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成为郡主之后我带领边城百姓致富了(54)

“莫吓唬孩子,”白芷笑道,又问,“可上学了?”

“上了,上了!”李大壮点头如啄米道,“早前告示贴出来当日,小人就与婆娘一道带着这三个娃报了名,如今都在西关书院念书哩!”

顿了顿,又笑道:“这小子反倒不如两个丫头脑子活泛,数次考核都只是乙等,这两个丫头都是甲等呢。”

说到这里,旁人还没说什么呢,原先的铁蛋,现下的铁宁却忽然开口道:“我,我不爱读书!”

众人一愣,李大壮也觉得脸上**辣的,忙又拍了他的脑袋瓜子一巴掌,呵斥道:“贵人面前胡说什么!”

牧归崖一抬手,“哎,别动辄打骂,这大小的孩子已经懂事了,且听听他说甚么。”

他都这么说了,李大壮就是再跟别人借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说什么,只好讪讪的退下去。

得了鼓励的铁宁两眼放光,一张黑乎乎的小脸儿上涌出两团红晕,当即大声道:“我,我想去当兵!等过两年启蒙完了,我就去医护科学医!我,我长大了要当兵!”

公孙景疑惑道:“既然是当兵,又为何要去医护科?”

铁宁回答的更大声了,简直好像是直接从胸腔里喊出来的一般:“我要当医护兵!”

众人一怔,都来了兴趣。

牧归崖将他叫到自己跟前,问道:“来,告诉我,为什么这样想当兵?当兵会受伤,会流血,甚至可能会死,你不怕死吗?”

小孩儿将脖子一梗,努力挺着胸膛喊道:“大禄儿郎不怕死!以后我也要当兵,上阵杀敌,不能叫旁人欺负了咱们!”

牧归崖笑了,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脑勺,满脸赞许:“好小子,有志气!”

铁宁嘿嘿傻笑起来。

见两个女孩儿也眼巴巴的瞅着,眼神中不乏羡慕,牧归崖也叫她们上前,“书读得好,是好事,要保持下去,如郡主这般做个好女子。”

两个姑娘纷纷羞红了脸儿,偷瞟一眼白芷,却见对方竟也眼带笑意的瞧着自己,越发脸红似火烧了。

白芷越发来了兴致,冲她们抬抬下巴,“有写的字没有?拿来与我瞧瞧。”

两个小姑娘对视一眼,都有些兴奋,连蹦带跳的去了。

牧归崖又叮嘱铁宁道:“当兵可以,但如今当兵的亦要读书,不然到时候军令都认不出,岂不可笑?再者,若是你缴获敌方文书,偏偏又看不懂,可如何是好?”

听了这些,铁宁巴不得一声,忙表决心道:“我一定会好好读书的!”

“这才是了。”牧归崖点点头。

稍后,李家婶子亲手做的猪肉白菜馅儿饺子得了,李大壮原本要去取醋,哪知被鸡血上头的铁宁抢了先……

如今日子也不过过得去罢了,虽说吃得饱,可一年到头也就逢年过节才能吃一顿饺子,且还多是杂粮面的。今儿因白芷他们在,李家婶子才特意开了粮缸,从里头挖了些精细白面出来。

李家十分热情,除了白芷、牧归崖和公孙景三人之外,连同在院内外执勤的十多个侍卫也都被强塞了大半碗饺子。众人百般推脱不得,只好轮番受了。

回去的路上,白芷还跟牧归崖说,他们这些人这一顿饭,恐怕就能吃进人家几个月的花费去,若不有所表示,也实在内疚。

“方才给了银锞子,倒也罢了。”牧归崖道。

“你也是糊涂了,”白芷瞪了他一眼,“你没瞧见,那夫妇二人只怕要将那几个空心银花生当做镇宅之宝、传家之物了,又如何会舍得花!给了没给,有什么分别。”

牧归崖一琢磨,倒也是,“既如此,郡主有何高见?”

白芷就将方才想的说了:“直接给银子,恐怕他们誓死不受,也容易招惹祸事,弄的邻里不睦。倒不如给几匹不打眼的棉布,左右都是用得上的,惹急了用能换钱、换粮食。且邻居瞧了,一家给一块尺头也便宜,也不心疼。”

到底女人家心细如发,想的周到的很,竟连邻居们可能的反应也算到了。

牧归崖敬佩万分的拱了拱手,道:“甘拜下风!”

两人说说笑笑走远了,雪地上留下两排脚印,后头的侍卫跟上去,走过之后就将脚印盖住了。

不多时,在李家收尾的公孙景,一抬头就瞧见二人远去的背影,登时就立在原地站住了。

文白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由衷赞叹道:“侯爷与郡主,当真乃天作之合!”

说罢,又问公孙景:“老爷,您要不要赶上去?”

“去做什么!”公孙景心中难掩烦闷的道,“没瞧见人家夫妻说话么!”

人家,夫妻说话!

说完,公孙景心中的烦闷非但没消失,反而越加膨胀起来。

他不动声色的掐了掐掌心,猛地一甩袖子,转身往反方向走去。

“哎,老爷,您去哪儿啊?”文白在后头追,“回府的路在另一头!”

公孙景头也不回的喊了声,吭哧吭哧走得越发急了,“难不成老爷我就是个废人,傻子,还要你提醒?吃撑了,溜达溜达!”

文白一噎,也不知他哪儿来的火气,只好挠挠头,又推了阿金一把,“你偷偷跟着,天黑路滑,莫叫大人出了事。”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转眼就是除夕, 阖家团圆。

而今年跟白芷一同过年的, 除了牧归崖之外,又多了一个公孙景和负责前来彻查沙匪一案的钦差大臣袁文斌。

袁文斌今年四十九岁,本是当今在位第五年的榜眼, 为人公正,素有贤名, 圣人对他十分信任, 故而此番才能委以重任。

自从他来了之后,牧归崖果然就撒了手, 万事不管,只是全力配合, 却从不主动表达意见,甚至袁文斌请他陪同办案也是能推就推。

袁文斌为官多年, 年纪足足是两个牧归崖还有余, 如何看不出他这么做是为了避嫌?也是无奈。

不过这么一来,就苦了袁文斌和公孙景, 偏偏全是分内之事,有苦说不出。

查案两月,袁文斌跑遍了西望府辖区上下, 甚至还在牧归崖的亲自陪同下去北延府明察暗访过, 如今折子都递上去四、五封, 想必不日就会有结果。

忙了这么久, 袁文斌也累得够呛, 又是这个年纪, 若大年之夜将人孤零零丢在驿站,且前头还有“收留”公孙景的例子在前,到底说不过去,也只好将人请了来。

西望府几日前就开始下雪了,而本地地处边陲,便是风雪也比中原的冷硬些。

鹅毛般大小的雪片中似乎带了冰碴子,在刀刃般锋利的西北风裹挟下呼啸而来,若露出肌肤,不过呼吸间就能被打的知觉全无。若再多停留片刻,只怕就要冻伤了。

牧归崖的侍卫牧宁亲自带人去请袁文斌,钦差大人穿着打来那日起就入乡随俗换上的厚重羊皮袄子,头上带着戴护耳的羊皮帽子,从车帘的缝隙中看向外面,不时的感慨几句。

虽是边塞,又刚经历过战乱,可这座府城同他想象中的截然不同。

再来之前,他已充分做好了准备,并不止一次的在心中勾画:

袁文斌未曾亲历过战火洗礼,但曾不止一次的目睹过战后残存的州城、村镇,断壁残垣,毫无生气,幸存下来的百姓脸上的悲痛和眼中的麻木……

然而在西望府,这些都没有!

一排排崭新整齐的房屋,一条条宽敞平整的大道,一块块方方正正的农田、菜地,一张张发自内心的笑脸!

若非城外仍旧残存着某些烧焦的痕迹,他当真要怀疑此处是否真的经历过长达五年的战争!

过年了,能回家的人都回家了,外头这样冷,谁也不爱留着受冻。

外头安静极了,除了呼啸的风雪,只剩下车轮和马蹄踏在平整的石板路上发出的细微咔嚓声。

袁文斌忍不住推开车窗,顶着刺骨的寒风往地下看去。

产自本地的青石板,分量重,质地密,尤适合铺路、修筑工事,可也正因为此,光是搬运和修整就是大工程。更别提两侧还照京都开封一般,都挖了整齐的排水渠,栽种了胡杨。

上一篇:重生之赢家 下一篇:杜氏有巧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