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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琼瑶同人)向着太后奋进(87)

“王爷!”小李子惊道,“这怎么成!那二位都有,就您没了,那怎么说得过去。”

弘曕摇摇头,一阵苦笑,“我知道掉在哪儿了。”

终究,还是瞒不过了么?

走的再慢,终究也还是到了慈宁宫。

“皇额娘吉祥。”打从一进门,弘曕就能清楚地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不眨眼的看,他甚至不敢抬头。

“老六,”太后笑呵呵的看着他,忙让过去,近了却又皱眉道,“瞧瞧你这脸色,这么不好,可见是照顾的人不上心了。”

弘曕躲闪着一旁的视线,勉强笑道:“皇额娘哪里的话,儿子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么?真有那样胆大包天的奴才,早就让我打发到天边去了。”

太后抿嘴,却还是不放心,“可怜见的,前阵子风寒刚好了,这怎么一晚不见,脸色又这么差呢?找太医瞧了么?别再又染了风寒。”

弘曕摇头,“没事儿,不过是昨儿喝多了,没睡好罢了。”

太后半信半疑的点头,又拉着一边的弘昼笑道:“这小子也是呢,昨儿喝多了,瞧他脑门儿上的大包,可不就是自己不留神掉下来摔的么,真是让人又好笑又好气,瞧瞧。”

弘昼盯着弘曕看了会儿,半晌,才开口问道:“吃饭了么?”

弘曕一僵,撒谎道:“吃了。”之后便急匆匆的站起来,对着太后匆匆一礼,谎称乾隆找他还有事便逃也似的快步出去了。

他觉得自己再也没办法坐下去了,十几年来的心事被一朝戳破,这让他,以后如何再有脸面对周围对他好的人!

弘曕离开,弘昼却也没了坐下去的心情,也随口找了个借口追出来,远远的看见刚离开的背影,忙大声喊道:“弘曕,你给我停下!”

弘曕往前急迈的脚步就这么鬼使神差的生生刹住,直到背后响起来一阵焦急的脚步声。

狂奔而来的弘昼大口喘气,气息不稳的看着弘曕,径直望向他眼中,“弘曕,你可掉东西了?”

弘曕几乎要夺路而逃,这种被迫面对现实的感觉,糟糕到几乎让他窒息!

“弘曕!”弘昼却是准备,一把扯住他,另一只手从腰间摸出一件东西,在他眼前滴溜溜抖开,“你的玉佩,掉了。”

弘曕一把扯过来,僵硬的扯扯嘴角,“多谢五哥。”说罢掉头欲走。

“弘曕!”弘昼再一次拦住他,目光灼灼,“你没什么要说的么?”

“你让我说什么!”多年来一直苦苦压抑着的情绪终于爆发,弘曕赤红着眼睛瞪着他,几近崩溃。他的声音低下去,带着深深的绝望的悲哀,“我还能,说什么?”

“六儿!”弘昼想要抱抱他,安抚他,却被一把甩开。

“行了,”弘曕深吸一口气,瞬间便冷静的吓人,“昨儿我们都喝多了,不过是梦一场,如今梦醒,自然”

弘昼猛地打断他的话,大声道:“可是那不是梦!你我都清楚!”瞥见远处侍卫们投过来的视线,他压低了声音,“六儿,我明白了,你对我并非无意,这些年来,你之所以总往外跑,都是我的缘故,对不对?”

弘曕倔强的别着头,不看他,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弘昼欣喜却又叹气,“是我对不住你,是我太迟钝。”

“别说了!”弘曕喝住他,声音中满满的都是苦涩,“够了,别说了。”他盯着远处的雪,缓缓道,“还是那句话,就当是梦一场,你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好了。”

弘昼忍不住低声咆哮起来,“可是明明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你让我怎么当做没发生!”

弘曕也咄咄逼人的吼回去,眼中的痛苦渐渐被一片冰冷覆盖下去,“皇家之人最擅长的不就是伪装么!”

“六儿!”弘昼忍不住要再喊他。

“想想五嫂!”弘曕绝望的闭上眼睛,字字如泣血,“想想,你的几个孩子!”他的声音有些抑制不住的哽咽和颤抖,“我已经对不起他们了,五哥,求求你,求求你好好待他们吧。”说着头也不回的飞速离去。

“六儿,六儿!”弘昼在后面追了一阵,却终究也只能看着他渐渐远去。

随着眼前人影渐渐消失,弘昼觉得全身的温度也离自己而去。

好好待他们?

那我们怎么办?

你,又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卧槽,为毛隐约觉得有点儿虐啊【茫然摸下巴】

第70章

再觉得尴尬和难以面对却也不得不回去。

弘昼拖着脚步走进府中,不必抬头也知道吴扎库氏端坐在客厅中。

他停了脚步,能够清晰地觉察到对方复杂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不禁苦笑一声,“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都是错的,总之,是我对不起你在先。”

吴扎库氏抓着膝头衣服的双手骤然一紧,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抬起下巴,尽可能的使自己看上去依旧高贵端庄,语气却是竭力显得冰冷而又讽刺,“王爷,这一面见得可还顺心,”

弘昼听了这话只觉戳心窝子,缓缓抬起头来,面色苍白,有气无力的看着她道,“你明知大家都定不会好过了,这样折磨自己,又是何苦?”

吴扎库氏心里、嘴里,没有一处不苦,名贵的胭脂也遮掩不住的唇色发白。她本来以为自己一生的眼泪都在昨天一天流光了,足以坚强的面对一切,可是今天,见了这个人,听了他说的话,却又忍不住觉得眼眶涨热,鼻端发酸。

她努力站起来,声音发颤,脸上强撑出一点点苦涩的笑:“爷,趁还来得及,咱们一家人还像以前那样和和美美的过日子,不好么?”

弘昼看看她,后退半步,抬头看看灰蒙蒙的天,颓然摇头,“来不及,来不及啦。”

吴扎库氏的眼泪登时就下来了,顺着脸颊烫的她心发慌,“爷!”

“你知道么?”弘昼浅笑着看她,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苦涩,“其实我一直也都觉得奇怪,自己对六儿,似乎也的确是太在意了些,四哥也是哥哥,可我总觉得自己跟他对六儿的态度不大一样,像是,像是,唉,我也说不上来,倒是”

吴扎库氏流着眼泪,用力着胸口苦笑道:“如此说来,倒是我自作孽了?”

弘昼摇头,“自然不是你的错,是我混账,早就存了不该有的想法,有没有你那天的话都一样,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

吴扎库氏看了看他,眼中划过一丝极浅的恨意,低声道,“想来,六爷也是?”

弘昼看着她,不易觉察的飞快犹豫一下,然后表情极为认真的看着她道,“你别瞎想,是我自己向左了,六儿还是个孩子,他哪里懂这些了。”

吴扎库氏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份不知该如何形容的表情,似叹似怨,“爷,你果然这样护着他。你当真,当着以为我看不出么?若我真看不出,又怎么会说!”说着又形容凄楚的盯着自己的指尖喃喃道,“从前我还想不通,为何他看着我的眼神会那样悲伤,为何总是爱跟我说对不起呵呵,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了。”她又看看弘昼,笑的惨烈,“爷,恭喜啦,您二位,相互之间的维护之情,怕是没几个人能比的了。”

弘昼张张嘴,又摇头,十分愧疚,“你这又是何苦。”

两个人一个立在院中,一个站在堂上,遥遥相对。

冬日的风多冷,可是却冷不过心里那一角;

地上的雪多寒,可是却寒不过眼底的那颗泪

说来说去,不过是造化弄人。

“罢了,”半晌,弘昼颓然叹道,“你这就进宫吧,什么也不要顾忌,把想说的,都跟四哥和皇额娘说了吧,是我的错,他们不会为难与你。”

吴扎库氏听了这话,心中大震,上前一步,终于泪如雨下,“你当真就这样绝情!?”

弘昼摇头,却也实在是想不出别的不累及家人的法子,“我已经对不起你了,难道还要再拖累你的下半生么?”又柔声道,“皇额娘和四哥他们只会气我,不会累到你跟孩子们,财产也好,爵位也罢,都是不会少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