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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锦绣(80)

作者: 小染 阅读记录

现如今这不就出了事,竟将三房庆贺三姐认祖归宗的宴席请柬都弄丢了?!

鞠管事越想越怕,怕得他连忙跪下请罪,直道还请三姐放心,请三爷三奶奶放心。

“的这便仔细盘查,等得查出究竟是谁弄丢了请柬,的必将严惩不贷。”

怎知锦绣听了这话却笑起来:“严惩不贷的事儿就不需要鞠管事办了,等你找出那罪魁祸首来,便绑了他送到三房来吧。”

只因锦绣心里明白得很,哪怕真是回事处的哪个厮藏了请柬、未曾及时送出,也必是出于谁的授意。

否则不过一个跑腿儿厮罢了,得罪了三房、毁了三房的赏花宴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她此时对鞠管事这般交代了,也是早就打定主意,不是找出那个藏匿请柬的厮就算完,她还要将这人背后的人揪出来。

这之后不论这人是对着华贞来的,还是对她容锦绣来的,再不然便是针对了整个三房,她必叫这人好看!

鞠管事也便在尚未查出罪魁时,已在心头替那人默了一默哀——虽有句话得好,叫做阎王打架鬼儿遭殃,可既然有人不知死活、敢在三房这么大的事儿上伸手偏帮,这人实在也是个该死的。

鞠管事眼下能做的也就是连连点头、连连应声,直到眼见着锦绣摆出一副并不想为难他的样来,这才敢从地上爬起来,又一路陪着笑脸将锦绣与付妈妈从回事处门前送走了。

这时的锦绣也便想都没想到,她这厢分明才与付妈妈一起从前院回来,那鞠管事甚至还没来得及开始盘查,春英却已经得了些许消息,见她回来后便附耳跟她了几句话。

锦绣听罢这几句话便笑了,笑道怪不得蒋氏明明已被她逼得全无分身之术,怎么赏花宴的请柬还出了问题。

敢情那请柬虽不是蒋氏暗中差人扣下的,却是四房康氏搞的鬼,就因为她在她祖父面前给莲姐儿告了一状,导致莲姐儿被禁足抄书?

康氏这不是倒打一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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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五章暂不出手

只是别看锦绣对这消息足有七分信,她也不忘又仔细问了一遍,问得便是春英究竟从哪里得知的此事。

要知道春英可不是容府的家生,而是华贞当年陪房带来的。

虽这丫头进容府当差时不过七八岁,这七年来也早将容府后宅熟悉透了,可也不能不防备有人将春英当了枪使不是?

万一这请柬本就是蒋氏暗中使人扣下的,却偏借着莲姐儿禁足、足以成为四房对付三房的借口,再勾着三房将矛头指向四房,蒋氏不就成了坐山观虎斗的那一个?

等得四房在三房手里吃了亏,四房却偏是无辜的那一个,蒋氏不就又有了引收拾三房,更甚至在辅国公面前给三房上眼药?

好在春英也很明白这其中的道理,等她陪着锦绣回到馨园换衣裳时,便将来龙去脉细细的讲了。

原来春英既已被华贞给了锦绣,哪怕锦绣今儿出门不在家,她也只在馨园与宋妈妈一起教教那两个大同带来的丫头,并不曾离开院一步。

倒是连翘陪着锦绣出府了,肖姑姑又一直在同轩馆陪着华贞,留下甘松一人实在无聊,这丫头便溜出院、在后宅四处转悠了起来。

“也不知这丫头是走迷了路,还是故意摸到四房附近去的,就被她撞上了鬼鬼祟祟从外院回来的白妈妈。”春英笑着给锦绣学道。

至于白妈妈为何大白日里便成了甘松口中那个“鬼鬼祟祟”的模样儿,只因别看白妈妈捯饬得人模人样,偏在衣角处鼓起了个大包。

而这衣裳若只是鼓鼓囊囊还则罢了,白妈妈偏又见到甘松便伸手按住了衣角,就仿若那里头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白妈妈若不伸这个手还好,她那衣裳再鼓囊,甘松也不好去掀开她的衣裳翻看。”

“谁知也就是她伸手这么一捂,那大包反而滑落出来一大半,就被甘松瞧见一角大红洒金笺。”春英又笑又恨。

“只不过甘松当时也没将此事当回事儿,外加上白妈妈一副防备样,就差立时喊人赶她或是抓她了,四房的地界儿她也不便久留,当时就一路跑回了馨园,又将这事儿当成笑话给奴婢学了学。”

春英当时听得甘松如此学,也是一听一笑就罢了——亏那白妈妈还将大红洒金笺当成好东西,难道那东西还能偷拿出去卖钱不成?

她便一边在心头将白妈妈很是笑话了一顿,一边又不忘叮嘱甘松以后莫要轻易往旁的房头儿附近走动了,也免得真被人拿了把柄去。

谁知道不久之前就被她撞上了匆匆离开同轩馆的付妈妈,是要去回事处问问请柬丢失的事儿。

“奴婢将这几件事前后一联系,这才觉得白妈妈怀里那个大红洒金笺必是三房丢失的请柬,要不然白妈妈也不至于鬼祟成那样儿,还对甘松摆出一副贼喊捉贼的德性来。”

锦绣也便对此事笃信起来——要知道康氏和莲姐儿娘儿俩给她告状那天,满脸都是颇为幸灾乐祸的神情呢。

怎知随后却是莲姐儿反被禁了足,这娘儿俩可不越发将她恨到骨里?

那若是四房扣下了给她祝贺认祖归宗的请柬,借此搅乱了这个赏花宴,她何止是在世交亲朋面前丢了脸,叫人都以为华贞不够重视她?

就是华贞也得琢磨琢磨,怎么她一回来、三房就得罪了这么些人,送出去的请柬竟有三成人没当回事,连这宴席也不赏光。

到那时她何止是个旁人口中不受重视的外室女,她还得成了三房的丧门星呢……

锦绣便很想连晚膳也先不用了,索性这便径直打到康氏面前去,也好仔细问问康氏,她究竟是吃了四房的米面,还是穿了四房的绫罗,怎么就叫康氏这么想修理她。

可再想到她之前已经去过回事处,等回事处那边查出真相才更加师出有名,再加上付妈妈回来后便径直回了同轩馆,此事最好还是等华贞亲自示下,她便按捺住心头愤怒,又笑着将春英安抚起来。

“春英姐姐之前知道教给甘松别在后宅盲目走动,这事儿做得很好。至于那请柬一事,等我回了母亲再细也不迟。”

这两句话落在春英耳朵里,不由得令这丫头又将自家姐刮目相看了一回。

谁自家姐流落在外十四年,便不如真正的大家闺秀藏得住事儿?姐这分明是该出手时就出手,不该出手时也按捺得住!

怎知就在锦绣打定主意、等晚膳过后再与华贞细细商量请柬之事后,待她刚到了同轩馆,便听得肖莹起华贞今日午后呕吐了好几次。

“我便又叫人请了太医来给郡主诊了诊脉,那喜脉也算是正儿八经落实了。”

那锦绣又怎会再去烦扰华贞?这就更别论随后的晚膳桌上,华贞更是吃什么就吐什么,最后也只勉强吃了半碗水泡饭。

等得锦绣帮着海棠玉兰等人服侍着华贞进屋躺下歇着了,再回转到外间来,她便将甘松今日的发现悄声跟肖莹讲了。

“我本还想与母亲商量商量,随后是该等着回事处详查,还是这便上四房要个法去,如今看来也没法商量了。”

“因此上还请姑姑替我拿个主意,我是该等还是不该等?”

她若是不等回事处的结果,四房定然不服,哪怕她再强势、再不会吃亏,随后也难免闹的一个鸡飞狗跳。

可她若是坐等回事处的结果,谁又知道那鞠管事到底顶用与否,一天两天她等得,日久了岂不成了窝囊废!

这时却也不待肖莹吭声,容程也回来了。

迎上前去的锦绣便连忙一边请她父亲声些,也免得惊了内室的华贞,一边接过他的大氅挂起来,又问道父亲可曾用了晚膳没有。

容程本来得了方麟的话儿,得知方麟已将女儿送回了家,便想早些回来陪妻女一起晚膳;谁知道临到出门前,又被些许事绊住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