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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喜事:夫君,来耕田(761)

作者: 四叶莲 阅读记录

世道乱了,还有不少人趁着乱世发财,打家劫舍,见到美貌的妇人,先强了再说。

一夕之间,有多少人家面临家破人亡的惨况。

这些,李海棠都不知道,但是她看到萧母逐渐紧锁的眉头,知道外面不会好,或许比想象的严重。

没人告诉她这些,她的日子还和从前一般安逸。

每日吃吃睡睡,在黑市上逛街,消遣,外面乱,而这里就和净土一般。

“夫人,你看那个小泥人,胖娃娃,真可爱啊!”

五福陪着自家夫人在附近散步,看到有老汉卖泥人,撺掇李海棠买一个。

泥人被捏成一个胖娃娃,上了油彩,穿着大红的肚兜,和年画娃娃一般。

“买。”

李海棠蹲不下去,只等着五福拿起,让她看,胖娃娃和豆包,有几分相似之处。

这段日子,她感觉到肚子下沉,过不了多久,她就要生产了。

如果将来自己有意外,豆包怎么办?

女人生产是一道鬼门关,她不能保证,自己就百分百的平安无事。

她在搜集很多小玩意,小摆件,装到大箱子里,又把自己的记忆,用画笔展现出来,她和萧陵川在一起的日子,点点滴滴,虽然不是那么精细,却生动形象。

这些,是她留给儿子的礼物。

如果她不在了,儿子就能知道,他的爹娘很相爱,也很爱他,只是不能陪伴而已。

李海棠以为自己做得隐秘,小心谨慎,却不知道,自己所作所为,都被萧母看在眼里。

女伙计月眉,送来一封信,“夫人,您看!”

萧母一目十行,而后扔在油灯的罩子里,等着纸张被烧成灰烬,神色不明。

萧陵川进入到皇宫之内偷玉玺,下落不明。

萧母的心揪成一团,她安慰自己,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

“这些,千万不要让海棠知道。”

萧母对着镜子,调整表情,如果自己每日苦大仇深,容易被儿媳察觉有异常,她就算再苦,也不能表现出来。

“祖母,我爹爹呢?”

豆包坐在小毯子上,没心没肺地摆弄着玩具,他抬头,天真地问,“我爹爹去哪里了?”

一连十几日,没见到爹,豆包很不习惯。

他不能理解,爹爹去哪里忙了,又不理他。

糖包说,她爹总是把自己关在小黑屋里,不带着糖包一起玩耍。

豆包很庆幸,他爹最好了,还会让他骑大马。

“你爹爹去了很远的地方。”

萧母的本意是,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回来,所以才欺骗小包子。

谁料,豆包听后,当即甩了手中的玩具,站起身,大喊道,“祖母,你骗人!”

李海棠站在门口,进去也不是,退后也不是,心里琢磨,豆包太没礼貌了,对着祖母大吼大叫,若她进去,少不得让婆婆没脸。

萧母也很惊讶,豆包很乖巧,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的脾气,这次是闹哪样?

还没等她问出口,豆包说话了,“我听说,去很远的地方,就是再也回不来了!”

豆包说完,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闪烁着泪光,“是死了!”

死了,要埋葬在土里,就和那些虫子一样,永远的不能开口说话,不能吃饭,他不要让爹爹这样!

爹爹会回来,给他做小马车,带着他一起玩,还答应给他讲故事!

爹爹没死,爹爹才不会死,娘亲在这里,爹爹怎么会去很远的地方?

萧母看着红了眼睛的豆包,顿时黯然泪下,心里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李海棠捂住嘴,怕自己的哭声让屋内人听见,她退后一步,回到屋子里,再也忍不住地大哭。

她没问野人夫君的消息,却也知道,他去做很危险的事,很危险,或许回不来了。

她不能自私地不让他去,只能忍耐,而后等待。

“夫人,您别难过,吉人自有天相啊!”

白果递出帕子,见自家夫人额角冒汗,唬了一跳。

“白果,我有点不舒服,肚子疼。”

李海棠用手捂着腹部,因为不是头胎,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她才九个月出头而已。

“我要生了。”

李海棠有些虚弱,用手抹了一把汗,她现在心绪不稳,很需要体力,必须先喝一碗鸡蛋红糖水。

“生了!”一向淡定的白果,如梦中惊醒,发疯地跑到门口,大喊,“于嬷嬷,五福,快点帮忙啊,夫人要生了啊!”

卷一 第1006章 儿子

李海棠大汗淋漓,用手摸着肚子,强迫自己冷静,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二胎,和生豆包的时候不一样。

的确不一样,她恍惚地想,头胎,有野人夫君相伴左右,他在,即便是一句话不说,李海棠都很有底气。

眼下,萧陵川不在。

她生产,虽然提早发动了,却也在相对正常的范围之内,那么他呢,在哪里?

想到萧陵川,李海棠有点慌乱,若他平安无事,怎么会不陪在她身边?

夫妻分别之时,萧陵川没有承诺,可见,此行分外凶险。

“夫人,这是红糖鸡蛋水,吃下去,补充体力。”

于嬷嬷佯装镇定,托着一个二大碗,夫妻自家夫人,而后,喂着她吃东西。

迷迷糊糊中,李海棠口中充满甜滋滋地味道,她大脑混沌,只能机械地咀嚼,除了甜味,没吃出别的滋味来。

“白果,怎么办?”

灶间内,已经备着人参的汤水,到最后紧要关口,给李海棠补充气血,人参年头久,吊命都是使得的。

“我……我也不知道。”

白果心中焦灼,言语中也带了不确定。

夫人现在的情况,明显有点难产的征兆,她刚刚把手探进去,发现摸着的是腿,而不是小娃的头。

她虽然跟着夫人身边学医术,简单的手术可胜任,但否剖腹取子,她一点经验也没有。

学医这行,门槛高,不是她这个半吊子就行的,稍有不慎,就能让产妇丢命。

于嬷嬷同样手足无措,难产是所有稳婆攻克不了的难题,眼下开了产道,若是不能及时生产,大人和孩子都很凶险。

院子内,人仰马翻,五福端出两盆血水,突然哭出声来,她很恐惧,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夫人,夫人!”

丫鬟婆子用力的叫唤,而李海棠却没有半分力气回应,她只知道,自己不能死,必须把孩子生出来!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

于嬷嬷六神无主,院子里乱成一团。

五福和白果,在最开始的惊慌之后,迅速地镇定下来,白果跑到萧母那送信,把情况说一遍。

“月眉,跟我过去看看。”

萧母风风火火,带着女伙计迈着大步走,正好和端着一盆血水的五福碰面。

白果抹了一把眼泪,恨自己学艺不精,不然的话,夫人就不用遭受如此凶险了。

“夫人,您清醒一下,不能昏迷。”

于嬷嬷呜咽着,“主家临行之前,还告诉老奴,等回来给你做最爱吃的烤鸡。”

一旦产妇眩晕,小娃必定缺氧而亡,肚子里有个死胎,产妇也好不了的。

李海棠听见有人在身边说话,她眼皮动了动,看到竟然是二十一世纪的景象。

她在医院里,因为劳累过度猝死,以前救治过的病人,来到她的墓碑前,送上花圈。

二十一世纪的天,不如大齐那么澄净,云彩都带着一点黑黑的东西,大街上的汽车,冒着尾气,而电视上,正在播报环境污染的专题。

出门乌烟瘴气,人人戴着口罩。

路两旁,高楼大厦,几十层,直冲云霄。

住了十几年的邻居,在电梯里碰见的次数并不多,也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彼此点头,就算打了招呼。

快节奏的生活,公交地铁人满为患,上班的白领们,手里拿着一杯咖啡提神,还有早起出门买菜,蹭免费公交车的大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