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白醴(82)

作者: 小女子酷酷的 阅读记录

师父和重九都没有说话,随后,重九踩着他的剑跃起,剑随之飞到他手上,迅如奔雷地刺向师父。

师父也从容不迫的回应。他将我负到背上,也借力跃起,手仗万宗剑,无所畏惧地迎了上去。

两剑相抵,两股磅礴的法力相撞击,震得我缩在师父肩头上,搂着师父脖颈的手不由紧了紧,但又怕拖累师父,又不敢太用力。

一击之后,师父带我落到蓬莱岛上的高高的树冠上,站得稳如泰山。

重九也落在树冠上,只是,他脸色不大好,手中长剑也裂了到缝隙。

我细细数了数,这是重九与师父的第三次交锋了,三次皆以失败告终。不过,我却不敢小觑重九,因为,他进步实在太快了,竟然能当下师父的全力一击。

远处刀剑撞击的声音尚在,我瞧过见,见柳荷等人以陷入苦战中,他们身上满是伤痕,脸上也被血污遮掩,头发散乱,身形有些狼狈。

“师父,”我小声开口,打算了他二人的对峙,“柳荷他们还被魔道人围攻呢,快要坚持不住了。”

见师父对我的话有所松动,我给他指了指柳荷他们。

师父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而后,带着我向他们掠去。

师父身法矫健,灵巧如燕,一剑一人,分外利索。不多事,魔道人便倒下大半。

有识得我师父的魔道人,瞧见师父,慌张大喊,“万宗白叶来了,白叶来了!”

众魔道人闻言大惊,手脚畏缩,渐渐不敢来犯。

“退!”重九喊了一声,而后率先离去。

众人见他们少尊主都离开,便也落荒而逃,唯恐慢了,丢了性命。

师父还真是威风得紧,一人可敌百。只是不知,为何魔道人这么惧怕师父,可是师父做过什么骇人的大事?

我想起魔道人曾招摇过市的进攻,现在却如丧家之犬似得离去,不由觉得讽刺得很。

师父放我下来,转身要离去。

我问师父,“师父,你要去哪里?追杀他们吗?”

师父脚步不停,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

这时候,李凤百却忽然拉住师父的袖子,“饶他一命,师兄。”

师父这才回头,瞧了李凤百一眼,郑重其事道:“他不死,霍乱得必是天下。”弦外之音便是,重九必死。

李凤百忽然给师父跪下,眼泪盈眶,“我知道,我知道。可该死的该是我。”

我忽然觉得,李凤百可怜又可悲。她喜欢的人,害死她全家,她的儿子,又为虎作伥。护着自己孩子没错,可那个孩子注定不会是好人。

师父甩开被她扯住的袖子,点头,“你知晓就好。”

他又看向柳荷,“照看好蓬莱。”

柳荷眼神凝重,郑重承诺,“好。”

师父路过楼劲升时候,拱手对他行了一礼,楼劲升点点头。楼家兄妹也想师父行礼,师父依旧回应地冷冷淡淡。而后,势不可挡地抬脚离开,只留给我们一道背影。

天色已然大明,在清明的日光中,师父背影果断坚毅,又带着不理世俗的洒脱。

我瞧得正出神,师父就喊了句,“白醴,跟上。”我才如梦初醒,唤来无情剑,跟在师父身后。

师父行了几步后驻足,头也不回地扔下句“你好自为之。”便带着我离开。

我知晓师父这话是与李凤百说得。

我本以为师父叫我是去追杀魔道人,可眼见这方向是回万宗山的,便开口询问师父,“师父,这是回万宗山的。”

师父道:“我知道。”

我又问道:“不追杀他们了吗?”

师父否认:“不了。”而后又补充道,“魔道人杀不干净,费力。”

我点头应是,又开始絮絮叨叨,“师父,你怎么赶来了?您不是在闭关吗?是因为瞧见我送给你的信了吗?

师父,信上我只写了一小部分,我还有话没说,那就是明轩师兄死了,被姓蓝的害死的,他们是魔道人派遣的细作。

师父,这魔道人也太可恶了。”

我愤愤不平地说着,师父开口打断了我的话,“白醴。”

我会师父是,问他怎么了。

他向我找找手,“你过来。”

我听话地靠近师父身边,师父伸手搭在我肩上,收了长剑,与我共御一把。

我心跳加速起来,问道:“师父,你是不是累了。”

师父闭上眼睛,脸色变得苍白,而后,捂住胸口,忽从口中喷出鲜血。

师父受伤了。我脑子闪过这个念头,而后一片空白。

师父擦了擦唇边的鲜血,这倒是给他惨白的脸色染了几分血色,“不必担忧,带我回山。不要告知任何人。”

说罢,他便一头晕了过去。

第64章 第 64 章

那日,师父晕过去后,我慌手慌脚地将他带回化神山,本想去找九师兄来看看师父的情况,但我又记着师父叮嘱过我的不要叫别人知晓,就没去找他。

可师父昏迷不醒,我没了主心骨,不知该如何是好,急得在屋内来回踱步,出了一身热汗。

所幸师父不久醒来,见他要起身,我连忙扶他起来。

师父坐起,掩唇咳嗽两声。我忙顺他后背,师父制止了我。

我看着他苍白的唇色,担忧询问:“师父,你这是怎么了。”

师父舒了口气,蹙眉回答:“重九伤得我,不过,我也伤了他。”

“他?”我一时失语,重九都能伤了师父了?重九上次与师父交手,被师父轻易逼退,这不过几年,他怎么变得这般厉害?

师父道:“我没大碍,修养几天便没事了,不要惊动其余弟子。”

我点头,而后,便给师父熬药,宿在师父这石屋中,睡在硬硬的石板上。

一夜过后,我便被硬地膈得四肢酸痛。我问过师父,为何要住在这石屋里,床又硬,难受极了。

师父回答:“安逸会劳累修行,只有无时无刻不将自己处于艰苦之中,才能锤炼意志,在修道路上行的更远。”

我想到自己这般耽于安乐,与师父对比之下,不由自惭形秽。

没两天,东方星宿知晓我回来,前来看望一二,我将事情悉数告知他,怕他宣扬出去,便叮嘱他不要乱说。

岂料他却鄙夷地打量我一番,嫌弃道:“你当我是你,嘴上没个把门的。”

我气得无语凝噎,不过是上次他化成剑气,比同辈要快上许多,我引以为豪。适逢九师兄问我星宿的功课,星宿素来独来独往,但九师兄知他是个好苗子,便也时常挂在嘴上,我便趁机吹嘘他一二,毕竟,我收过的两个弟子都本事了得,焉能不洋洋得意。

九师兄闻言,就记在心里,教训他那些徒子徒孙时候,便拿星宿做例子,使得那些徒子徒孙对星宿恨得牙痒痒,他们又是不服输的性子,因为能上这万宗的,都是天赋过人之辈,向来都是他们压别人一头,哪里轮到别人压他们。

星宿便麻烦了,总是被他们挑衅,较量,好似当年柳荷的样子。

星宿被他们一个接一个的挑衅,三天两头的切磋给烦的头昏脑炸,后来一惊询问,才知晓这源头是我,便记恨上我,没少念叨我。

我挥挥手说自己要照顾师父,叫他离开,少在我眼前闲逛,烦人。

他二话没说离开,晚上时候却给我抱了两床棉被,铺到地上,我这才睡个好觉,不再被硬地板折磨地浑身酸痛。

星宿倒是很会体贴人。

没几日,师父伤势大好,便叫我去燕国,找我花稻师兄。

我问师父,找师兄何事?

师父说,我到了之后花稻便知道该做何事,我只需陪着花稻便好,完事之后,接他回山。

我这才知道,花稻说他是皇子这事不是闹着玩而是真得。如今,他还当上了燕国的皇帝。

我暗自思量,看来花稻回家之事,不只是他自己想回,还有师父的的安排在身。只是,师父叫花稻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