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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锦绣(211)

作者: 小染 阅读记录

大长公主这才微微一笑道,难不成你过去都是这般与麟哥儿相处的,这么有礼有节不苟言笑。

锦绣顿时就笑了:“晚辈不敢瞒您,并不是如此。”

“只是今日到底是晚辈与您初次相见,这寺庙里头又不比自家,该守的礼节还是得守的。”

“那华贞和肖莹就是这么教你的?”大长公主假作惊疑的瞪大了双眼。

“我还以为华贞必是不止一次教你,叫你在我跟前儿务必得时时处处尊重守礼,也免得入不了我的眼呢。”

锦绣摇头:“我母亲从未这么讲过,只当年若不是大长公主一力护着,方、方大人就算不会被他继母害了去,也肯定早就长歪了。”

言之意下便是大长公主若真只是个不认亲情、只认死理儿的,便不会将手伸到方府去,甚至当即就将外孙方麟接走了,叫他在外祖家一住就是十几年。

毕竟那时的方府早就换了女主人,方麟的亲娘、大长公主的亲闺女早就去世了,就算方麟的外祖母是公主之尊,哪有这般插手旁人家务的道理。

大长公主当年的如此举动也便招惹了不少的背后非议,甚至还使得御史言官弹劾了驸马好几回呢……

大长公主这才笑着点了点头道,华贞虽然一向是个傻的,却也最是真性情。

“我听你昨儿才刚住下没一个时辰,麟哥儿那个继母便抱着肚喊起了疼,一喊就是大半个时辰,那当口我们府上的管事可还没来呢,你是怎么应对的?”

锦绣也便来不及细想,华贞怎么到了大长公主眼里就成了个傻的,便被这话锋一转又问愣了。

倒不是她没法回答大长公主这个问题,而是她既没跟这位公主打过交道,也就全然没料到对方竟是这么一个做派,竟与华贞口中的完全不同。

好在锦绣的愣怔也不过一闪就消失了,随后便索性笑道,她当即就离了那所院,前去寻找知客僧法惠师父。

“我既没喊冤,那位方夫人的肚疼与我无关,也没嫌烦,嫌弃方夫人这般多事搅了我的清净。”

“我只要么就请法惠师父立刻给我换个住处,要么就请方丈师父破例打开山门,叫我立刻离开天王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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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五十七章将信将疑

等得锦绣终于离了大长公主的院,饶是她一路努力抿着嘴儿,极力装出一副端庄模样儿,笑意也在不经意间爬上她的眼角眉梢。

若是早知道华贞口中的“固执”与“傲慢”并不是大长公主的真性情,实则这位公主就是个极其和善的老人家,她哪里还用提心吊胆了半晌?

这也好在方麟早些日便不停的给她打气,告诉她只要是他瞧上的,在他外祖母眼里一定是好的;她这才敢牙一咬、脚一跺,面对着他外祖母也不遮不掩,有一一有二二。

大长公主也正是喜欢她的这份利落与泼辣,就在话语过半时拉住她的手,将方麟亲娘留下的一对镯亲手给她戴上了,口中亦道怪不得那就认定了你这丫头。

“你昨日才与那大康氏乍一交锋便不动声色杀了她一个片甲不留,若是麟哥儿连你也看不上,恐怕就得打一辈光棍儿了。”

其实大长公主既是自己也有几个亲孙儿,她又怎会不懂给外孙娶妻不能与亲孙媳妇不可同日而语?

因此上别看大长公主在亲孙媳的人选上要多苛刻便有多苛刻,既要端庄也要明理,还得柔顺不挑事儿,甚至令华贞误会了她的为人,等轮到方麟身上,却只图那女孩儿能不能替外孙挑起一个家,再替那处理好与本家的关系了。

她是早就给方麟备下独自居住的府邸了不假,可那到底还是姓方的,逢年过节不但要回到方府去,他的妻儿女还要写上方家的族谱。

那要是按着自己给孙选媳妇的标准给那选一个,就选个柔顺不挑事儿的,如此才好和上头两层婆婆相处和睦,还不得被那大康氏欺负死了才算完?

媳妇没了倒是还能再找,起来好像也不算什么大事,可这丢过的脸又去哪里寻!

若是真叫大康氏得逞了,日日拿着欺负麟哥儿媳妇当消遣,这脸何止是丢的麟哥儿那的,就是她大长公主府的脸也丢尽了!

这般等得锦绣走了后,大长公主也不由得自言自语笑骂道,怪不得麟哥儿明知大康氏不好惹,也要叫那丫头来凑热闹,还什么只有叫她经了大康氏这一关,才能看出她是否堪称良配。

……只是大长公主却也没想到,锦绣明明是已经告辞走了,前头的观音七也要开始了,她却突然又急匆匆的跑了回来,还跑得满额头都是汗。

方麟的几个舅母不禁对视了一眼,只差出一句这孩怎么如此毛糙,也不知公主和麟哥儿是瞧上她哪一点了。

可锦绣哪里顾得上琢磨这些?

等她一路跑到了大长公主面前,便悄声道都怪她走得急,竟忘了提醒公主一声。

“这寺里前年就来了个来路不明的尼姑,法号叫法净的,我前几日才听得我父亲过,这人已是上了锦衣卫的待查名单之上。”

原来锦绣才刚离了大长公主这里不久,就在路上远远的瞧见一个尼姑过来了,又极是熟稔的与一个守门婆打了招呼,款款进了丁字一号院。

锦绣眼瞧着这尼姑的身段就与她昨日瞧见的那个一模一样,也就是法惠僧房里藏着的那个,她可不是当即就在心底生了嘀咕,只因那观音七马上就要开始了,这尼姑怎么又往后头来了。

她倒不怕那法净待会儿借着什么名头摸到大长公主的院里来,再与公主府的女眷们打得火热,将来再令谁惹祸上身。

方才她之所以告辞离去了,便是大长公主发了话,是各自收拾一二便要往前头去,也好去见识见识观音七的热闹。

因此上即便那法净待会儿过来了,哪怕这院儿里等她的不是大门紧闭,也不可能叫她进来见到大长公主。

可她也怕法净是来陪着那丁字一号院的女眷前去观音七的不是?

等到时候她身边的丫头一会儿走掉一个,一会儿又走掉一个,全是暗中盯着法净去了,她又该怎么跟大长公主解释?

她便索性也不打发连翘或是甘松来报信儿,就自己又跑了这一趟,也好提前叫大长公主府的女眷心里有个数儿,这几日可万万别跟那法净搭上什么干系,更别当众戳破她和几个丫头的行踪。

可也正是锦绣这么短短一句话,立时便惹得大长公主万分狐疑。

“你真的只是从你父亲口中听的?而不是麟哥儿这一趟叫你来,还给你分派了什么帮他的差事?”

只因大长公主明白得很,依着容程的性根本不可能把衙门里的事儿拿回家去、和家中妇孺乱讲。

她那侄女华贞嫁给容程七八年了,哪里掺和过锦衣卫的一星半点破事儿?

大长公主可不是一边问着,一边只恨不得将外孙方麟提到面前来臭骂一顿。

她早就不叫他在锦衣卫当差了,他为何不但不听,如今还将没过门的媳妇拉了进去?怎么就不能叫她省一点心!

锦绣虽是不知道大长公主并不愿叫她掺和方麟的公事,可谁叫她不是个愿意抢功劳的?

她可什么事儿还没来得及做呢,若是这便当着大长公主面前表起了功,那可不是她的做派。

再大长公主就是再慈祥和蔼,待她也没有一点架,她也不能忘了自己是个女孩儿不是么?

这世道哪有女将手伸得这么长,连男人家在外头的差事也要掺和?她自己是已经习惯了,她父母和方麟也早就习惯了,可旁人呢?

如今听得大长公主如此一问,她就慌忙摆了摆手道,她真的只是从她父亲口中听的。

“只是您既然也看出来了……我也不妨实话实了吧,您瞧我身边的那几个丫头,那可都是自幼练过身手的,不瞒您,她们都是给我父亲办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