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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锦绣(247)

作者: 小染 阅读记录

……既是一切都朝着越来越好的方向发展了,锦绣也不是非得跟她娘多腻几日才甘休,等她与方麟陪着她爹娘用了晚膳,便趁着天色还算亮、打算叫方麟将她送回容府。

只不过等她迈出这处正房的院门时,她也不禁回头看了看她父亲,仿佛在问她父亲为何不跟她一起走,难不成……难不成也要与她娘一样留在青果胡同过夜。

她娘是她的亲娘,她父亲也是她的亲父亲这不假,论她也愿意瞧见两人重修于好。

可父亲在容家已经有了华贞这个正妻,华贞如今还身怀有孕,她娘更是办完武安的差事便要嫁给凌郎中,显见着两人已经再没了可以重新在一起的理由与机会了,又是何苦只图眼下这一会儿短暂相聚?

只是锦绣也清楚,不管这事儿是对是错,是好是坏,也还轮不到她张口置喙;她便在看了父亲一眼后、迅速收回目光。

怎知容程却是立即就看懂了女儿的意思,他便笑着对方麟摆了摆手道,我再和你岳母几句话便回镇抚司等着你。

“你送罢锦绣便回去寻我吧,我们也好抓紧将那如何回撤人手的事儿商量商量。”

既是明日那赐婚圣旨便要下来了,单是一纸圣旨肯定也不能叫谁松了提防。

只有趁着容府大摆筵席当借口,再将明面上的锦衣卫全都撤回来,前来赶赴容府吃酒、一吃便是几日,才足以令那仙公教认为警戒已除。

容程自也必须尽早与方麟商量清楚,尽早安排好暗中人手,也免得自家为了喜事庆祝之时、再被仙公教玩上一个顺水推舟,趁着松缓之际金蝉脱壳。

锦绣闻言便松了一口气。

她父亲对她娘本就还有未尽的情意,甚至很想与她娘再续前缘,这可瞒不过她;她当然也怕父亲不管不顾的对娘……用强,继而再将事事搞得一团糟。

她娘若是愿意给她父亲做妾或是做外室,还用等到今日么?

那若是她父亲一个感情用事便坏了如今这个距离,她可着实不敢想那结果了,更不知道该如何收拾这局面了!

宋丽娘亦是早就瞧出了女儿的担忧,而她本也一直在等容程要告辞的那句话,心头也多少有些忐忑。

如今听得容程这么了,她也不禁嘴角一翘微笑起来,微笑于既是容程还算懂事,也便免了她待会儿对他动粗,强行将他隔着高墙扔到墙外去。

难道时隔多年之后就只有容程还对她有情,而她却没有了么?

只是单有情份又有何用?容程是能抛下容府与官职、继而抛弃妻与她做那乡间寻常夫妇,还是能与她做一对闲云野鹤游遍大明?

宋丽娘便在笑罢之后也朝着女儿摆了摆手,笑道娘就等着明儿那份圣旨带来的好消息了。

“等得圣旨下来了,你也得一阵好忙呢,千万别再惦记着忙里抽闲往这里来了。”

“到得我与同行的伙伴们汇齐了出发那日,我自会提前叫你爹告诉你,你再来城门处给我送行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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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零三章送什么礼

第二日却是不等容府的请柬一一送出、再送到蒋府,蒋府已经有人得知了圣旨给方麟和锦绣赐婚的消息。

待到下人悄声将这事儿给了蒋夫人知道,蒋夫人当即就变了颜色,连声招呼身边的丫头去将大奶奶、二奶奶和六奶奶喊来话儿。

只因蒋德章蒋尚书既是早被当今陛下派走巡边去了,蒋府大爷与二爷又是一直都在外任之上,蒋夫人就算有事,也着实没什么人可以商量。

那么现如今她除了喊来几个媳妇话儿,也没什么旁人可用了不是?

她倒是还有个儿蒋逵留在京城,看似大事情都能叫他替她分忧。

可谁叫那一向都不好好当差,她也怕叫人将他从衙门喊回来、越发祸害了他的前程呢?

等得三个媳妇结伴来了,蒋夫人便抬了抬眼皮、只将容若繁剐了一眼又一眼,直将这个儿媳妇盯得垂了头,她这才淡淡的开口道,你们几个可都听了没有。

“今儿头午宫中给容府下了赐婚圣旨,将容家三房那个外室女赐婚给方麟了,同时又给方麟升了一级,他如今已是锦衣卫指挥同知了。”

容若繁顿时双手一紧,险些没将自己的手心掐破。

她就么,她明明是与两个妯娌一起来的,她婆婆怎么谁都不看、偏用刀一般的眼神将她盯紧了。

敢情这老虔婆以为她早就知晓锦绣与方麟好上了,却一直都瞒着此事、没叫婆家人尽早知道?

且不她早就是蒋家媳妇、没有频频往娘家伸手打探什么的道理,单只锦绣与方麟那可是当今陛下赐的婚,她就算早就知情,也早早就告诉了婆婆知晓,这又有什么用呢?

她便轻笑着噫了一声,直道竟还有这么一回事:“我那三哥三嫂还真是嘴紧呢,这样的好消息竟然一直瞒着我。”

“不过这又有什么奇怪呢?谁叫我不是我三哥的一母同胞亲妹妹,我那娘家母亲又病重了好几个月?”

“这样的娘家若是大事情还能再叫我知道,我可就真成了神仙了。”

容若繁自是不怕她这位婆婆蒋夫人的,且不论她本就是蒋家的亲外甥女儿,单她娘家便是辅国公府,她自己个儿还是圣上亲封的乡君。

想当年要不是她那位大舅父、如今的公爹借着她娘攀上了辅国公府,哪有蒋府如今的荣华富贵?

她那两个异母兄长究竟是怎么死的?她公爹又是怎么贪了两个兄长的功劳,这才一步步爬到今日这样的高位?

蒋府可别将她当成傻,以为她那时候还年幼,便什么都看不懂,从母亲那里也没听见过什么!

这就更别论她那亲娘中了血蚁之毒、眼下还在病榻上缠绵,这一切可全拜蒋府所赐……

蒋夫人的一腔恼怒顿时就被容若繁这番话怼了回去,闷在心头不出道不明,只压得胸口一阵烦闷。

起来她是有些埋怨这个儿媳妇的,那容府三房与方麟这个煞神联姻这是多大的事儿,怎么就没有一个人提前跟她讲一声,也好叫她及时筹划些对策出来,尽早坏了这门婚事。

想当初容程本想将二房的侄女儿嫁给方麟的,不就是她给姑出的主意,将那蒋玉兰送到了方夫人面前当枪使、当即就坏了容程的打算?

可现如今又该怎么办?

要知道她那姑已经瘫在床上两个多月了,蒋家在容府本就少了一条最要紧的臂膀,令容程少了最大掣肘。

这若是再叫三房那丫头顺利嫁给方麟,以着容程与方麟翁婿俩的本事,还不得将些陈芝麻烂谷全都翻弄出来?

到得那时且不自家老爷与江南的走动会不会被人拿住把柄,单只是他当年对容老大、容老二动的手脚,那就足以称得上是欺君之罪了!

只是蒋夫人再如何烦闷,她也万万不能将这些理由全都明面儿讲出来。

哪怕她的儿媳容若繁多少知晓一些缘由,知道她为何不愿瞧见容府与方麟联姻,另外两个媳妇可什么都不知道。

她就强忍着不快扯出一脸的笑来,我又不是埋怨谁:“……我如今将你们妯娌三人喊来,也只是想问问你们,那容府可是我们家的两代姻亲,这个礼该当怎么送。”

其实蒋夫人本也盼着三个媳妇有那么一个半个明白人儿,当即就能从她的话语间听出她的不快活,随后便能给她出些主意、最好立刻坏了这门亲事才好。

即便这门亲事能成,这三人若是有一个会话儿的,好歹安抚安抚她也好啊?譬如一句那方麟也不像外头传言的那么精明狠辣?

否则她也不会立刻就将这三人喊来这事儿不是?

怎知却也不等蒋夫人这些话音落下,蒋大奶奶与蒋二奶奶已是齐齐站起身来屈了屈膝道,我们都听母亲的。

这姻亲又不是她们两人的姻亲,她们两人的夫君也没靠着容府如何,如今不过是容府一个外室女被皇帝赐了婚而已,与她们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