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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泞深渊(10)【CP完结+番外】

作者: 枕上孤暖 阅读记录

他翻到Linda的手机号拨了过去,对方却一口咬死容总在会议室开会,什么事都没有,等散了会就让容总打给他。

看来上次那件事之后,容皓天给这个Linda好好的补了一次课。

不过容皓天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容氏从他手里抢过去,自然是有一些能耐,他倒也不是很担心,索性由着对方去了。

结果他这边刚挂,铃声又燥的他耳朵疼,这回是陆诚。

“皓远,你弟弟牛逼啊,这么快就把这事解决了?看来还真是我误会他了,下次请他吃饭。”

“他怎么解决的?”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今天有几个上面的人到连礼那了解了一下情况,好像就说和他没关系了。至于货怎么解决了,我就不了解了。”

“行,再联系。”

容皓远看着墙上老旧的挂钟,最终还是没买去b市的火车票。

“officer,我该说的都说了,如果二位一定要继续,我保留请律师的权利。”

容皓天翘着腿坐在他那个赝品老板椅上,脸上依旧是挂着笑的,但眼神里的不耐烦明显一触即发。对面的两个警务人员显然也见过世面,继续冷着脸公事公办的态度。

“容先生,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请问有什么证据证明他的死和我有关系?”

“我们只是例行调查,毕竟锐行和容氏有过频繁的商业合作,而且最近因为他们的供货失误,容氏无法和国资委交差。”

“officer,我是个生意人。用你们地道的中国话来说,我是良民。容氏的确出了纰漏,但胜在家大业大,这点损失还是赔的起的,我因为这个去杀掉锐行的老总,以后可是背了一条人命,有点得不偿失吧。”

对方又问了几个问题,基本也没什么成果,最后也只能先行离开。

容皓天目送他们关上门,确定两人已经走远,把手机拿出来拨了个号码,然后就是一大串意大利语和简短的应答。

他桌子的抽屉半开着,露出里面一小截黝黑锃亮的枪柄,在昏黄的灯光下折射出一块影子。

他草草的结束了电话,给容皓远拨了过去。对方应该是已经睡了,声音有些含糊,甚至有一些嘶哑的性感。

“你他妈看看现在几点了。”

“不晚,十点半。”

“你开什么会去了,商量你死了以后选哪块墓地?”

容皓天一点都不生气,仿佛容皓远说的不是咒他死的恶毒话,而是在和他撒娇。

“我和你埋在一起。”

“可别,我还想多活几年。”

二人一时相对沉默,容皓天仰靠在椅背上,先行打破了这汪净水。

“哥,f城的别墅我买好了,已经装修好的现房,你什么时候……”

“我不去。”

“哥……”

“容皓天,我再警告你一遍,别他妈让我恶心你。”

电话突然的挂断了。容皓天沉默了半晌,把手机扔到了桌子上,拿出抽屉里的针管扎进了胳膊。

液体的注入让他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仿佛飞上云端般的快感,仅限于和容皓远做爱。

毒瘾是几年前染上的,那一针把他从尘世拉到了地狱,又蛊惑他那是天堂。

他一开始是注射海洛因的,后来身体机能被逐渐腐蚀,甚至有组织已经开始坏死,他才改用吗啡,并且降低了频率。

但是已经坏死的神经元并不能被完全修复,他依旧不知道自己还有几年可以活。

他想要在有限的时间里把容皓远抓到手,哪怕是很短的相处也好,他想拥有这个人。

没有吗啡的日子,他被无尽的疼痛和梦魇折磨着,他无数次梦到那些被当成野狗的日子,甚至在他那所谓的母亲不能干事的时候,还被迫吸吮过那些意大利人的“宝贝”。

那个女人死的那天,是他最开心的日子。

他从抽屉里拿出那管意大利贝雷塔,仔细端详一番,手指按在扳机上做了一个假动作,然后把他重新扔回了抽屉。

旁边是已经卸下来的子弹,他可不想哪天擦枪走火从而早早丢了命。

他把那个旧相框放在唇边吻了吻,好似一个虔诚的信徒一般。

月光洒进窗子带来前所未有的宁静,他看着自己手心上的纹路,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

第13章

六月天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活生生拖了一天一宿。新月街这本来就地势低洼,排水系统不太成。10号又是个老楼,一到阴天下雨仿佛成了臭泥烂塘,那味儿能把人昨天的晚饭都熏出来。

“我明天去石材市场拉两块石头板子回来铺上。”

容皓远为了方便把裤腿挽了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去插秧。这楼里几乎都是老弱病残,何玲她男人不是去上工就是在家喝大酒,基本算是个死人,何玲倒是能帮他干,但再能干也终究是个女人,力气活上还是差点。所以基本就是他一个人包揽了所有的清洁工作。

他以前可是真正的十指不沾阳春水,那双手是用来拉琴弹琴的,根本不是干粗活的。以前生怕落得粗糙不好看,每天也都是要做手膜的。

但现在的生活他觉得挺好,这些是他未曾经历过的,也算是他贫瘠乏味的人生中少有的一些乐趣。

活干到一半他拄着铁锨在一旁歇息,阳光把他打扮的像个普通的邻家青年,当然,是如果没有脖子上形容诡异的纹身和手臂上的鬼画符。

舒享是将近中午时候过来的,特意跑了三条街给容皓远买了他喜欢的莲花包子,结果来的时候容皓远正站在泥水里干活,根本没心思吃什么包子。

“我帮你。”

舒享把他带着铆钉的朋克外套脱下来扔到那块唯一干净的空地上,毫不嫌弃的接过了何玲手里的铁锹,二话不说操干起来,动作显然比那位大少爷要麻利的多。

容皓远一开始还想拦拦,后来也就索性由他去了,自己在一旁指挥。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此言得之。舒享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所以他会这些也不足为奇。

“小时候我们家也住这一片,那个时候比这个还严重难弄,都是我弄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活像个十几岁的少年,容皓远不由得哑然失笑。

眼前的人好似和容皓天重合了,他晃了晃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转头抽了根烟。

舒享是舒享,容皓天是容皓天,这两人绝不可同日而语。

舒享这辈子没什么大的追求,弹弹琴唱唱歌,再找个对象好好过日子,这才是他应有的生活。

而他和容皓天不是,他们的每一步都是走在刀尖上的,甚至每一次的成就或者失败,都是踩着别人的尸体上去的。

他们高傲,他们不可一世,可他们也是腐烂的蛆虫。

他们生于污浊,而舒享属于光明。

活儿都干完了也快晚上了,隔壁老太太拿了三个卤鸡腿给了这三个壮丁,何玲说她不吃鸡腿,闻着就想吐,让他们两个自己分着吃。

容皓远把那三个鸡腿装进真空密封袋里,塞进了舒享的书包。舒享果然不要,两个人拉拉扯扯宛若过年给红包的阵仗,后来容皓远不耐烦了。

“你不要就扔水沟里,磨磨唧唧的,烦不烦。”

自从不需要用职业假笑来讨生活,他的本性就一览无余。脾气爆,出口成脏加上怼人,不生气的也就只有两个人了。

一个是容氏现在的董事长,容皓天,一个就是舒享。

“行行行,我拿着。”

舒享拗不过他,只得把那三个鸡腿塞进包里,容皓远这才带了一抹笑意,顺便把人请进屋喝了一口热水。

那个廉价的水晶球还摆在他的床头柜上,舒享注意到了,但他没有说,只是一个劲儿的冲容皓远傻笑,最后差点被暴躁的主人连人带杯子一起打出去。

“晚上我有演出,我不胡闹了,来繁花看吧,我给你唱我自己写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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