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医行(98)+番外
还有这回事么?
柳如风仔细的想了想。
哎,还真的是。
原话记不得了,不过确实是说过还会再见面的。
柳如风再次把宁绾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这颜神医,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长得又矮又小,像个没长开的孩子。
早知道要见面,提前告诉给他听,这是未卜先知吗?
世上哪有这么稀奇的事。
颜神医只怕是早就知道了柳如月有问题,如此说来,颜神医背后的人,来头不小啊。
他要是治住了颜神医,顺藤摸瓜把颜神医背后的人一个个找出来,这才有意思。
这么想着,柳如风对宁绾的态度愈发亲昵了。
他笑眯眯的说,“哪能忘了,只是没想到你不仅是赌圣,还是个神医,要知道赌圣和神医是一个人,我早就让人来请你了。”
宁绾嘿嘿的只是笑,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小子。
要是早点让柳如风知道,柳如风就不会让她出现了。
两人有说有笑,像是知音一般,好像都忘了地上还躺着两个满地滚的人,好像都看不见那两人鲜血淋漓,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还不将颜神医请到马车上?”
柳如风笑着扫了一眼边上站着的那帮废物。
“是是是,颜神医这边请。”
众人回过神,卑躬屈膝的把宁绾领上了中间的那辆马车。
沈嬷嬷见颜神医上了马车,没管柳如风要怎么安排,直接钻进宁绾所在的马车里了。
沈嬷嬷擅自进去马车,柳如风面上的笑也就垮了。
小厮试探着问,“公子,要是不想这人进去府里,有的是方法,沈嬷嬷不过是个下人。”
想杀颜神医,大可直接动手,不用顾及沈嬷嬷。
沈嬷嬷不过是后宅里的妇人,死了就死了,柳夫人总不能拿这说话。
他是觉得,这位颜神医年纪虽然小,但遇事不乱,这又放到了两个人,万一真把柳如月治好了怎么办。
“这可不是一个妇人那么简单的事了。”柳如风冷哼。
要是平时,他说杀了就杀了,谁也拿他没办法。
可这回,柳文定发话了。
也是祖父让他过来请人的,他要是没有把人请过去,或者说人出了什么差池,不仅柳文定一家不会放过他,祖父也不会放过他的。
真是巧,柳文定怎么就回来了!
“找人来问问。”他阴沉沉看着地上的两人。
小厮点头,随便抓了一个人过来。
问,“这是怎么回事?”
那人看着地上的两人,看着他们指缝间还在源源不断的流出鲜血,脸色一白。
柳如风问,“那颜神医会武功?”
要是不会武功,这高高壮壮的两人不至于被打成这副模样。
要说会武功,他却是一点没感觉到那人会武功。
难道是武功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吗?
这样一想,柳如风心里有些憋屈,他每天起早贪黑的练武功,一天没落下,也没见得武艺有多高强啊。
“不是的,公子。”被拽来的下属很确定的摇头,“那人不会武功,只是刀子使得顺。”
当时的情形。
“这样子请人,好没诚意。”
刀柄快要戳到脸上了,宁绾这才反应过来似的,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腕,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其余几人哄笑着将宁绾团团围住。
“哟,脾气还挺大的,你以为自己是谁啊?”之前拿长剑横在宁绾脖子上的那人吊儿郎当走过去宁绾身边,坏笑着道,“你这小身板,要是惹恼了我,把你卖去青楼作小倌,让人尝尝神医的滋味。”
“真的?”宁绾抬头看着那不知死活的人,动了动袖子里专用来削骨的短刀。
那人哈哈哈的冲着宁绾大笑,嘴巴张得老大。
下一秒。
宁绾唇角一勾,握着短刀的左手突然上扬,看也没看那人一眼,反手轻轻一划。
“血花四溅,整张嘴左右都被划穿了,足足划出两指宽,叫都没叫出来就倒下去了。左手,她还是用左手划的。”
柳如风听到这儿,脸色也变了。
不看人,左手,随手一划,就能把人嘴划破,把这些人的胆子吓破了。
这么多手艺在身,又是个狠辣的主儿,这位颜神医,只怕没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那另一个人呢?”小厮半害怕半好奇的问。
同伴被人收拾了,当时在场的人都愤怒不已,抽出长剑就要砍人。
宁绾却是一点都不害怕。
她本是用右手抓住那人手腕的,这时候换成了左手,左手的短刀移到了右手上。
她举起短刀,笑着对众人道,“要不要看看更有意思的?”
末了,她还冲众人抛了一个媚眼。
第一百二十二章 刀子钝了
众人不料这是个不怕死的,死到临头了还有闲工夫冲他们说笑。
说是要给他们看更有趣的。
有趣的?难道用刀子把人嘴划烂了叫有趣?
那他说的更有趣的有趣是什么?
众人都好像被那随意一抛的媚眼蒙了心智,想到的不是赶紧把人拿下,杀了为兄弟出气,而是顺着那人的话去想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众人齐齐恍惚了一下,恍惚之间顿了顿脚步。
也就是在这顿了顿脚步的当儿,只见那个年轻的男子右手高举,手中短刀锃亮,在空中闪射出白色的银光,光芒由上至下划过,直触他面前那人的鼻梁。
于是,众人瞪大眼睛看到的就是颜神医刀起刀落,将那人的鼻梁生生一分为二。
一分为二,齐齐的,把人的鼻子分成了两半。
一瞬间的事。
鲜血喷涌。
那人尖叫着挣扎。
像是砧板上垂死挣扎的鱼儿,胡乱摆动。
却如何都挣扎不开。
宁绾听着快要刺破她耳膜的尖叫声,嫌弃的拧眉,手一推,直接把人推到了地上。
幸好事先在手上抹了药粉,这药粉只要用对了地方,那可是有大用的。
她抓人手腕,就是为了让药粉透过那人的脉搏,进入血液,让血液堵塞,无法流动。
要不是有这药粉,她还真拿捏不住那人。
唐煜啊,她的煜师弟,虽说拿出来的东西一个比一个稀奇古怪,可也真的是一个比一个好用。
宁绾蹲下身子,把染了血的短刀拿在地上打滚儿的那两人身上蹭蹭,待蹭干了血迹,这才自言自语的说道,
“这刀似乎太钝了,不然,这一刀下去,划开的不该只是一个鼻梁。钝了,是钝了,得磨磨。”
说是自言自语,可该让人听到的,她一个字没吝啬。
知道对面的人被她唬住,不敢轻举妄动了,她笑着问,
“我不大会磨刀,要不,你们帮我磨一磨吧?”
她把短刀亮了出来。
中指长,拇指指腹一半宽,呈扁平状,薄如纸张。
小是小了点,可刀身隐隐透着一股寒气。
这刀能划烂嘴,割开鼻,也是能杀人的。
对面的人不约而同往后退了一步,即将出鞘的长剑默默收了回去,被人使了定身术一样,动弹不得。
眼中一片骇然。
人人眼中都是一片骇然。
柳如风听了也觉得骇然。
他想起了花嬷嬷的花嬷嬷死之前也是奇奇怪怪的。
说是奇怪,的确奇怪,好端端的一个人莫名就疯癫了。
可要说奇怪,他又拿不出证据说明。
奇怪,最近遇到的都是些匪夷所思的怪事儿。
“把人带回去,好好请了大夫过来看看。”柳如风盯着地上血流不止的两人,这样吩咐。
花嬷嬷死了,尸体处置得匆忙,他查不了什么,这两人,活有人,死有尸,要是真有奇怪之处,不会查不出来的。
“二公子,我们什么时候走?这马车里太闷了,我坐着不自在。”
宁绾掀开旁边的帘子,笑着冲外边眉头紧锁的柳如风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