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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锦绣(262)

作者: 小染 阅读记录

那么就算是不为三房考量,也不为了替三姐姐抵挡蒋府女眷的责备,她今儿也绝不能叫蒋府女眷迈进她母亲的院门一步!

只不过莲姐儿来前也不止一次想过,不知这事儿该不该跟三姐姐讲。

万一等她将事情了,再惹得三姐姐误会她父母依然还跟蒋府勾连不清,或是埋怨她为何不早,岂不是倒将自家害了?

倒是现如今眼瞧着她根本未曾提起此事,三姐姐还在不住口的夸她干得漂亮,莲姐儿突然便觉得自己人之心了。

三房明明有着一百个理由、也有一百个手段能将四房置于死地呢,可人家还不是到底手下留情了?

单只要是三姐姐一直都不曾信任她父母,更不曾信任她,当初又何必帮着自家解决邱姨娘母女那俩祸害?

莲姐儿便忙趁机垂了头道,三姐姐也别忙着夸我:“……实则我也是有私心的。”

“三姐姐你会不会怪我没有及早将这事儿告诉你?”

锦绣这才得知,原来蒋夫人一开始只是打了四房的主意,还打的是给莲姐儿亲的旗号,谁知她四叔四婶到底没接这个茬儿。

如此一来那蒋府女眷既不敢轻易前来致雅堂探病,四房又不曾答应蒋府的做媒,眼下又不年不节的,那家人又哪里还有理由前来容府?

就算蒋夫人极想重新再将四房拉拢过去,这之后或想借助康氏之手替她除了蒋氏,或想在容府重新安插几个眼线,那也得四房能上套儿不是么?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缘故,这才逼得蒋夫人不得不求到了关主事家中,借着关家一位仆妇之手给岳婆送了信儿,只叫那岳婆尽早料理了蒋氏才安心,旁的事情缓缓再图也不迟。

她便连声安抚道四妹妹也不用不好意思:“你这样的私心既是为了保护自家不上旁人的当,又是何错之有?”

“我知道你是有些后悔为何不早早将此事告诉我,可谁叫你也是个没出阁的姑娘家,但凡提起自己的亲事便会面嫩?”

“若是换成我遇上这事儿,我也未必会比四妹妹做得更好,我为何要埋怨你呢。”

“只是不知蒋家舅祖母打算给四妹妹的是谁家?”

“若是我刚好对这家也有些了解,万一等舅祖母她们待会儿来了又提起这茬儿,我也好替四妹妹彻底回绝了她,从此岂不是越发省事了?”

锦绣自是怀疑蒋府与关主事家既有勾结,那蒋夫人要给莲姐儿提的亲事也许不会出关家左右,再不然也会与江南一派多有牵连。

只不过这又不能全靠猜的,她也便只盼着莲姐儿也曾听她四婶提过一句半句,如此她才好详加判断。

话莲姐儿本还有些害怕锦绣埋怨她呢,谁知却全然不是她想得那样儿,她心头的一块大石这也算是彻底放下了。

如今再听得锦绣如此问她,她便仔细回想了回想,这才笑道多亏她那一晚碰巧听到了她父亲服母亲时,也曾问过那男方家是哪家儿。

“我听那家老家是扬州的,祖上曾是什么大盐商,是姓关叫关斯隽,还是什么长房嫡长孙?”

锦绣闻言这叫一个恨啊,恨得她险些没咬碎一口银牙。

她是怕那蒋家既然没一个好东西,这家人给莲姐儿的亲事也便不会是什么好亲事。

可她却也万万没想到,原来那位蒋夫人竟然不只是想利用四房或者重新拉拢四房,给莲姐儿的亲事竟然也果真是关家人!

要知道方麟方才临走前已经跟她讲了,那仙公教的教主前两年新换了人,新教主正是关主事本家大伯父!

而那关家之所以能够顺利接掌了仙公教,一是因为应文和尚早几年已经病逝,教中既是群龙无首,也便再没什么人心甘情愿以金钱供奉,这仙公教已是几近散了摊、再难继续经营了。

二也是因为那位关老太爷的长孙偏巧与应文和尚长得很有七分像,这长孙便正是莲姐儿口中那个“关斯隽”。

锦绣越想越是怒极反笑,又笑着看向莲姐儿:“我若我还当真知道这个关斯隽是个何许人也,四妹妹会不会信我?”

莲姐儿轻扬眉梢:“我为何不信三姐姐?三伯父与三姐夫都那么精明能干,三姐姐知道的多些又有什么奇怪?”

再无论关斯隽这人是好是坏,三姐姐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三伯父既已替她看好了婆家,她也不会跟那关斯隽再有交集,她又有什么在意的?

可也别看莲姐儿此时的神情还轻松得很,等她听罢锦绣叫她附耳过去、又给她听的话,她立时双腿一软,险些便瘫在地上。

她三姐姐早几日就给她讲过仙公教的可怕之处了,那邱姨娘娘儿俩的身份更是险些将她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怎么蒋府那些混账王八蛋却偏偏看不得他们四房有一点好过,四房那厢才刚送走了邱姨娘母女两个祸害,蒋家这厢又迫不及待来害人?

这、这叫什么正经亲戚?这不是害人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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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二十二章最为该死

这也好在锦绣早就有所提防,知道莲姐儿听她了那番话后必会几近崩溃,也便一把就将摇摇欲坠的莲姐儿扶住了。

眼见着莲姐儿在自己的肘弯强力支撑下还站不稳,浑身也抖的厉害,眼泪更是无声的坠落满襟,锦绣顿时冷笑起来。

“那些想要祸害你、祸害你父母和我们容家的人可马上就要来了。”

“你与其这会儿便瘫软在这儿,还不如索性挺直腰杆儿,该还手就还手,该报仇就报仇!”

莲姐儿立时一把反握住锦绣的手,抖着声音哀求起来:“三姐姐教教我,我该怎么做?”

要知道若非是她三伯父手下留情,她父母本来就差点被祖母和蒋家害死了,好在父母醒悟的及时,又及时跟定了三伯父。

那蒋府定是恨她父母不该放着亲舅家不亲近不帮忙,却要翻脸不认人,这才想将四房连着容府一起全害死,否则誓不罢休。

那么那些蒋家人也别怪她不客气了!

锦绣的冷笑这才变成了轻笑:“其实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叫你不要因为蒋家有些害人的伎俩,又觉得这些伎俩难免防不胜防,从此就怕了她们。”

“实则我们家又不是没人了,哪里用得着你对她们动手?”

只是别看锦绣话是这么,她也怕莲姐儿按捺不住仇恨,再叫蒋夫人看出端倪来。

好在这时时辰还早,蒋府的女眷没有两三刻钟还来不了,她便拉着莲姐儿仔细叮嘱起来,至少得先教会这孩如何掩饰情绪。

莲姐儿一边仔细听着锦绣的嘱咐,一边连连点头道三姐姐你放心,我都记住了。

原来蒋府竟有许多把柄握在祖母手里,那蒋家人也就巴不得祖母早点儿死,连着若繁姑母都是这么想的?

那可怪不得三姐姐早就撺掇母亲将那周妈妈和翠镯等人都卖了!

若是再留着那些人为蒋家所用,祖母肯定早就遂了蒋家的心咽了气儿!

可是祖母既也做了蒋家人的帮凶,还差点拉着容府全给陪了葬,三姐姐为何……还要救祖母?索性顺水推舟叫祖母被蒋家人害死不是省心了?

莲姐儿也便终于将疑问轻声问出了口,祖母此时已经彻底不再是她的祖母、而是个十恶难赦的恶魔了。

那蒋家人之所以对待容家如此狠辣恶毒,不全赖祖母的自私和善恶不分、甚至纵容与帮扶么?

若是叫她句真心话,祖母这个罪魁祸首才是最为该死的呢!

锦绣皱眉轻笑:“叫那蒋家人不管借助谁的手害死祖母倒是容易得很,甚至只是举手之劳间,还能神不知鬼不觉。”

“可祖母到底还是容府的人呢,若是叫她死在容府不管哪个仆妇的手下,我们容府如何洗清干系?”

“我父亲既不是祖母亲生的,起来也并不在乎这些,旁人爱如何非议尽管随他们去,左右这世间的继继母间,就没有几个真正和睦的,谁还能因为这个便真叫我父亲背这口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