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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醴(62)

作者: 小女子酷酷的 阅读记录

我路过他的时候,对他弯唇一笑,他冷哼一声,别过头。

趁他调头时候,我一把抢过他桌前的瓜子仁,然后御剑飞走了。

等我离那小屋有几丈远的时候,我才听到高少辛高亢地的喊声,震耳欲聋,“我的瓜子,坏女人,你还我瓜子!”

我瞧着怀里堆成小山包的瓜子仁,笑得更欢快了。

靳留恭见我回来,也询问一番,听我说完,他脸色一沉,我暗道不妙,刚听完嬴师叔的长篇大论,靳留恭又该不会还要对我教育一番吧?但又转念一想,靳留恭素来温雅,善解人意,总不该想嬴师叔一般婆妈吧!

果然,靳留恭收回严肃表情,长叹一声,然后语重心长道:“白醴啊,你怎么敢去那地方,冯庸雅还与我说过,你向她问过方丈,她以为......”

一个时辰后,靳留恭喝了口茶,就在我以为差不多的时候,他继续道,“......比如王一帆来说,他虽然顽劣,但绝不想你这般大胆妄为。也不是说大胆不好,但你也要有所收敛......”

“......”还不如罚我去思过崖一年呢。

我错了,我不该对靳留恭有所期望的。

终于,在日薄西山,东方夜幕开始吞噬苍穹的时候,靳留恭结束了谈话。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向他告辞。他留下我,说是天色已晚,叫我明日再回。

夜晚,我与冯庸雅住在一起。她与我秉烛夜谈,我们谈论了许多东西。

冯庸雅道:“师父本来不想与我说得,后来,我再三询问,他见我们长大了,才告诉我们。”

这时我才知晓,原来方丈仙岛外布置着凶阵,是我师父多年前所设,还有,岛上住着一个女人,那女人是方丈仙岛的遗孤,还去万宗拜过我师父的师父为师。

这些我都知道,我便将我岛上所见告知她。她啧啧称奇:“我瞧那女人也不是真疯,不然她回合会认出你是万宗山的人,你能进岛,是不是因为她撤了那凶阵,不过她为何要撤阵法,莫不是知道你要来?还有,那女人到底是姐姐还是妹妹呀?”

听冯庸雅一眼,我脑子清明许多,有些没注意到的事情都浮现出来,冯庸雅还真是心思缜密敏捷。

我摇头:“不知道,她言语之中诸多隐瞒,多半是不想叫人知晓。既是如此,她说得话肯定有糊弄人的假话,我们又怎么能猜得到呢?”

她点头说是。我们聊到半夜,才睡去。

第二日,冯王吴三人来送我,我想起放在冯庸雅桌上的瓜子仁,告诉她别忘还给高少辛,不然那个小鬼该记恨我了。她笑着应下,我乘着船,带着凤犀琴与无情剑回了万宗山,此行收获颇丰。

回到山上,回禀师父,然后我兴冲冲拉了于小野找花稻去,兴冲冲将此时告诉他们。

说到在九重天塔内,识破魁魅诡计的时候,颇为得意。

花稻神态依旧颓废,不过这不妨碍他照旧打击我,“你自满什么?不就是运气好些,一个不慎,小命都玩完了。”

之后,他又将我在塔中的一些行为乱批一通,说得一文不值。

闻言,我气得闷闷不乐。还是于小野好心开导我,又称赞我,我才又笑了起来。

气消之后,我想了想师兄的话,觉得也并不是没有道理,那事好像也没什么值得我自满的,就将方才的不快抛到脑后。

我又问师兄:“什么是天道?”

师兄眼神闪烁,问道:“你如何知道这天道的?”

我不解:“我昏迷期间,好像听到师父和嬴师叔说到这个,怎么了?我不能知道吗?”

师兄眼神一扫于小野,我也看了一眼于小野。于小野笑笑,起身,整理整理衣衫,毫不介意地说道,快要中午了,她去给我做顿好吃的,大家好好一聚。

她走远了,师兄才和我说:“魔道人修的就是天道,虽性而为,虽心而动,不强求,法自然。”

我的心瞬间悬起,不敢置信道:“我,我练得是魔道人的法子?”

花稻握住我手腕,“你莫慌。这不意味着你和魔道人就是一样了。你想想,魔道人中,可有你这般法力低微的废物?”

“师兄!”我幽怨喊道,多亏他这般扎心的宽慰,我倒是想通了一二。

花稻大笑,“我说笑的。咱们正道,修得道法,是逆天而为。因为,凡人天生没有法术,但是,有人学会运营这天地间充沛的灵力,存于丹田,传于世人,才有了咱们道人。

那人便是咱们万宗的祖师爷。

咱正道讲究的是,修身,修心,身心一同,大道得成,可延年益寿,永葆青春。

这过程就好比一棵树苗,要想参天,必须从一开始就削减多余枝杈,只留一主干,年年清理它,它才能长高长大。

修身修心本就不已,况且,又受到天资所限,能长得参天的无几。

可是,修成参天巨树后的长生不老,又是为人所求。

于是,不知几代开始,有人误入歧途,想修心道,任意妄为,随心而动。

也就是说,他只顾给大树灌养灵力,不顾修剪枝桠。树虽张大了,却成为一团乱糟糟的,可他们的主干极弱,最终,主干承受不了支干的压迫,自取灭亡。

这,就是魔道,所谓的天道。

不过,你所修行的天道,是经过咱们祖师爷的修改的天道,修成的条件极其苛刻。

好比一棵树苗,从小开始就不乱张枝杈,养料全到长到主干上,无需削减枝杈,无需浪费养料饲养注定要废掉的支干。

这样好的天赋,才有可能参天成神。”

我抬头瞧了一眼师兄,又低头思考片刻,又抬头,又低头。

师兄受不住我欲言又止,问道:“想说什么快点问,你何时变得这般吞吞吐吐。”

我一脸怀疑地盯着他:“师兄,你说得这话莫不是哄我玩得?我要是真有你说得那么有天赋,为何,为何我法力会这般低微。”

花稻蹙眉,“不知,先前又从未有人进入天道,我怎知你为何行走的这般缓慢,许是时机未到吧。”

我点点头,不以为意,想起刚才他的话,不由嗔怪道:“你就不能铺垫铺垫,先于我说这些,我也不至那般惊慌害怕了。”

花稻笑得肆意,“你我之间还将就那些虚礼?”

我冷哼一声,不想理他。

他又神秘兮兮凑到我跟前道,“你按我说得做,看看能不能一张拍碎这石桌。”

我震惊地望着他:“师兄,拍碎,你莫不是疯了?”

可花稻硬说师父说过,等我修成了天道,上可揽星摘月,下可遨游深海。

我心里明白这不是真的,可架不住他吹捧,就运气法力,那么一拍,石桌丝毫不动。

他与我大眼对小眼,而后讪笑一声,脚底抹油,溜得干脆。

我瞧着这石桌,想着师兄的话,一阵抓耳挠腮,烦躁不安。

若说我本事最高的,当然是布阵算卦看命数了,这拍桌子的不动脑子的苦力活,哪里由得我做。

不过,既然人有命数,那木石可有?

我心中一动,就起了给这石桌算命数的念头,术数一算,它的往来没算出来,我倒是算出来它的死穴,就随意一点,然后,石桌化为齑粉。

我一时忘记呼吸。

“咔——”一声。

我转身一看,瞧见于小野摔掉手里的菜碟,捂嘴不叫自己尖叫起来。

第48章 第 48 章

我万没想到,一块石头会有死穴,更没想到我随手一点,竟将它戳成粉末。

我随口安抚于小野几句,然后连滚带爬地飞上化神山的石洞,把刚才的事一一告诉师父。

“师父,师兄说得是真的不成?我难道真得修的是天道。”我一脸兴奋地盯着师父。

师父垂眸思索片刻,点头:“是天道无疑,你跟我过来。”

师父领我出了山洞,手一挥,一碧如洗的天空,瞬间化成繁星点点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