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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锦绣(198)

作者: 小染 阅读记录

虽方夫人这种人不论何时被料理干净是都没所谓,左右也别想欺负到她头上来。

可若是她能抓住摆在眼前的好机会、便替方麟解决掉一个隐患,她何乐不为?

再这样的佛教盛会她可从来没见过呢,她也想去开开眼……

只是锦绣也没想到,方麟接下来的话还是令她心中一惊,原来那尼姑虽是云游去了、如今为着天王寺的盛会才回来,便令方麟一直没捉住这人,他却也不是没打听到与这尼姑有关的些许事情。

“你这尼姑……其实早就不信佛了,或者她本就是个假尼姑,暗地里信奉的是仙公教?”锦绣满脸惊疑。

要知道当初她和方麟第一次谋面,方麟便是带着手下前去大同稽查那个“应文和尚”了。

而后不久她也就从她父亲和方麟口中屡次得知,其实应文和尚未必真的存在,倒是民间有些愚民、乱民以“应文和尚”为教首,搞了一个仙公教。

白了这个所谓的仙公教就是个邪教乱党不是么?

那方夫人若是真跟这个尼姑走得极近,她暗自运离方府的银钱……岂不是很可能落进了这个教派手里!

锦绣自是知道依着方夫人的性,肯定不会令自己辛辛苦苦攒下的银钱白白便宜了别人。

否则方夫人也不会对亲生女儿良姐儿都多有苛待,处处都要抠抠索索,甚至还屡屡将银钱私运出府藏起来,只为了将来生个男嗣,好将所有的财富都留给他。

可这也架不住方夫人识人不清不是么?

那若是真叫方夫人的钱财拐弯抹角落进了仙公教的口袋中,这不是成了方府私下支援乱党了?

这还真是按下葫芦起了瓢!桩桩件件都是方麟的绊马索!

锦绣索性也不管方麟那颇为关切、明显有些不忍心使唤她的目光,便轻轻一拍桌道,你也不用犹豫了,这差事我接定了。

“当初总听我父亲和你提起仙公教,我还松了口气,总以为那应文和尚若是愚民编出来的,实则却不存在,我娘便更安全。”

“还有我父亲和你,虽然你们的手下屡屡都要为那应文和尚缇骑百里甚至千里,只要这人是个编出来的假货,哪怕铩羽而归也不会被陛下如何责罚。”

可现如今她娘倒是安全了,方麟呢?她还能叫方麟真被他继母连累死?

“若你是个女孩儿家、我也可以不伸手管这事儿,可是谁叫你是个男爷们儿家,无论如何都不好总往尼姑群里凑?”锦绣轻笑。

“你又不像我父亲,早些年便去慈幼局领了些男孩儿女孩儿叫人教养,如今像连翘和沉香等人已是可以一用了。”

“好在你还算个聪明的,知道还有我呢。”

“等到时候我将肖姑姑和连翘甘松都带着,再带着甘草,你再叫阿丑等人在外权作接应,也不用如何为我的安危操心。”

而她既是毫不犹豫就将这个差事接下了,眼下又已是二月初,眼瞅着离那二月十三也没有多少天了,她便连忙叮嘱方麟,叫他不妨这就派个人拿着容府的帖前去天王寺,也好早早定下一处客院。

“若是方夫人这一回也要前往天王寺,最好将客院定得离她那院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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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四十一章要下江南

只是日还不等来到二月十三这一天,二月初十这天的晚膳又照例摆在了大花厅之中,就在晚膳桌上,五爷容稽突然就当众宣布道,他刚刚新得了一个差事,最迟二月十二便得启程南下。

而蒋氏既是一直半死不活的瘫在床上,如今的逢十就团聚一次一起用膳,便只有辅国公一位长辈在场。

老头儿也便不等摸起筷、就被幼这句突如其来的宣布惊得愣在了当场。

“你、你这是什么要紧差事,今儿才得了信儿、后日便得立刻启程?”

“你母亲可还瘫在病榻之上呢,你就没将她的病情一,也好将这差事辞了去?”

辅国公既是早已停了那些不该用的药,人也便没有那么糊涂了,或是他的糊涂本就是他装的,他又怎会不知自己这个幼有几斤几两。

这不过前年才被他求了个荫恩在身,要能耐没能耐还在其次,又动不动拈轻怕重,哪个衙门口儿瞎了眼不成,愿意启用这等纨绔弟?

因此上容稽口中的所谓差事,在辅国公眼里根本就不会是什么正经差事,更远远谈不上被朝廷“委以重任”。

而若是蒋德章眼瞧着老四容秦已是进了北镇抚司当差,便不忍外甥独自一个儿没个正事儿,这才替这谋了个差事做,辅国公自己个儿也不信。

且不那蒋德章已被圣旨派去了安南巡边,早在腊月初便走了,单只容稽的身世……既是瞒不过蒋氏,蒋德章还能真将容稽当成亲外甥照料?

那他自然就得对这个儿提点一二,好叫容稽务必别被人骗了去,最少也别做那些别人偷驴他拔橛儿的傻事。

蒋氏倒是有老四媳妇照料呢,本也用不着老五一个男爷们儿家日日前去致雅堂侍疾。

何况这个儿本就不是蒋氏亲生,哪怕容稽自己个儿不知道,辅国公这个当爹的也开不了这个口,竟叫老五留下照料蒋氏。

可谁叫容稽竟是当众出差事一事来?辅国公可不是当即就急了?

“再你那房里如今也没个正经主母在,涵哥儿倒是有他两个姨娘看护着,加上乳母丫鬟十几个,谁也不会亏待他。”

“可你那两个闺女……难不成就叫她们三姐姐一直带下去?”

辅国公的言之意下便是哪怕容稽不用蒋氏当借口,五房如今既是没有了黄氏,容稽就不能甩袖一走了之,无论如何都得留下来、什么也不能去当那个差。

“你若是不好意思开口回绝了这个差事,你便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差,我去找你的顶头上司话!”

辅国公的这些阻拦之语难免令锦绣听得有些焦急,只因她心里明白得很,她五叔这个差事可是条暗线,她父亲和方麟还要顺着这条藤去摸蒋德章和江南那些呢。

那若是在她祖父这里便将这条暗线砍断了,等得江南一派再用旁人担了她五叔那个差事,和蒋府之间的联络人也换了别人,这条已经成型的线索岂不是就废了!

她当然也清楚她祖父这是源于爱之心,更别论她祖父还是容府的家主呢,他老人家在一天,便得对辅国公府负责一天。

若是她五叔真被旁人糊弄了去,再在糊里糊涂中做下了什么傻事儿,何止是将五叔一人儿交待了,就连容府也得受牵连。

老头儿可不是就不愿叫她五叔去当什么差,偌大的一个容府又不是养不起他。

锦绣一时也便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也好叫她祖父点头将五叔放走,而不是横拦竖阻。

若是她父亲也在这里就好了!她父亲定能接过祖父这个话茬儿,想方设法替五叔些好话!

只要她父亲答应照料五叔的差事,祖父也许就能放心了吧?

要不然她也可以替她父亲一句,是此事不需祖父操心,凡事都有她父亲呢?

谁知这时她便听得坐在她身边的茗姐儿开了口,脆声道祖父您就叫我爹去吧。

“我爹这回可不是得的什么烂差事,我爹要去江南做漕运参将呢!”

锦绣闻声就低了头,才到嘴边的话也便未曾出口。

茗姐儿和葭姐儿是在早些日便被她悉心照料起来,就算葭姐儿彻底养好了病、姐妹俩就离了馨园回到五房去了,她也会隔三差五便去瞧瞧,也免得再叫仆妇们将这两个孩欺负了。

可茗姐儿也不知是被黄氏教得太歪了还是如何,虽是与她渐渐亲近起来,却也还是有些虚荣性没被磨下去。

那么现如今茗姐儿竟是出口便道出容稽得了个好差事,还将这差事得分毫不差,锦绣也不觉得奇怪,更不想阻拦。

茗姐儿虽然年纪还,想来也是没少从黄氏口中听见埋怨之语,埋怨容稽没个正经官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