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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锦绣(87)

作者: 小染 阅读记录

这时她便又听得蒋氏道,既是康氏如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也就别怪我不抬举她那个堂妹了。

“翠镯你进来!你这便替我给五奶奶传个话儿去,叫五奶奶尽早将她那个姨表妹接来,也免得赶不上三姐这场赏花宴。”

锦绣登时皱紧眉头。

原来蒋氏竟是这么一个越挫越勇的性,前两天刚刚损失一个蒋玉兰,这便已经飞速找出了蒋玉兰的继任者了?

只是锦绣也明白,蒋氏既然只会这么一手儿,靠得不过是美人计上一条道走到黑,早晚都会有黔驴技穷的时候,这事儿根本就不值得她如临大敌。

可惜蒋府除了蒋玉兰就再没适龄女孩儿了,也便再也送不进姓蒋的来,否则她还能趁势再挖挖蒋府的阴私。

谁知这时锦绣便又听见翠镯开了口,是五奶奶那个姨表妹可不如四奶奶的堂妹长得俊俏。

“夫人不如先饶了四奶奶这一回,至少也不要因着四奶奶的过错、便白白浪费了那位貌美如花的康六姐啊?”

周妈妈亦是随声附和起来,直道夫人既是有这个打算,一个羊也是赶两个羊也是放:“谁知道究竟哪朵花才能入得了三爷的眼呢?倒不如广撒多捕鱼。”

此事既是被周妈妈彻底破,锦绣难免为此将翠镯恨得不行。

明明蒋氏叫人接来一个黄氏的表妹就已经很叫人烦恼了,翠镯竟还敢出主意是不如接来两个?

蒋氏的嗤笑声却在此时响起:“我当然知道这种来家住的表姐越多越好,等到百花齐放之时,指不定哪一个就被三爷看上了。”

“可你们两人就没想想,早几那族侄女是怎么出的事?那三房可是如你们所想那般好糊弄的?”

她蒋氏又不是个傻,她怎会将所有鸡蛋全都放在一个篮里!

“再你们忘了当初,我是怎么给国公爷纳妾必成双的事儿了?现如今那几个妾还有谁活着?”蒋氏颇为志得意满的笑道。

只有纳妾成双才能叫那些妾们捉对厮杀好么!?

大不了厮杀掉一个便再补上一个,战场依然热闹非凡,却全然不费她蒋氏一根手指头!

那她又怎会允许康六姐与黄氏的姨表妹捉对厮杀呢?这岂不是没等算计成老三,那两人便已两败俱伤?

锦绣这才纳过闷来,敢情等蒋氏同时接进两个姻亲家的表姐来,竟会造成这等场面,这般一看倒是她错怪了翠镯。

……等锦绣离开后花园回到馨园后,便又笑着将这前前后后听到的话语给肖莹讲了。

“我算是彻底领会了姑姑曾经跟我过的那句话,是敌人有时也会是个好老师。”

肖莹笑着以袖掩口道,谁不是呢。

“起来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国公夫人在勋贵圈里便颇受各位夫人欢迎和追捧呢。”

这京城里但凡是个耳清目明的谁不知道,勋贵圈里自打十几年前便兴起了一股正室亲自出面为夫君纳妾、一纳还是一双的风气?

又有哪个不知道,一旦这一双妾里损失了一个,正室们必会及时再为夫君补上一个?连带着文官武将们的妻但凡聪明些的,也早早将这本事学了去?

肖莹便在笑罢后又轻声告诉锦绣道,这也是三爷一直以来很是心翼翼,不抓到实锤重锤、便绝不会对蒋氏动手的缘故之一了。

如今在各大勋贵府里当家的主母可都是与蒋氏年纪差不离儿的,既是都从蒋氏这里学会了一手儿,个个也都因着这一手儿得了利,哪一个不将蒋氏当成半个师父尊重着?

三爷再是锦衣卫指挥使又如何?他还能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便将四公八侯十六伯的夫人全都拔了舌头?

“好在你之前那句话得对,夫人再怎么自以为聪明,她能用的也就是后宅这些伎俩了,只要防范手段得当,她便蹦不出大天。”肖莹这般笑道。

“她若是想有大成,除非她继续向蒋府求援,殊不知这却正合了我们这一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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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敲诈勒索

这日午后四奶奶康氏也就不等午睡睡醒,便被蒋氏派来的周妈妈从睡梦中喊了起来,又摆出一副等同国公夫人亲临的样来,劈头盖脸将康氏责骂了一通。

这周妈妈既是被蒋氏打发来的,是替夫人前来训诫四奶奶,康氏又怎敢真将周妈妈当成个奴才?

她便只得忍气吞声听着周妈妈一句接一句的责怪,连头都不敢抬一下,等周妈妈骂得口干舌燥了,还得慌忙喊着白妈妈快给周妈妈倒碗茶润润喉。

这般等得周妈妈终于走了,康氏便只觉得头晕目眩,分明就是方才睡梦中起身起急了,又被周妈妈骂急了。

若不是身边两个丫头眼疾手快将她扶住,不准她便得一头从暖炕上栽下来。

白妈妈陪着心送罢周妈妈回来,见状难免既心疼又愤怒,嗓音都尖利得变了调儿:“三姐就是个骗!”

“她不是此事已了、不再声张么,怎么转头便将这事儿捅到了夫人面前去?”

若是早知如此,自家四奶奶又何必舍出那么两大匣头面给三姐封口!

那些首饰可是足足花了六百多两银呢……

怎知康氏却是虚弱一笑,直道妈妈可能错怪锦姐儿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后宅里的事儿就没有瞒得过夫人的,哪里需要锦姐儿特地去她面前给我告状?”

起来这事儿也怪她,怪她既不曾仔细琢磨蒋玉兰为何匆匆告辞,竟还以为这位表姐是真病了,也不曾发现婆母这几日颇为提不起精神。

要知道婆母这几日的请安定省都不愿将她和黄氏多留,连人也像老了十岁一样。

她若是早就猜到蒋玉兰和翠环合伙惹了事,连带着婆母也为此吃了三房的哑巴亏,又不敢请国公爷为此事撑腰,她又怎会偏在这等时候给婆母添乱?

因此上就在锦姐儿昨日来了之后,又直截了当对她提起了致雅堂如今的困境,她突然就发觉自己闯了大祸。

白妈妈这才纳过闷来,怪不得周妈妈连着提了好几次蒋家表姐。

亏她不但不曾将这话与三姐昨日透露的联系到一块儿,还以为夫人这是将表姐匆匆告辞的缘故栽赃给了四奶奶,又颇为此忿忿不平了好几回。

敢情三姐昨日的话竟然全都是真的!

白妈妈的满腔怒气顿时消散得干干净净,谁叫她再如何错怪了锦绣,却全然不敢怨怪国公夫人。

要知道四爷到底能不能继承国公爷的爵位,可全靠国公夫人运筹帷幄呢,四奶奶哪怕被夫人责骂几句又何妨?

康氏自也是这么想的,否则她也不会在睡梦中冷丁被叫醒、旋即又挨了一顿臭骂后,哪怕气得再狠,也不敢出言反驳周妈妈半句。

白妈妈却是因此越发心疼起了那两匣首饰,直道既是早知什么都瞒不过夫人去,又何必拿着那么贵重的物件儿给三姐封口。

康氏皱眉笑了:“敢情妈妈一直以为……我是为了叫三姐别去国公爷和国公夫人面前告状,这才花了大血本?”

见白妈妈还是一副懵懂模样儿,康氏难免叹了口气,又在口唇间轻轻吐出了一个“方”字。

别看康氏本就留了心,并不曾径直出方麟的名字来,再不然便是她本就害怕提起这个名字,白妈妈却在听见这个若隐若现的“方”字之后,登时又是双膝一软。

原来就在三年前、方麟险些吃了他继母的算计后,隔日便查到了“罪魁祸首”其实是康氏,若不是康氏将那蒋玉兰带到他继母跟前去,他也不至于差点出了大丑。

就在此事过了三个多月后,正赶上方麟继母的娘家父亲过寿,而康氏既与方麟这位继母同出于一个康家,自是要前往祝贺,怎知便在祝寿的路上遇上了方麟……

康氏主仆这几年来也便不做噩梦便罢,要么便总会梦到那一天,那拉车的马匹是如何被方麟的马鞭抽得浑身是血、拼命嘶叫,那马车轿厢上的桐油布,又是如何被方麟抽成一缕缕的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