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喜事:夫君,来耕田(505)
“豆腐。”
豆包早就不耐烦了,指着旁边一个出摊的大娘,李海棠以为豆包又说错了,定睛一看,大娘的确是卖豆腐的。
“哎呦,这小娃娃,还懂得豆腐,知道的真多!”
大娘露出个笑容来,谁料豆包语出惊人,嘴甜地道,“奶奶。”
“这块豆腐送给你们,回头给娃子炖汤喝。”
大娘捡了一块豆腐,用油纸包上,麻利地捆上绳子,她自做的是老豆腐,没那么嫩,不怕碎,回家炖汤最好。
“这……”
一块豆腐十几文钱,价钱和肉差不多,可能是大娘半日的收入,李海棠不能白要东西。
“安心拿着,小娃子真可爱,胖胖的,一看就有福气。”
大娘被豆包吸引,逗弄一会儿,非让李海棠拿着豆腐。
对方太过热情,李海棠只能收下,夫妻俩离开以后,她问自家野人夫君,“夫君,银钱给大娘了吗?”
“嗯,给了。”
萧陵川趁着大娘不注意,放进去十几文钱,穷苦人家做生意赚点钱不容易,自家不能这么白拿东西,心里上过意不去。
“那就好。”
这不是第一次了,头几次,李海棠带着豆包赶集,小包子见人就叫,上了年纪的就叫爷爷奶奶,年轻一些的,叔叔婶子,把人哄得团团转,于是,她就受到很多不要钱的小东西。
鞋垫,鸡蛋,大骨头,虽然都不算很值钱,但问题是,白给的啊!
这么小的包子,就知道嘴甜有好处,李海棠找个做娘的有压力,她感觉自己和夫君都是比较倔强的人,为人正直不阿,也不知道怎么生出这个小精怪。
夫妻俩到街上走走,就回家做准备了。
李海棠得个师傅,激动到一夜没睡好,还不容易有了睡意,天还不亮,她被轰隆隆的雷声惊醒。
城北大营有事务,自家野人夫君彻夜未归,李海棠叹口气,点燃房内的烛火,发现小床上的包子正在眨眼看着她,默默地听着雷声。
闪????电划破天际,内室有一瞬间照如白昼,雷声震耳欲聋,整个大地似乎都在颤抖。
李??海棠睡不着了,给小豆包喂奶。
豆包可以断奶了,但是她还有一点奶水,时而喂儿子一顿,加上辅食,豆包吃得好,发育比正常一周岁的小娃子快些。
茶碗里的茶叶是昨夜的,有些凉,她推开门到大厨房提了一壶,喝杯热茶提神。
下雨天,内室很凉,为保持温度恒定,李海棠放了一个炭盆在门口。
天????光未亮,家里下人已经起身,众人分工合作,很快做上了热乎乎的早饭。
馒头,包子,粥,还有出油的咸鸭蛋,煎豆腐,小拌菜,摆满一大桌子。
“夫人,刚有个伙计来咱家送信,说是雨太大了,怕您出门淋雨,让您等雨停再去卿和堂。”
五福端着早饭,还不知道自家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给自己找个御医当师傅,并且还是对方主动送上门来的。
“也好,这场雨又急又大。”
李海棠站在屋檐下看一眼,雨水就好像从天上泼下来一般,砸到院子的地面上,飞溅地起了水雾。
大雨天,即便是有蓑衣斗笠,也难免会淋雨。春日的雨寒凉,特别容易染上风寒。
早饭后,李海棠就让家里人都在坐在堂屋喝茶水,嗑瓜子,闲聊。
雨?势很大,院中地面凹进去的部分很快形成一个个的小水坑。
周围安静,没有小娃们疯跑的叫喊声。
“???多亏家里有放置柴火的杂物房,不然柴火稻草被雨水淋湿,引不燃,咱们下晌就没饭吃。”
五福看一眼天色,很是庆幸,她昨夜就感觉有一阵湿冷的风,感觉到要下雨,就把一部分柴禾都搬动到杂物房里,结果,天不亮,果然下上了。
“那就给你记一功。”
五福看着大大咧咧,其实心很细,很多李海棠想不到的,她都能默默地做了。
下雨屋内潮湿,冷风顺着窗户的缝隙进入到内室,李海棠见此,在地上铺着防潮的毛毯,让小豆包在毛毯上,自己摆弄他的玩具。
”下雨天也好,今儿咱们得闲,喝点茶水聊聊天。“
她是个和善人,相处久了,下人们也就不拘谨,于嬷嬷带着白冰和白霜两姐妹围坐在一处,五福又准备了瓜子糕饼,众人喝着茶水闲聊。
“人参都被何老爷买走了?”
五福脸鼓了鼓,她去何家传话,请求帮忙,何老爷满口答应,转而得到消息,立刻截胡了人参,这事做的不厚道。
“他要是需要人参,就别答应咱们,夫人,您说是吧?”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何老爷那场面话说得叫一个漂亮,实际呢,却没那么干。
拿到人参之后,鸟悄的,自己独吞。
他自己是为炼丹,还不是下半身不行,挺大年纪的人了,不想着养老,整日流连花丛。
何老爷这么多年,也没几个儿女,家中人丁不兴旺,说不定是善妒的何夫人做了手脚。
“这些是人家的家事,和咱们无关。”何家不讲究,在接触以后,李海棠慢慢地发现了,人啊,还是要深入了解,不然光靠表面上的交情,她以为谁都是好人。
第676章 漏雨
百年人参稀有珍贵,不是大白菜,极为难得。
这一点,李海棠心里也明白,所以,她找上何老爷,一是她和何月秀一起开着月荷棠,两个人有交情,当时给何月秀看诊,那会儿她有身孕,要针灸,她是不想接的,最后还是看马碧荷的面子。
女子得怪病,出门都没脸见人,谁又不爱美呢?将心比心,李海棠咬咬牙,就接手了。
当时,自家野人夫君不太认同,看她热心,也就没说出什么来。
两家一直合作愉快,李海棠就天真地以为,让对方帮忙留意人参,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要人参,是给流苏调养,救命的东西,哪怕是何老爷能舍出一根,她都很感激,定然不会让对方吃亏。
“知人知面不知心,不遇见事儿,你永远不晓得对方靠不靠得住。”
李海棠用茶水抿抿嘴,嘴唇有些干。云惊鸿和京都的云家决裂,什么也得不到,周围也没几个能帮忙的人。
“云小将军这么做,还算有点良心,是一条汉子。”
五福嗑着瓜子,她一直很讨厌云惊鸿,说不上理由。
开始觉得云小将军容貌俊逸,有本事,是个风光霁月的人,有过几次接触,然后再看他对流苏的态度和一系列的做法,磨磨唧唧,拖泥带水,就有点反感了。
“流苏姑娘没名没分地跟着他,又得不到云家的承认,为云小将军挡一刀,以后……”
以后也失去做娘资格,于嬷嬷唉声叹息,总觉得很不值得。何必呢?没了云惊鸿,找个相貌好,家世差不多的,也不算很难,非要想不开。
李海棠默然,的确是不能再有孩子了,这还不是普通的不孕不育,而是孕育孩子的地方已经被切除。
流苏多么肆意的一个人,最后为男人这般。
李海棠说不出旁的,作为好姐妹,只能为她琢磨倒腾百年人参。
然而得到人参不容易,为此,她已经“卖身”,给何老头当徒弟。
“夫人,您是北地大名鼎鼎的神医,那是啥概念啊?生死人,肉白骨,起死回生,那糟老头,哪来的脸皮呦!”
对方明显是趁火打劫,五福听着极为不爽,自家夫人无所不能,怎么可能拜人为师。
“五福,你这态度就很有问题。”
先不说对方有没有资格做师傅,学无止境,不是有点成绩就一瓶不满半瓶摇。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李海棠自己学得太杂,她现在非常希望专攻一项,最好是成为儿科圣手。
可能是当娘之后,看到豆包有个头疼脑热的,就会有那么一种恐惧感,而后深深地陷入自我怀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