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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醴(68)

作者: 小女子酷酷的 阅读记录

他二人又交换一下眼神,一人迎面而来,缠住我,另一人却撒腿就跑,许是回去通风报信去了。

我也不理他,他报信了倒好,林俊生那个老东西若是出来了,我可得好好说说他们蓬莱的待客之道,羞羞他的老脸,看他脸倒是红也不红。

和他玩得差不多了,我便轻松将他拿下,一手拧住他一只手,一脚踩在他背上,长剑放在他鼻子里,他这会才老实了。

我问他:“你们为何要偷袭我?”他却啐了一口,说要杀要打随我,他才不会求饶。

我听着这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摸不着头脑。

而后,楼衡东和楼浣姝率领一众人赶来,神色严肃,瞧见那人是我,才放松下来。

他二人和我叙叙旧,又转头批评那个谎报军情的人,那二人才面露尴尬,向我道歉。

我这才有机会将手中贺礼以及请柬一同拿出来,交给楼衡东。

楼衡东看了看,也是有些茫然:“掌门生辰早已过去,不知为何你会收到这请柬。可看这字迹,却是掌门亲手所写的无疑。”

“那这就奇怪了,对了,为何他们会拦我,我瞧他们言辞中,似是把我当成敌人,可是有敌人来犯?魔道的?”

楼衡东面露难色,似是不知从何说起。楼浣姝这时开口,说别在外面待着了,说进岛内一叙。

楼浣姝便领我进了她的院子,院内有一小水池,池子清澈,里面满是是一动不动的金鱼,还种着一丛丛芭蕉,清幽得很。

我们从池上小桥越过,到了向北而立的二层小楼,从窗户里望去,后面是一片茂盛的竹林。

她请我在一楼大厅坐下,给我沏了杯茶。我这才又问,“岛上发生了何事?”

楼浣姝向来活泼开朗,听闻我的话,倒是难得叹了口气,幽幽道:“是前掌门女儿的儿子,要来向掌门讨公道。想要请掌门让位于他。”

我眸光微闪,想到了一人,问道:“为何?林掌门又是如何处置的。”

“我听爷爷说,那前掌门的女儿,以及她的夫婿,早早就死去,哪里来得什么儿子,掌门自是不肯。而且,”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神色复杂道,“那人你也认识,那便是柳荷。”

我暗道:果真是柳荷。可柳荷的确是柳衣的孩子,他们二人的确来自蓬莱,师父不会骗人,那么定是有人误导了楼浣姝。可是楼衡东应该知道的,他为何不向妹妹解释。

我将目光移到楼衡东身上,按照第一次楼衡东见柳荷的态度来说,他应该是认识柳荷的,我暗中询问他,为何不向楼浣姝解释解释,可他缺将头侧过,二话没说,不肯与我对视。

楼浣姝又说:“这些日子,柳荷总带着一个蒙面黑衣人来挑衅滋事,那人路子很怪,不知是哪里的人,我们岛上的弟子,全都败在那人手上。连哥哥也......”

说到这里,楼衡东勉强一笑,“那人的确厉害。你们先聊,我去告知掌门你来了这个消息。”

楼浣姝看着哥哥有些落荒而逃地背影,神色抑郁,“哥哥,败得很惨,几乎都快要生出心魔了。这岛上怕是除了爷爷掌门,蓝长老之外,平辈之人,尽数败与他手。若是再下去,怕是得逼着掌门亲自动手了。可是,这以大欺小,若是传出去,掌门的脸面不知该往哪里放了......”

楼浣姝卷着衣角,神色恹恹,闷闷不乐。

我心中也挂着事,想着这柳荷几年来都去了哪里,那个蒙面黑衣人又是他什么人,也不再开口。

我二人一时安静下来。

傍晚时分,楼衡东过来一趟,告诉我,说是既然我师父没来,他也就不来见我了,还说叫楼家兄妹好好招待我几天,而后回去。

楼衡东说这话的时候,虽是很婉转,可我听到还是心中一气,我岂是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他不见我,我就没法问他柳荷的事,

。楼浣姝知道的不多,楼衡东又闭口不谈,我只能从林俊生掌门套话,可他又不见我,我一时也没了法子。

柳衣逝世的场景我还历历在目,怕是与林俊生脱不了干系,柳荷也不会轻易放手,她迟早怕是要于林俊生撕破脸皮的,到时候可怎么办?

想到这里,我就修书一封给师父,随意找了个借口,说想给师父写信,禀报这里情况,而后多停留几天。

楼浣姝不做他想,只为我招来蓬莱的信使仙鹤。我将书信卷起,放入竹筒内,衔在它口中,它便飞往万宗。

我只盼着师父能早日出关,过来主持此事,千万别叫柳荷与蓬莱对上,她势单力薄,以卵击石,怕是讨不了好。

过了几日,林俊生终于露脸,可不等我问他什么,他就下了逐客令,我心中不悦,打定主意死死赖着不走

楼浣姝倒是真心待我,还宽慰我把林掌门的话放在心上,他近日来脾气不好,又挽留我多待几天。

我这几日心中不安,觉得柳荷要来,果然,她带着那个蒙面人又来了。

第53章 第 53 章

柳荷带着蒙面人来的时候,我也跟着楼家兄妹一起去凑热闹。

林俊生见到我的第一眼,第一句就质问楼家兄妹,我怎么还没走,第二句就是轰我离开。

我笑嘻嘻应下,说许久未与柳荷相见,正好趁此叙叙旧,说完就走。他气得甩袖子,不想再与我多言。

我在正堂见了柳荷,她坐在椅子上,脊背直挺挺的。几年未见,她清瘦些,面容变得成熟,却依旧冷峻,不苟言笑。

见我们来了,她只抬起眼皮,轻飘飘瞥了我们一眼,看到我时候,目光顿了一下,似是有些惊讶,而后漫不经心的收回。

她身边坐着一个通体漆黑的人,不辨男女。不过,观其身材,多是男子,这男子抱臂靠在椅背上,看起来很是慵懒,不过他的全身肌肉却紧绷着,漏出随时能起身给人致命一击的危险感觉。

他二人都没起身行礼,林俊生似是习惯他们的傲慢,落在住坐上后,不耐烦地问:“你二人今日前来,又是所为何事?”

“师伯何必明知故问,师侄不为别的,就是请您将蓬莱掌门之位归还于我。”柳荷语气愉悦,好似再说今天天气真不错一样,可她说出的话却不太叫人高兴。

林俊生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是被他此话气道:“你父勾结魔道中人,险些害得蓬莱落得如方丈下场,你母是非不分,也被他害得没了命。这数十年来蓬莱是我打理,而你今日却逼我退位,白醴师侄,你来评评理,此话可对?”

众人将目光移到我身上,我头皮一时发麻,忘记言语。我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回答:“林掌门,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我又如何能评理?站在你的角度来看,我自然觉得你说得有理,可是,我信柳荷不是那种强词夺理的小人,不如听听柳荷的话,我再做解释,你看如何?”

林俊生冷哼一声应下。柳荷睨了我一眼,不知是不是怪我多嘴。

她停顿片刻,整理思绪,然后道:“我父告诉我母亲怀我时候,遇到魔道的人偷袭,以至于我早产。母亲也在生我的时候落下病根,以至于几年后离世。

在我记忆里,母亲与父亲相敬如宾,从未因为一些小事红脸吵架。父亲对母亲格外爱惜,何来害死她之说?

何况,在母亲死后,你却说父亲与魔道人勾结,借机驱逐我们出岛,不仅如此,还派人追杀我们,我父亲就是被你害死的,我不找你偿命,只叫你将蓬莱物归原主,你还有何委屈!”

说到最后,柳荷脸色沉下来,眼角压抑着往日积聚的仇恨,她的手一直压在她的剑上,却忍不住抽搐颤抖着,似是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就抽剑杀了他。

“该杀,该杀!”随着一声暴喝,一白发老人冲进正厅。楼家兄妹站起,去扶着那个颤巍巍,行将就木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