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喜事:夫君,来耕田(750)
白果感到忧心,万一,对方说了了不得的秘密,而后起了杀人灭口的心思,也不是不可能。
“不会,安心。”
李海棠和王氏私下里还有合作,有利益作为牵扯,比感情稳固。
王氏的隐秘事更多,除非她突然痴傻,否则不可能暴露自己。
在王氏以后,李海棠又接下几单生意,几乎都是妇人来大吐苦水,长期找不到人倾诉,以求排解。
朱门绮户,妯娌之间的关系很微妙,每日伸着脖子,瞪着眼睛,就等着你倒霉,而后,看热闹的人晚上好加几个大菜,比平日多吃两碗大米干饭。
李海棠接触这些妇人后,发现她们毫无幸福感可言,活得战战兢兢,生怕自己出错。
进入农历三月,李海棠有八个月的身孕,肚子成球,走路像企鹅,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又几日没去铺子,铺子有冷清着。
不过倾听医馆是低投入,高产出,一年接一单生意,几乎全是盈利的银子。
马车到城南慢了下来,半天无法挪动一步。
“夫人,小桃红今日要从附近经过,去风月楼唱戏,这些大娘和小娘子们,先一步得到了消息,都跑来看了。”
上巳节又是女儿节,女子在这一天,可以不受礼教的束缚,因此才更加放肆。
小桃红正月十二开嗓,迅速积累人气,据说,他还没等脱衣服,就冒出个小柳绿,和小桃红打起了对台戏。
“小桃红唱戏好,绿柳是个什么玩意?”
马车外,有小桃红的崇拜者,篮子里装着存下来的桃花,眼睛盯着胡同口,等待小桃红出现。
“啊呸,小桃红多大年纪了?二十多岁了,早就老了,柳绿才十八!”
李海棠听着台下人吵架,说起这个柳绿,听着有点耳熟。
后续她忙着倾听医馆的开业,没再去风月楼听戏,也没见到小桃红。
桃红绿柳,相爱相杀,似乎很不错。
“夫人,您怎么忘记了啊!”
五福小声提醒,“上次,北地那个唱木兰从军那个戏班子,来京都,要给台柱子起名,您不是说绿柳挺好听的吗?”
“德胜班?”
李海棠有点印象,她离开北地之前,邀请德胜班来京都唱戏,当时她还琢磨,好好培养一下,一定能强过由小桃红的德全班。
这不,从正月十二开始,德胜班找了一个长相白净的红角,起名柳绿,和德全班抢戏。
窗外,两伙人还在对峙,有些小桃红的铁粉,在他消失太久之后,早已经移情别恋,柳绿是他们的新欢。
“时辰不早,咱们早点过吧。”
李海棠喝一口花果茶,弱弱地道,她现在心思不在赚钱上,说过什么自己都忘记了。
前几天她答应给豆包做个布老虎,说过就忘,还要那小包子主动提醒。
不过就她那点手艺,根本不够看,论针线刺绣,婆婆才是行家。
有个开第一楼的婆婆就是好,家里有数之不尽的布料,二楼所有京都夫人小姐们梦寐以求的成衣,都是她一个人的。
马车好不容易才从人流中穿梭,直奔松鹤一条街。
……
上巳节,松鹤书院的书生们,开始行动起来,各自展现才艺,而街道上,站着不少羞羞答答的小姐们。
又是一场明目张胆的相看,根本不用隐藏,书生们遇见心仪的美人,鼓足勇气上前搭讪。
在这其中,有一道不怎么和谐东西身影。
“夫人,您看,那人不就是拿走水灯,差点昧下我钱袋的彭镖师?”五福眼尖,她一眼看到香梨,而站在香梨对面比比划划的,正是姓彭的镖师,她对此人印象很深。
第992章 捡人
“是他?”
李海棠看到人后,没半分惊讶,自从香梨自作聪明以后,就被姓彭的镖师缠上,为此,他耽误去南边走镖,隔三差五就去自家的饭食铺子帮忙。
如她所想那般,自家得到一个免费的壮丁,不要一个铜板,这供一顿饭就成。
起初,香梨为自己的名节着想,躲着人不见,主动找吴起,试图表白心迹。
可惜,吴起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直言,这辈子认定五福,不会娶旁人,婉转的一说,让香梨彻底歇了心思。
香梨很是伤心,躲在家里不出门,王婆子担心自家小姐想不开,一天跑回去好几次。
铺子开张以来,王婆子亲手带了两个徒弟,渐渐地出师,不用她时刻留在铺子里。
彭镖师打听到香梨家,经常推着板车送柴禾,也不进门,就在门口喝一口水,而后傻笑着离开。
人心都是肉长的,将近两个月,几乎是日日如此,香梨为此很受感动,她想,以前是自己想的有点偏,若是能嫁彭老三,有人护着,很有安全感。
“咱们先去如意那里。”
李海棠没打断二人说话,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得到香梨和彭老三定亲的消息。
张如意的院子距离香梨不远,正好隔着一条胡同,在胡同尽头最后一家。
当时为了安静不被打扰,李海棠和张如意一致看上了这块地段。
这边靠近松鹤书院,有不少学识好的学子,从中,定然能挑选出来品行不错的。
张如意给小五子找了个先生,先生是住在周围的村里,是个举人,儿子在松鹤书院念书。
先生年过四十,科举几次都没中进士,就把希望放在儿子身上,在周围开办一个学堂,教授小娃课业,赚点束脩银子。
李海棠多方打听,饭食铺子的客人介绍了这么个人。她原本打算找个松鹤书院的书生,后来客人来分析,年纪轻的,心性不稳,再说他们课业繁忙,要准备科举,就算在外开学堂,也教不出什么东西,马马虎虎,敷衍了事
。
李海棠听后,深以为然。
今日学堂休沐,小五子也在家,豆包一直喊着要和小哥哥一起玩,得把小五子一起带到太白楼去。
胡同里安安静静,只能听见两三声的鸡叫声,等到张如意家门口,拍了半天门,里面才有人应声。
张如意没买下人,只请两个帮工做活儿,好在她的住处距离饭食铺子不远,一天两顿,她带着小五子去蹭饭。
自助的模式,菜品多,不用费心思想吃什么,有什么吃什么。
“海棠?”
张如意看到李海棠,略微惊讶一下,而后拍拍头,她给忘记了,今日是农历三月三。
李海棠提前半个月来通知她,三月三一起给豆包过生辰,她这几日没出门,送小包子的礼物还没买。
“你身上有汤药的味道,你生病了?”
李海棠吸了吸鼻子,张如意身上的汤药味道很浓,大体都是滋补的药材,其中一两味药,治疗风寒。
“不是,你先进门。”
张如意打开门,让一行人进到院子,随后,小五子也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一个纸包,正是刚买的干果蜜饯。
“不是小五子生病?”
李海棠诧异,不是如意,也不是小五子,家里并没有别人。
“姑母,我没生病,是弟弟病了。”
小五子摇摇头,白嫩嫩的包子脸上,很是严肃。
弟弟?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李海棠再次看向张如意。
张如意做个请的手势,把人带到房内。只见,床上躺着一个瘦弱的小男娃,面色蜡黄,气色不好,身子瘦弱。
李海棠用手把脉,小娃染上风寒,脾虚。
前几日下了一场大雨,有几日温度不正常,随后又迅速地热起来,走在大街上,让人额角冒汗。
冷热交替,不少身子弱的人,适应不了气候的变化,前几日,家里铺子也有伙计染病,掌柜莫如海办事周到,为伙计们派发不少药材。
这个小娃子,是谁家的?
难不成是邻居家有事,让张如意帮忙照看?
远亲不如近邻,张如意搬进来,给邻里送了不少吃食和糕饼,李海棠还跟着去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