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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锦绣(209)

作者: 小染 阅读记录

她便在打开净房的门后,也来不及仔细看看,再寻思寻思她该怎么办,就嗷的一嗓喊起来,口口声声都在喊抓贼。

那院里也便顷刻间就冲进了好几个人家的仆妇丫头,是帮手实则只是来围观,还有那清早起来前来打扫各院、给各院提水的沙弥。

“那些沙弥已是七手八脚的找来绳,将那两人捆上抬走了。”连翘幸灾乐祸道。

只是可惜了良姐儿,这孩先是不管不顾的喊出来后,如今也有些纳过闷来,知道自家母女这一行算是毁了,将来还不知该如何收拾名声呢,如今正在院里站着哭泣,任凭谁也劝不住。

锦绣和肖莹等人亦是叹了口气,肖莹更是叹道,良姐儿这何止是给她们娘儿俩惹了祸,想来也是被吓坏了。

可那方夫人既是明知天王寺这一行不太平,她就该别带良姐儿来,哪怕良姐儿再如何哀求也不该松口。

她既为了方便自己对锦绣动心机,觉得只有拿良姐儿当幌、才好与锦绣住在一处,就将自己的亲闺女当了棋,这又怪得了谁呢?

阿丑几人可是方麟的人!他们哪管替主出气时还要考量别人的名声!

那方夫人既敢勾结法净,拿着两个闲汉就意图抹黑锦绣的名声,继而也好坏掉方麟的亲事,阿丑怎么就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锦绣可不是觉得就算要怪、也怪不到阿丑身上去,譬如怪阿丑这么做之前,为何竟没与她通个气商量一二。

若是实在要怪,这只能怪良姐儿投错了胎……

“奴婢临离开那院儿时,远远的瞧着那个知客法惠和尚又来了,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想必也是来劝方夫人这就离开天王寺的。”连翘轻声道。

“方夫人虽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可若是叫这人这便离开寺中,也不知姐接下来的任务会不会有些难做?”

那法净尼姑不是与方夫人走得极近么?那要是方夫人离开了,法净不就少了很多行踪可抓?

其实锦绣早在侧耳听到良姐儿那些哭喊时,她便除了幸灾乐祸也有些许纠结,纠结于方夫人若是提前离开了,她便等于少了一个诱饵。

如今再听得连翘也想到了这一点,她只得无奈道,那也没别的法可用了:“难道我们还能去替方夫人情,逼着天王寺捏着鼻留下她?”

方夫人的净房里竟然突然出现两个闲汉,这可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若那方夫人是个无辜的,难不成倒成了天王寺的错?

因此上就算为了天王寺自己的名声考量,这寺里也不可能再留着方夫人;反之便是认了寺中管理不严,这才叫闲汉们摸到了女香客的院里。

这就更别论那两个闲汉既是法净雇来的,如今既出了这档事儿,不准还惊动了法净。

锦绣心里自也不是没有埋怨,埋怨方麟怎么事先不好好交代阿丑几人一番,如今这打草惊蛇的动静闹得如此之大,这不是给自己增加难度么。

倒是肖莹仿佛瞧出了锦绣的心思,便悄声安抚她道,你可别只顾得琢磨如何捉那法净的把柄,倒忘了自己的安危。

“我猜在方大人心里,不管是多大的案也没有你的安危重要。”

“再经了今日之事后,那方夫人岂不老实了?”

要知道方麟过几日便会请媒人前去容府提亲,接下来的六礼等等礼节过程、桩桩件件都容不得一点马虎。

那么只要方夫人经此打击后便消停起来,这便是个极大的收获了。

毕竟方夫人与那位方老爷再如何不堪,这两人也是方大人礼法上的父母,若是方夫人宁可明里撕破脸皮、也要给继的婚事作梗,那才真是更难应对。

至于那个法净尼姑,这一次摸不清她的底细不是还有下次?大不了不是还能暗中逼着天王寺将她赶走?

等这尼姑不在天王寺挂单了,再叫方大人暗中使些手段、将她逼得惶惶不可终日如同丧家之犬,还怕她暴露不出她和仙公教的联系?

锦绣这才笑起来,倒不是笑肖姑姑这些计谋好,而是笑肖姑姑那句“多大的案也没你的安危重要”。

她就么,阿丑过去可不是这么鲁莽之人,怎么昨夜就偏要将那两个闲汉扔到方夫人院里去,而不是悄无声息毁尸灭迹。

那肯定早就得了方麟的交代,一切以她的安危为重,这才将那两个闲汉当成了警告与惩罚,令方夫人和法净在后头的七天里再也不敢对她容锦绣如何。

她就笑着点头道,姑姑的是,方才是我太执着了。

她总想着既是来了天王寺,就得替方麟将这差事办漂亮,殊不知若是她连自己的安危都保证不了,又何谈给他做帮手呢。

这时众人已是走到了方夫人的那处院近前,也不等锦绣偏头往那院儿里张望一二,便眼瞅着一个沙弥飞快的跑了过来,随后便一头撞进院里,口中也不住声的喊道,法惠师父快去山门迎人吧。

“大长公主的车驾已经到了!”

锦绣既是还没跟方麟正经定亲,她那所谓的迎人也不过是再往前面略走一走,走到这些女香客的院落大门口后,立等着迎接就是了。

这就与在自己家中一样,女孩儿家迎客也顶多是迎到垂花门。

等她听到那个沙弥的喊声也没着急迈步离开,直到法惠急匆匆的从院里头跑出来,看见她后就是一愣。

他还当这位容三姐巴不得早去迎人了,也好给他告上一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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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五十五章公主驾到

“法惠师父是寺中知客,前去山门迎客自是应当的,我又不是知客和尚。”

锦绣淡淡的笑回了这么一句,随即就扭头又朝院里看过去。

却也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顿时便惹得法惠脸色一红;只因这话语虽然寥寥几字,却令他听出了无数味道。

看来这容三姐是给他留了脸,既是如此……那法净尼姑也就实在不能留了!

只是眼下碍于观音七,那尼姑又打着“佛门弟”的旗号,随身携带的度牒等物一应俱全,叫寺中在这等日口儿往外逐人实在不好看……

法惠便慌忙给他身边的一个徒弟递了眼色,又附耳交代了几句话,自己也不多做停留、只管飞快朝着前头山门方向奔去。

而那沙弥便在他走后、缓缓来到锦绣身边,先是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这才悄声道,我家师父知道容施主昨儿受了委屈。

“……只是烦请容施主再忍一忍,等过了这个观音七,我家师父便求方丈大师解了法净的挂单,也免得法净继续打着寺中名号害人。”

这便是与锦绣直接承认了,那方夫人就是与法净勾结在了一处,锦绣昨日的遭遇也正是这二人联手造成的。

法惠这个承认看似是有些示弱,又多少有些牵连了他自己,实则却是个不错的和解法,那便是他负责撵那法净离开,换得锦绣一个闭口不言。

这也就免了昨日之事被锦绣主动提起,甚至在这寺中闹将出来,再置法惠甚至天王寺于被动境地。

锦绣也便先是有些惊疑,惊疑于这法惠为何这么快便认了错,随后就纳过闷来,敢情那法惠和尚还挺聪明,知道径直将法净卖了,便能抵消他自己的过错。

要知道那方夫人昨儿便已闹了一出儿“肚疼”、意图陷害她容锦绣了,今儿一早又出了这么一档“净房惊魂”。

那法惠或是天王寺能有多大本事,不但能将这一切全捂住,还能护紧了法净、却不惹来大长公主乃至锦衣卫的问责?

锦衣卫是天亲军不假,论也不能因为一点事便公报私仇,再她容锦绣也未曾真吃了亏。

可谁敢夸下这个海口,就此不再害怕锦衣卫呢?

她就笑着对那沙弥点了点头道,你们师父的好意我领了。

“只是师父也别忘替我给你师父带个话儿,他既是想请我忍一忍,他自己也便更该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