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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锦绣(260)

作者: 小染 阅读记录

那他又怎敢径直接下锦绣口中所的“托付”?这究竟是谁占了便宜他还不清楚么?

他便慌忙连了几声不敢,直道李某还得多谢指挥使提携,多谢宋娘与三姐提携。

宋丽娘便在此时轻笑起来,笑道李百户着实太客气。

“李百户若是执意不愿做我的上司,从此不妨就将我当成同伴,办差时互相协助就好,万万别再讲提携的话了。”

别看容程虽是未曾来得及与锦绣细,却在早几日便已将招来李勇的用意给她讲过了。

要知道她的户籍一直都在大同,若是洗白身份必须编造过往经历,这暗谍身份也必得落在大同千户所。

再李勇本也就是个极稳妥的,她与这人又早就相识,总比与旁人搭伴办差更叫人放心。

那么宋丽娘也不妨在此时提醒李勇一声,万不能叫旁人看出她与李勇从未合作过。

哪怕李勇一心只想沾她的光,办差时却不愿出工出力,只想等着差事办罢坐享其成,也不能叫人瞧出一点端倪来不是?

李勇闻言连忙点头道,宋娘的是:“提携也是互相提携,互相提携。”

若李勇先还对宋丽娘的身份多少有些疑惑,此时已是再无一点疙瘩,全赖宋丽娘这番话实在得好,不但分外为他着想,还分外懂行。

亏他还当指挥使早就留了私心,当年一眼便被宋娘迷住了,实则就算宋娘有些本事,指挥使也从未将她当成暗谍使唤过。

如今再瞧他分明是人之心了,这位宋娘的资历必是比他李勇只深不浅,能耐也不止比他大上两分!

锦绣也便分外清楚的发现了,李勇脸上的神色又多了几分服气,同时也少了几分犹豫。

她就笑着拍了拍手道,李百户得极是:“起来都怪我不该先了句托付的话,倒是李百户这句互相提携才是正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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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一十九章干我何事

锦绣既已见过了李勇,也见过了明日就要出发前往武安的宋丽娘,心里越发对她娘这一行放了心,她也不再多留二人。

她是舍不得这便放她娘离开馨园不假,她娘既是做个厮打扮,人虽到了她的院里,却连一盏热茶都没喝上,这叫她情何以堪。

何况眼下还是她被赐婚后的宴请之日,她娘却不能明打明的出现在这些宴席上,再以亲娘身份替她招呼招呼客人,若她心里不疼都是假的。

可是且不论她娘本就是打扮成李勇的厮跟进来的,这样的“主仆”二人又都肩负重任,无论如何都不能在后宅多待。

单她娘就算是女装打扮,这也不是她娘能够现身的好时候不是?

锦绣只得强忍着心痛、一路将李勇与她娘送到了垂花门,这才不得不站住了脚步,对两人挥了挥手权当告别。

怎知李勇和她娘刚刚顺着夹道走出去不远,迎面便碰上了方麟,三人难免站下了几句话。

跟在锦绣身边的连翘远远的瞧见这一幕,忍不住便咦了一声:“李百户带着的那个厮怎么不给方大人施礼?”

原来锦绣既在李勇带着她娘来了后、便将服侍之人全都打发出去了,春英和连翘等人自是不知那厮竟是锦绣的亲娘。

就连锦绣前几日带着甘松去了青果胡同,甘松虽也曾与宋丽娘打过一个照面,这之后方麟既叫阿寅带着甘松在正院门外守着,这丫头又哪里知道宋丽娘的真实身份?

锦绣也便没想到,如今却偏是她娘与方麟相见之间的一个动作,就差点儿叫连翘这丫头看出些许蹊跷来。

她便连忙笑道,也许是那厮并不认识方麟吧:“李百户等人可是今儿一早才到的京城。”

……这之后方麟便跟着锦绣主仆一路回了馨园,进院便叫阿丑去了关押那个岳婆的柴房。

待阿丑领命去了,方麟这才跟锦绣商量道,等阿丑将人绑紧套进麻袋里,便叫她找几个粗使婆帮着阿丑将人抬出去。

“我今儿一早过来时,发现你们家这周围的胡同里多了几个身份不明之人,也不知是那关主事家里派来的,还是蒋府派来的。”方麟笑着给锦绣解释缘由。

“因此上若在这时再叫阿丑径直将人押出去,岂不是倒给那些人提了醒儿。”

锦绣笑着点头道这还不容易么:“我这便叫连翘往同轩馆的厨房走一趟,叫付妈妈派几个稳妥的婆推着垃圾车跟来。”

锦绣之所以不用自己院里的人,只因方麟跟她讲的已是足够明白,只怕这一行再被外面的暗桩看出端倪,继而再惊了关家或是蒋家。

那若是换成同轩馆院里的粗使过来,也能顺路带些垃圾潲水出来,正好能将装着岳婆的麻袋一起扔在垃圾车上送出去。

只是锦绣也不忘悄悄提醒方麟道,若是他今儿便能腾出功夫审那婆,务必记得叫那婆将那蒋夫人的印描述清楚。

“如果今儿便能问清此事,还来得及复制一枚一模一样的印给我娘带走。”

方麟既是在前院儿得了锦绣叫人传话才到后院来的,他已是多少知道那个岳婆的真正来路了,如今再听得锦绣提起蒋夫人的印,他立时笑道这可真是个好主意。

要知道蒋府那位蒋尚书既然不在京城,还远远的去了安南,没有一年半载甚至两年之久都回不来,那武安的铁矿也便最少一年多内都不会为蒋尚书亲自号令。

虽那姓蒋的本就是个老狐狸,临走前定然早已安排好此事,将那接替他打理铁矿的人选选好了,可他却也未必刻意交代过、譬如句蒋夫人的印不好用不是?

他便点头笑道你尽管放心:“就算我没空儿审那婆,粟米胡同那边我早就留了人,那位乔郎中如今也住在那儿。”

粟米胡同便是他曾带着锦绣去过的、他关押人犯的私牢所在;这几日他与容程既是要摆出一副无暇公事的模样儿,他便将几个手下留在了粟米胡同,那边俨然成了锦衣卫镇抚司外的又一个办差场所,只不过外人都摸不到门道而已。

“那乔郎中早些日也开始跟着谢太医学本事了,多少也学会了些以药问供的能耐。”方麟笑道。

“若是旁人实在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来,有乔郎中在也必将那枚印的模样儿问个一清二楚。”

只不过别看方麟话是这么,实则他也有些含糊,含糊于阿丑昨日从那关主事家中得来的消息已经了,仙公教京中分舵今日就要搬家,而他与容程却依然还得继续留在容府待客。

因此上他昨晚便给粟米胡同那边送了信儿,叫手下务必全都打起精神来,今日一定要将那关主事与那侯姨娘、甚至关家的所有人全都盯紧了,如此才好顺着这些人的行踪找到那分舵所在之地。

这般哪怕那分舵真是要搬家,也逃不脱他的人手追踪不是?

那若是他留在粟米胡同的人全都倾巢而出、追踪那分舵的行踪而去了呢?难不成真的只靠着乔郎中一人儿审那岳婆?

方麟也便当机立断又与锦绣商量起来:“蒋夫人的那枚印既是比较重要,我还是回去亲自审那婆更稳妥。”

“我想午宴时假作喝多了,却执意不愿去客房、满口只喊着要来后宅歇息,你觉得是否可行?”

只有这样他才能彻底躲过前院那些不知可靠不可靠的眼睛,到了后宅再乔装改扮一番,譬如扮成个粗使老苍头,顺着后院的角门溜出容府、溜回到粟米胡同。

锦绣顿时惊讶的笑了:“这怎么不可行呢?我觉得可行得很呢。”言之意下根本没弄懂方麟为何还要特地跟她商量。

方麟亦是失笑——敢情他也忘了,她根本就没在意过什么闺誉之。

她也便丝毫不怕他摆出一副醉中还喊着要来后宅歇息的模样儿,更不在意这一回定会越发令人各种人前背后非议她。

锦绣这才算明白了他的顾虑,立时便捎带手又宣扬了一番对他的“所有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