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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喜事:夫君,来耕田(29)

作者: 四叶莲 阅读记录

“咱们就按人头平均分,然后到衙门去求范知县。”

刘福暗喜,他心里早就有打算,捞来的油水不少,他回乡买上几十亩田地,做个小地主,娶妻生子,踏实过日子,以后再也不做下人。

“刘福,你那小娘子,叫秋菊的,被卖给秦家了,说是死契!”

秦家下人送信,刘福满心为自己打算,一点没介意,那娘们有了他的孩子,几两赎身银子,他还出得起。

从前找不到媳妇,是因为自己是下人,或得自由身之后,他一定要娶个水灵灵的黄花闺女。

“不娶那个李秋菊?”

有人问了一句,据说二人都已经定亲了。

“那娘们没定亲,为了一根银簪就被我睡了,我能娶这种货色?”

刘福嗤笑一声,在她眼里,李秋菊就比窑姐儿强上一点点,同样都是爱慕虚荣,占小便宜,他没少在她身上搭钱。

几个下人聚在一起,谁也没心思给秦员外办丧事,众人分了银钱,转头收拾包袱。

一折腾就是一天,不知不觉到了晚饭的时辰,李海棠从县衙出来,只吃了一块干巴巴的喜饼。

“姐夫,咱们买点菜,吃一顿好的吧。”

李金琥知道大姐有银子,提议道。

今天的日子不寻常,范知县归还李海棠的庚帖,她和萧陵川在县衙里互换,还被师爷上了档子,拿到属于身份的路引这代表,她正式嫁人。

就好比在现代,两个人结婚,领证等于法律认可,而请亲朋好友吃席面,是走个形式。

李金琥是个滑头,改口很快。

“那我叫什么,夫君?”

李海棠微笑,她总有一种调戏野人的冲动,他们如果洞房花烛,合理合法。

不过,原主爹娘刚刚亡故没多久,她就算为原主近一点责任,穿戴很素淡。

“好。”

萧陵川提议去酒楼吃一顿,但是姐弟二人只想快点回家。

临走前,李海棠特地用杂货铺买了一挂鞭炮,到秦家门口庆祝,秦员外蹬腿,那些受苦受难的女子,不必再遭受虐待,可算是解脱了。

回程路上,萧陵川频频扬起马鞭,赶车飞快,等到月上中天,三人已经进山回家。

出门一趟,吃的用的,采买不少好东西。

夫妻分工,萧陵川在灶间准备吃食,而李海棠则是在屋里忙活,换纱帐,被子,窗帘,摆上花瓶等作为装饰品,又在桌子上放了两根粗大的龙凤喜烛。

“姐,这两天我就去麓山书院念书,以后三个月才能回来一次。”李金琥到底放心不下自家大姐,但以今天的情形,他相信大姐不会吃亏,而且,他的姐夫很厉害。

第62章 洞房花烛明

萧陵川的手艺好,奈何一人要做一大桌子的菜,家里两个灶口轮流,以至于这顿丰盛的晚饭,入夜才吃上。

“姐夫,过几天我就去鹿城的麓山书院,以后我姐就拜托你照顾了。”

李金琥站起身,高举酒杯敬酒,对他来说,萧大哥不仅仅是姐夫,还是恩人,他感激,敬仰,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和姐夫一样,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萧陵川也站起身,托起酒杯一饮而尽,他向来不善言辞,不晓得怎么回话,只是郑重点头。

他不曾轻易许诺,既然答应,就代表从始至终,始终如一。

关于成亲,他是不想那么草率,早早地通知了兄弟,可计划没变化快,庚帖事件,让洞房花烛提前了几日。

他想,自家娘子在热孝中,的确不好大肆操办,等出了孝期,他在好好补偿她。

两辈子头一次成亲,李海棠作为新娘子,还有些许的尴尬,她喝了一大口梅子酒为自己壮胆,脸颊红扑扑的。

“小弟,我听说麓山书院可以带书童,我看不如给你买一个吧。”

李海棠吃了个半饱,又开始操心李金琥的学业。在进衙门之前,她还有点现代人的观念,倡导平等,但真的面对范知县,她又发觉自己的思维可笑。

如果一直被这等观念束缚,会害死自己的。

麓山书院对学子管理严厉,三个月准许下山一趟。这年头读书人多半家里过得去,不然笔墨纸砚就是一笔大开支,普通百姓也负担不起。

李金琥一个人在山上,李海棠放心不下,自家小弟还小,万一被人欺负,都没个送信的人。

麓山书院不让带丫鬟,就怕书生们起了不好的心思,沉迷女色,不再用功,所以有钱人家的少爷们,多半会带个书童。

“姐,带什么书童啊!”

李金琥笑出声,发觉他姐进城一趟,见了世面,思维开阔不少。

“跟在你身边,替你跑跑腿,买买东西。”

李海棠用手点了点是自家小弟的脑门,怒道,“怎么,你还笑话起你姐了,我好歹也是念过书的,懂得不比你少。”

不仅不少,而且知识面相当渊博,知道飞机,汽车,火车,不知道比这时代的老古董先进多少年,李海棠在心里默默吐槽,但是这些秘密只能烂在肚子里了。

“咱们空手套白狼,卖了小桃红送的雅间,赚一千两,还有在秦员外那里偷来的,后者是不义之财,最好花出去。”

李海棠有个小账册,野人夫君是隐形土豪,地库里金银珠宝遍地,买个书童不成问题。

她有自己的考量,小弟以后要科考,童生,秀才,一层层递进,总要有人帮忙看榜单,还得有人陪考,最好找个憨厚老实,身强力壮又能照顾人的书童,兼任小厮,自家肯定会善待的。

“姐,还是你考量长远。”

李金琥垂眸想了想,欲言又止,他试探道,“姐,家里用不用找下人?”

他们的娘亲阮氏,出嫁之前就是官家千金,即便是到了北地,嫁给村里人,成为村妇,举手投足的做派都很优雅,这也是李老太太不喜欢阮氏的原因,在阮氏面前,总有自惭形秽之感。

“找下人?”

李海棠摇摇头,她喜欢二人世界,没约束,不想家里有生面孔转悠,看着怪别扭的。

再者,马上就要到冬日,天寒地冻,除了生火做饭,家里没啥活计,他们住在山里,也不会有人打扰。

席间,李海棠姐弟高兴,一杯接一杯喝酒,萧陵川想劝说,而后一想,金琥要去念书了,以后很久才能见一次面,他还是不要扫兴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金琥人小,不胜酒力,被萧陵川抱到床上,呼呼大睡。

李海棠想收拾碗筷,只觉得天旋地转。

萧陵川刚进门,见自家娘子转悠,赶忙上前一步。

“喝多了我谁也不服,就扶墙!”

李海棠一手扶墙,闻了闻身上浓烈的酒味,一脸嫌弃,转头去净房洗漱。

池子里的水温热适中,上面撒了几片艳丽的干花,李海棠欢呼一声,快速解决掉身上的束缚,坐在池水里。

白色的雾气弥漫,温热的水在按摩她的身体,片刻后,她清醒了些许。

今夜是洞房花烛,野人不会动手动脚吧?李海棠脸红心跳,发觉自己好像并不是很排斥,相反,竟然有那么点小期待。

洗漱好,她磨磨蹭蹭地换了一套柔软的细棉布里衣,绞干头发,回到新房。

房间内,萧陵川收拾妥当,和李海棠正式喝了合卺酒,代表夫妻俩从此结为一体,永不分离。

窗台边,红烛映照着高丽纸,打开窗户,远处苍茫的大山,都笼罩在浓重的夜色里,李海棠做个深呼吸,该面对的,总是得面对。

她很紧张,但她发现一个小细节,野人夫君似乎更甚,他身体僵硬,走路脊背挺得笔直,一板一眼的。

“你睡床,我睡地上。”

萧陵川履行承诺,从柜子里拿出被褥,又在地板上先铺一块厚厚的油毡布防潮。

现在天还不冷,等落了雪,就要睡在西窗前的大炕上,只要灶间生火,炕能热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