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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喜事:夫君,来耕田(7)

作者: 四叶莲 阅读记录

在县里,家家户户的院子都不大,李金琥很会过日子,他想抓母鸡养,可惜县里和村里有一段距离,他抽不出时间喂鸡。

阮氏一走,李金琥就知道李老太太肯定得起幺蛾子,所以被送走,他也没吭声,正好大伯娘刘氏的娘家,和县里小院子距离近一些,他就想着先布置好,再带着姐姐逃离李家。

到底是年岁小,再怎么表现的机灵,也是个孩子,考虑不那么周全,李金琥根本不晓得自己的姐姐投缳,李海棠换了一个芯子。

“好。”

院子的地点,除姐弟二人,没有谁知道,非常安全,李海棠本以为以后的日子难免要居无定所,现在有个住处,真是意外之喜。

“姐,那我就在县城等你。”

李金琥看着自家的院子被占领,眼里流露出一抹恨意,若不是这些人压榨爹娘,爹娘也不会这么早地离开人世。

现下,爹娘尸骨未寒,这些所谓的亲人,迫不及待地上门,占房子,占地,又逼迫她姐嫁老头子,一点点吸干他们的血肉,他现在还小,可心里却憋着一股劲,这仇,他一定要报!

“金琥,别担心姐,姐好歹比你大几岁呢,而且我带了匕首,伤药,还有银钱,最多几日,我就去找你。”

李海棠摸了摸李金琥的脑袋,有点心疼这个小娃,年岁还小,就要承受这么多的打击,她以后一定好好照顾他,为原主尽到责任。

“干啥啊,说起来没完没了啊!良辰吉时,再不出门,咱们可没办法交代了!”

姐弟二人才说了几句话,门外的秦家下人已然按耐不住,大声催促,两个婆子挤进门,一左一右,左右夹击李海棠,直接把人塞到马车里。

李海棠感觉到光线一暗,眯着眼睛,好半天在适应马车内的黑暗,她撩起盖头,看着车内的一切,紧锁双眉。

马车的车窗紧闭,拉着厚厚的帘子,遮挡住窗外的光,在车凳前方有一个小几,上面摆放着茶壶茶碗,还有一盏昏黄的煤油灯。

车内一切布置以大红色为主,四周的窗纱缀着流苏,贴着大红喜字,显得颇为喜庆。

“你这个小崽子,你咋来了?”

“哎呦呦,李家二房的姑娘要赶在热孝里成亲呢!”

车窗外,一片嘈杂。村里人并没有见过多少世面,前几日孙寡妇的儿子孙兴娶了米粮铺子掌柜的闺女,对方陪嫁一个丫鬟,这在村里人眼中,就是难得一见的大场面了。

第17章 山里有野人

李海棠成亲,光是来伺候人的婆子就三四个,秦家不缺下人,秦员外讲究排场,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又娶亲,专门请了一队吹唢呐的,敲敲打打,声势浩大。

只要出了村子,那就是等于嫁人,无论到没到秦家,都不清白,李海棠可不想被要进棺材的死老头子污染了名声。

她打开车窗的一角,从缝隙张望,车马渐行渐远,她只能看到小弟李金琥模糊的影子,他身边不依不饶的,是李老太太。

马车继续前行,眼瞅着就要出村,李海棠察觉有机会,敲了敲窗子。

唢呐队伍前行,只有马车缓缓停下,在赶车位置,坐着个五十岁左右的婆子,胖胖的,见人三分笑,可笑意却不达眼底。

“干啥?”

婆子作为回应,同样敲车壁三声。

“我……我想如厕。”

李海棠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微弱一些,刚刚她翻找小几的抽屉,里面有一包茶叶,比较完整,不是茶叶沫子,她把纸包塞到袖兜里。

对于马车上的资源,一点都不能浪费,只可惜,里面被人重新布置过,并没有值钱的东西。

“角落有恭桶。”

婆子冷了脸,新嫁娘出门之前都要解决好,这路上时间有限,根本不能耽搁。

“可是……”

婆子没说,李海棠还真的没注意,她拎着油灯,照到角落的位置,发现的确放着一个恭桶。

“我有点不方便,我闹肚子了。”

李海棠用手捏了身上的几处穴位,立马被疼痛感弄得脸色惨白,脑门冒着冷汗,连说话都带着颤音。

闹肚子,肯定不能在马车内,秦员外没迎亲,却要进到车内接新娘子,若是有味道,肯定会非常尴尬,到时候,倒霉的是一众下人。

“吃坏了肚子?”

婆子有点犹豫,良辰吉时耽误不得,可若不让李海棠解决,万一有什么不好的后果,她一个做下人的,又承担不起。

只是可恨,早不出事,晚不出事,非要在迎亲路上闹这么一出。

“嬷嬷,人有三急,麻烦行个方便。”

李海棠声音越发微弱,她为怕自己演技不过关,按摩穴位下了力气,这会疼痛感还没有缓解。

按照小弟给的参考路线,前面要出村的方向,有一条通往山里的路,这条路非常隐蔽,就连村里人也不知道。

前几年,后山曾经下来一群野猪祸害庄家,村里的老猎人都不是对手,眼瞅着庄家被祸害,可没多久,野猪群就销声匿迹,据说是全部被宰杀。

山里住着一个野人,传闻野人吃生猪肉,喝生血,村里有人看见过,不过野人古怪,闷声不吭,他们不敢靠近。

后山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有熊瞎子和老虎的!野人能在后山生活,本领肯定不小。

“姐,你就往那条路走,萧大哥不是坏人!”

李金琥说得含糊,大体的意思是,村民口中的神秘野人,姓萧。

去年,爹娘病开始严重了,李金琥听说山里能采药,背着家人偷摸进山,谁料山里太大,他走着走着,就分辨不出东南西北,迷了路,还是碰见野人,把他带到山下。

第18章 逃婚!

李金琥只知道对方姓萧,野人把他送下来,很快消失不见,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他觉得,对方一定是个好人。

弟弟的话,李海棠半信半疑,但是她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如果能在野人家里,哪怕在院子里坐上半宿,也比乱晃悠,遇见野兽强。

“我的姑奶奶啊,您可得快点!不然耽搁吉时,咱们可担待不起!”

婆子见李海棠说话客气,心中的火气消散不少,毕竟李海棠嫁过去,就是秦家的当家主母,吩咐什么,她只有顺从的份儿。

“我知道,一定不会耽误太久的!”

李海棠保证,然后在婆子的搀扶下,走进草丛,她摘下头上的花冠,脱掉喜服,隐隐在草堆露出一抹红色,趁着婆子离得远不注意,灵巧地在杂草地掩护下,往山里跑。

等她跑出一段距离,往下看,婆子在车下来回走,似乎很是焦急,她噗嗤一笑,顺着小路往深山走。

这边,婆子等了半天也不见人起来,叫唤两声得不到回应,这才急了,小跑到草棵子一看,当即发出一声哀嚎,新娘子不见了!

秦家下人受了不小的惊吓,婆子找人先禀报秦员外,这才带着人和没头苍蝇一样,四处找人,他们对李家村不熟,直接找李家要人。

李海棠可不管两家有什么冲突,她一路哼着小调往山里走,摆脱那群蠢货,她心里落下一块大石,就等着天黑下山,按照地址,去县里的房子躲避一段日子。

深秋时节,草木枯黄,山上吹着冷风,李海棠只穿了纯白的里衣,还是丝绸做的,一路上被树枝刮了好几个小口子。

李家村后山没有人烟,山间只有一条狭窄的小路,遍地是药材,她随便一扫,就看到野三七,黄芪,重楼,尤其是重楼,对虫蛇咬伤和跌打伤痛都有很强的作用,她随手采了一些。

山里太大,这一转,走了将近一天,李海棠完全不知道,秦家找人多么疯狂,秦员外得知新娘子逃跑了,当即大怒,几乎派来家里所有的下人,又报官通知衙门,说自己被李家摆了一道,李家设计的圈套,是个仙人跳。

李老太太哪里见过这个阵仗,吓得屁都不敢放,当即表示,一定会交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