭炮,街坊四邻的孩童都来围观。

在晋州,方家是名门望族,周遭都来讨吉利。

翊维和阿梧帮着发红包给孩童,四周一片欢声笑语。

不久,便过了晌午。

小厮急急忙忙往风铃小筑跑:“三小姐,三小姐,京中来人了!”

方槿桐手中的织针和毛线毫无征兆落下,既而起身,便往方宅门口跑去。

阿梧也不追,笑嘻嘻在苑中捡毛线。

方槿桐拎着裙摆,一路快跑。

沈逸辰回来了!

她心中只有这个念头,等跑到门口的时候,缓缓喘着大气,目光却怔住,那从马上跃身下来的人哪里是沈逸辰?

“三小姐。”他拱手。

“郭钊……”方槿桐迟疑。

可他身后再无马车,便只有一人。

方槿桐心思好似沉入谷底。

郭钊也知尴尬,便犹如早前他替侯爷送的那只狗一般,也是如此。只是当时他尚且能寻人将狗直接给方槿桐,而眼下,这些东西只能他亲自给。

郭钊上前,手中捧着一个肩宽大小的锦盒,略有歉意道:“三小姐,侯爷实在走不开,让我来给三小姐送生辰礼物。”

生辰礼物,方槿桐颤颤接过,眼底微微有些氤氲。

片刻,还是一抹笑意,抬眸看他:“先进屋暖和下,一路辛苦了。”

似是敛了先前情绪。

郭钊顿觉有些对不住她。

应当是盼了一年,却没盼来的是他,侯爷尚在京中。

风铃小筑。

方槿桐拆开锦盒,手便僵住。

锦盒中整整齐齐叠放了七本册子,三月记事……一直到十月记事。从京中到晋州要两月,所以记事的册子只到十月。

每本册子扉页都是熟悉的字迹,方槿桐伸手抚了抚,眼底浮上一抹氤氲。

随手翻开一本,一页。

竟同她的晋州记事一般,开头便是:槿桐,……。

她眼底微红。

她一面翻,郭钊一面忍不住道:“三小姐,其实侯爷并非不想来,而是京中此时若是走,早前的心血便白费了。三小姐,原本侯爷不让告诉你,三月时候,孝王登基,他替孝王挡了一刀,在病榻上一躺便是半年……”

方槿桐心跳漏了一拍,心中好似钝器划过。

“这些记事,都是侯爷在病榻上给三小姐写的……”

方槿桐手中微滞,眼底的氤氲不知何时化成了眼窝的珍珠:“他人呢?”

“新帝即位,哪里是一朝一夕之事,若无一年半载京中哪能安稳?若是京中不稳,便如同回到了早前的乱世,前功尽弃。”郭钊垂眸:“侯爷不敢给三小姐书信,一怕人知晓三小姐在晋州,二是被三小姐看出端倪。这半年来,侯爷虽运筹帷幄,做到辅政的首臣,也得了君上信任,唤一声叔父,却始终病痛缠身,未曾痊愈……”

方槿桐好似锥心刺骨。

……

****

回京的路途,两月算不得短。

将好够将沈逸辰这一满盒子的记事看过七八遍,也将好将她的晋州记事翻完三回。

她的晋州记事是岁月静好。

他的三月记事是惊心动魄,而后便是伪造的一片宁静祥和,全然没了郭钊口中的凶险。

他终究是怕她担心。

便连记事中都是淡薄宁静。

“三小姐,到了。”思绪汇总,车夫却停下马车。

郭钊掀起帘栊接她。

还是早前的恒拂别苑,三月初春,草长莺飞,杏花又开满了一树。

这分明是从前的玉冕巷,却又俨然百废待兴的模样。

方槿桐眨眼,方府还是在远处,似是未曾经历这京中动乱的风霜一般。

“三小姐,如今侯爷搬去了风铃小筑常住。”郭钊提醒。

风铃小筑,方槿桐微微脸红。

风铃小筑早前是她的住处。

“恒拂别苑是二爷在住。”郭钊又道。

二叔?

方槿桐意外。这一路郭钊虽是同她说了不少京中和沈逸辰的事,也提起过沈二叔,却没有说起他在京中。莫名的,方槿桐觉得安心,有二叔在,是可以与沈逸辰分忧的。

缓步走入风铃小筑的苑子,仿若隔世,又仿佛历历在目。

苑子打理得同她在时一样,除却少了一个阿鼎,灵儿和阿梧。

方槿桐鼻尖微红。

苑中,那颗杏花树开得尚好。

她想起他坐在杏花树上看她,也想起他伸手唤她一声:“槿桐,上来。”

仿佛就是昨日之事。

推开外阁间的门,扑面而来的暖意袭人,外阁间的陈设都好似她在时的模样。她那时走得急,只来得及带走那颗夜明珠,而如今,正好可以归位。

书架上的棋谱,整整齐齐,也一尘不染。

她覆手而上,想象他也曾在这里取书,在案几旁伏案的模样。

外阁间到内屋。

帘栊后是她那张小榻,她曾在这里小憩,偶尔也会拿了棋谱在小榻上随意翻翻。阿梧会给她沏茶放在一旁,也会给她端一盘瓜子,她看书看得入迷时,嗑完的瓜子壳又愣愣往嘴边送,自己全然不觉,吓得阿梧一惊一跳。

方槿桐莞尔。

这里的风铃小筑承载了她太多记忆。

方槿桐随意坐下。

想起她在这里挽着沈逸辰的后颈,跪坐在他身前。

也是在这间内屋里,他同她十指相扣,他吻遍她每一寸肌肤,温柔相护。动情处,她也将指尖扣进他结实的臂弯,留下道道月牙般的痕迹……

“沈逸辰……”她不知为何开口。

“嗯。”身后却有人相应。

她回眸,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不知在帘栊旁看了多久。

她眼中氤氲不知何时浮上,分明想忍住,却没忍住。

精致的五官,一袭锦袍,风华绝伦。

下一刻,便将她拥入这身锦袍中,分明低沉的声音中,却隐隐透着惊喜:“你怎么……”

怎么会来这里?

他的怀抱温暖而柔和,如同她每一次的思念一般,那诸多的等待便都是值得的。

“因为我想你呀……”

他心底微动,眼底也仿佛微光浮动。

“再说一次。”

“沈逸辰,我想你,日日都在想你。你始终不来,我便来寻你了。从今往后,你去到何处我都赖着你。”她揽紧他,憋在心中的话仿佛一口气说完。

“有多想?”他忽得抱起她,她环住他的后颈。

“日日都想,比你想的更想,想着便是这京中如何,日后如何,都要同你一处。”

他莞尔,低眉看她。

“沈逸辰,你想我吗?”她忽得咬唇。

“想。”他语气平和。

“有多想?”

他俯身,将她压在身下:“日日在此处想,想的都是眼下光景,险些去晋州寻你,槿桐……”他声音沙哑,似是千言万语,最后却都咽回喉间,埋首在她颈间,只剩一句:“好好体会。”

青丝相交,十指相扣。

再多的思念都最终融成一声叹气。

誓死娇宠。

窗外,暖春三月,杏花开了一树,三三两两绕指轻舞……

(全文完)

第122章 番外(一)关于孕事

弘孝三年, 京中风波初平。

长风国中百废待兴, 也日益呈了复苏景象。

弘孝帝即位, 婉妃称太后,而太后一族并不兴旺,也无外戚之优。

弘孝帝刚过六岁, 唤得沈逸辰一声叔父。

而叔父的夫人, 弘孝帝也唤一声婶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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