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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见君子(31)【CP完结】

作者: 阿漂 阅读记录

对方的动作在变得激烈起来,猛烈的撞击让姬允的呻吟都破碎化了,他有些承受不住,但对方那仿佛是用尽全力的对待,也让他心里发热,和情热一同在他体里冲撞,他只能尽力攀住对方的肩背,从喉咙里发出细碎而沙哑的呻吟声。

姬允泄过两次之后,实在累得很了,但白宸似乎还很不够,将他翻个身,从后面又覆上来,他简直要求饶了,对方含住他的耳垂肉吮吸,热硬从他臀缝间挤进去,他双膝发抖,身体酥麻,又昏昏沉沉地任对方操了个通透。

真正结束的时候,姬允连脚趾头也没有力气了,他浑身都酸软,被白宸搂进怀里。

兽行之后,小郎君又有些腼腆害羞似的了,小奶狗一样亲亲他湿漉漉的眼角,抱歉地:“累着凤郎了。”

姬允半闭着眼皮,实在是有些累得睁不开,但又不大忍心小郎君犯了错似的可怜兮兮,再且说,他的确也是爽得头皮都麻了,十分地食髓知味。

便有气无力地道:“……还受得住。”

小郎君仍小心翼翼地,道:“那以后,宸还可以这样吗?”

“……”姬允这下勉力抬起了眼皮,看见小郎君眼中亮晶晶,一副吃饱喝足之后的餍足,容光焕发,比之平日又不知更亮眼多少,一句得寸进尺便卡在喉咙口,说不出来了。

半晌,姬允又闭上眼皮,有些觉得脸热,强忍住了,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得了纵容,小郎君愈发地难以自持,那嘴唇往下,从眉心亲到鼻尖,又含住他的嘴唇。姬允闭着眼睛,心中不愿拒绝,稍微一顶便配合地张嘴,让对方缠住自己舌尖吮吸,黏黏糊糊的亲吻中,两人相拥睡着了。

第28章

灾后处理事宜稳妥行进中,河道已经疏浚,大水引流。灾户靠着救济勉强度日,豪族们趁势又买了一批奴隶。姬允同朝臣们又扯了几场嘴皮子,各有妥协退让,空出来的职位分别安排人顶了上去。经此一难,涿州人民对姬允空前地感恩戴德,姬允点了几名上一世很有些才干的官员过来,都是些为他所不喜的耿介之士,有的后来还入了白宸的麾下——替任涿鹿郡守的,便是白宸后来所结交的一位逆友,代青玄。他这样做,一来想借此安插人手,把涿州的战果稳住;二来也将那些人放到地方上历练历练,几年之后再调入中央,把人收入自己阵营,绝了再和白宸有所瓜葛的可能。

留守黎阳的船队跟上来,龙舟掉头向北,继续往王京行去。

三月之后,船队抵达王京。

已是盛夏。

王京处北,又无水系流经,虽是人工挖了运河,气候肯定不比南部水泽之地温和。姬允回京,正是最热的时候,暑气蒸腾,天光灼人眼目,姬允在甲板上站了不过片刻,头顶巨如圆盘的太阳晃得他眼酸,热浪扑面。

回京的喜悦被扑了个干净,他赶紧地扶住李承年,躲进了船舱里。

姝一直待在舱中,姬允素来怜惜美人,对姝又更格外不同。这几日天气太热,姝面白皮薄,是最容易被晒伤的细嫩肌肤。姬允便只让他待在里头,还另配两名侍女专给他扇风,俨然一个小主子。

姬允进去时,姝跪坐在垫子上,他刚从冰桶里取出一碗冻奶,正用手捂着,将其捂化一些。

姬允走过去,从他手中取过碗,放到几上不用,倒先捉起对方有些被冻得红了的手指,握在手中捏了捏。

似怒道:“怎么又做这些?”

姝睫毛微微一颤,要把手缩回来,垂眸小声道:“陛下在外晒着了,回来想必想吃些凉的消暑,姝左右无事,便先准备着。”

姬允怕热嗜冰,肠胃却娇贵得很,以往度夏,总不免因为吃冰太多,要坏几次肚子,今岁却不怎么犯这样毛病。

姬允实在是觉得姝可心而体贴,那点佯怒也装不下去了,他弯起一边的嘴唇,目中似含情而笑地:“我家阿姝,怎么这么地讨人喜欢呢?”

姬允天性里实在有些多情,对美人尤其。年少时他化作贵族家的小郎君外出游历,不知惹了多少女子的相思,还曾被武艺高强的侠女从雍州一路追到楚州,姬允自然不敢娶这样凶的王妃,最后还是顾桓看不惯他为个女子整日愁容满面,摇头叹息,拔剑与那侠女比了一场,冷肃道:你既打不过我,便不必再想着打他的主意了。

后来年纪大了,沉稳一些,自然更懂得分寸。只是哄美人开心仿佛是姬允的天分,即便无心,出口仍似含了绵绵的情意。

姝愈发地低了头下去,手腕无力地垂在他掌中,刚捂过冰的手指微微发凉,皮肤柔软,指节的形状很美,仿佛握在手中的,真正是玉骨雪肌。

姬允难以释手,就这样捏着玩,还颇觉趣味地,将自己掌心与对方的相对,看相差多少。

正玩得兴起,白宸从外面掀了帘进来。

室内点的是冰檀香。姬允向佛,却嫌檀香闷人,宫中调香师便在檀香中混入龙脑,调制过后的冰檀香气清冽,若有似无,幽幽地游入鼻息中,清凉醒神。舱壁四面垂了青纱,轻薄如雾下林影,风过则缱绻而动。堂中所置云母屏风,勾描了山水乐图,宴饮流觞。旁边还置了丝竹管弦,随时能够弹唱。

白宸一进来,便见得此般风流柔曼之景,堂中两人置身于其中,执手玩乐。

含笑脸上顷刻冷淡下来,他眼中掠过姬允捏着姝的手,眉心似微跳起来,目中隐现阴郁戾色,又被强压下去。

姬允瞧见白宸脸色,手下一僵,心下已是暗叹了声倒霉。

涿鹿事后,白宸并未有提回望郡的意思,姬允也不舍得和人分开,见白宸自己也不说,便大着脸,捎带着白宸一起回了京。

船行这三月,白日姬允要处理大小事务,白宸便在一旁看书写字,偶尔兴之所至,便挥毫泼墨,照着姬允神态,笔下如走蛇,很快勾勒出他的一张剪影。寥寥几笔,形神意聚。若非长久地注视着一个人,将那人的每一抬眉,每种神态都印刻在心底,难以描画如此传神。姬允偷偷将画保存下来,收进那装了帛书的小匣子里。白宸于音律亦很精通,善抚琴,其势潇潇然,有大家之风。只是姬允并非风雅之士,只听得来笙箫筝管那等靡靡之音,听那潇潇沉沉琴声,总觉眼皮沉重,困倦不已。不过虽然欣赏不来琴音,他却喜欢白宸抚琴,因他极爱白宸抚琴时的姿态。仿佛仙人弄瑶琴,眉目泠泠然如月生光,收放之间似任天地开合。

两人朝夕相对,日夜缠绵。正是浓情蜜意如胶似漆,大约唯一的不足,姬允发现白宸似乎忒容易吃醋了点儿。

起先姬允并不注意到白宸有什么异常,只是每次姬允召见过各家的小郎君,他在这些小辈面前一向有些不端庄的,言笑晏晏地聊了会天,再回头,发现白宸脸已冷得冰块一般,问为什么,又只委委屈屈,杂了怨气地看着他,却不回答,让他心里七上八下的,心疼得不行。到了夜里却将他翻来覆去,报复似的,恶狠狠的,几欲将他弄得散架。

直到有一次,姬允因夸了几句唱曲的小郎倌儿,大约是不大正经,有些调笑的口吻,还想叫人坐过来好好看看。结果话还没落,白宸霍地站了起来,当着诸人的面,连句告辞也没有,沉着脸就出去了。姬允连受了他好些日的脾气,现下屁股还疼得很,哄人的耐性已快告罄,又被当众撂了脸面,也一下上了火,对面面相觑的众人怒声道:让他去!

便就这么置起了气,互相不搭理。姬允开初心气儿也不平,心中愤愤:你甩脸子给谁看呢?冷战了一两日,那股子郁怒下去了,姬允便生出些懊悔:和这么个小崽子生什么气呢?上辈子你受他的气受得不少么,怎么如今重活一世,反而一点也受不得了?

越想起上一世,越觉今生已是难得,心头愈加地软下来,已经想着找什么由头去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