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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喜事:夫君,来耕田(21)

作者: 四叶莲 阅读记录

或许是他行为鬼鬼祟祟,引起了另外三人的注意,那些人并没有明着问,而是偷偷聚集在一处,怀疑棺材内有宝贝。

很多有钱的富商,说不定有怪癖,怕引起山匪注意,用棺材运送珠宝,这样更安全,若是里面真有金子,他这背着人的动作,不知道在背地占多少便宜。

走一个月,每个人一百两加一套小院子,合算成银子,还是不少钱,运送空棺材,能给这么多?刚走没几天,三个有小聪明的人忽然觉醒了,越发认定背后有猫腻。

那晚,说来也巧。一行人在城内买完冰块之后,妥善储存,应该够三天所需,就又回到小路上,日夜兼程,正好赶上农历十月初一,民间的寒衣节。

走着走着,突然下起一片雾气,前方的路看不真切,隐约从天空掉下几枚纸钱,空中飘着纸钱燃烧过的黑灰。

路两侧,一片坟地,隐隐飘荡着鬼火,他们辨别不出方向,只有停下来休整。

“然后,遇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吗?”

李海棠记得看过一本书,书中介绍,在鬼节前后出现的雾气,其实就是一种瘴气,夜晚不要走在坟间地头,小娃容易被吓掉魂,成人容易遇见鬼打墙。

据说,鬼打墙是鬼怪们最喜欢开的玩笑,你无论朝那个方向,都走不出去一个怪圈,晃来晃去,还是会回到起点,这个时候就不能再往前走,否则一只脚,会踏入鬼门关。

“走不出去,我们就停下来。”

萧陵川回到帐篷,白日赶路太累,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三更半夜,他被尖叫声吵醒,出帐篷一看,三人已经合力打开棺材,对着棺材里面的那位死去多时的千金小姐,保持一个动作,眼神呆滞。

油灯被扔在不远处的草地上,里面的灯油洒了出来,点燃了草地,把周围的一切照亮。

三人仍旧一动不动,像被施展了定身法,眼珠也不会转了,萧陵川探了探鼻息,才知道三个人都没有死,他就放心下来。

“我听到的尖叫声,明明不是他们三个人,应该是女子。”

他说完,李海棠觉得后背发寒,赶紧躲进被子里,荒郊野外,刚下过雨,阴森森地,她听了后,自动脑补当时的场景,只觉得浑身发冷。

“你,你长话短说,就告诉我结果吧。”

中间的过程可以省略,野人明明没有任何语言天赋,可为什么渲染气氛后,那么吓人?他应该不是故意的吧?

萧陵川面色严肃,一板一眼地继续,李海棠害怕,忽略了他眼底的那抹深邃,“我把他们拖进帐篷里,第二日一早,人就醒来了。”

三人醒后,大惊失色,他们其实是好奇,想看看棺材里到底有没有宝贝,看到女尸,毫无心理准备,其中一人一口咬定,女尸睁开眼,叫了一声。

人吓人,吓死人,自称看到女尸睁眼的人问题不大,另外两个人却发起高烧,昏昏沉沉,差点一命呜呼,最后那个人才说了实话,一切都是自己胡编乱造,没有的事。

镖头做人太不厚道,明明一千两银子,被他克扣,每个人最多能拿个两三百两,剩下银子都被吞了,隐瞒实情,让他们感恩戴德。

“我的确听见女子的尖叫,可是没告诉他们。”

萧陵川抽了抽嘴角,否则,就不是简单的两个人病倒,他不想带着三个病号一起上路。

在路上休息两天,四人再次上路,每到了晚上,三人都会和惊弓之鸟一样,躲在帐篷里不出去,加冰也全然都靠他一个人。

“萧大哥,灵柩最后平安送到了吧?”

没事把人家棺材盖掀起来了,对死者不尊重,最好能道歉,忏悔下,虽说,不一定有用,很多时候,受惊吓都是自己想象太丰富,自己吓唬自己。

“平安送到了,可三人回去之后,又发起高烧。”

萧陵川叹气,他从头到尾,什么都没说过。

“之前被吓得昏昏沉沉的两个人说,在寒衣节那晚,的确听见棺材里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于是,之前骗人找乐子那位,也不确定自己到底看没看到,听没听到,最后也跟着病倒了,据说那一百两银子,请和尚,请道姑,请神婆,最后治好了,家中反倒欠下一笔债。

萧陵川还隐瞒一点,那三人,虽然没成亲,十四五岁就和女子厮混,没有一个人是童子身,又心怀不轨,被女鬼盯上不冤枉。

第51章 别怕,我在!

萧陵川的所谓奇遇,让李海棠文思泉涌,一出话本在脑海里形成,她十五年来几乎没有出过李家村,不知如何和他解释自己的一身医术。

目前最好的法子,是推给已故的娘亲阮氏,不过根据原主所知,阮氏并不懂医。

第二日一早,三人启程去鹿城。

鹿城是大齐北地的枢纽,规模比边城还大,这里的出产众多,来往商客络绎不绝。

“小弟,在春娘家里那夜……”

李海棠趁着野人去买早饭的工夫,对李金琥坦言,之所以懂医术,是娘阮氏的教导。

“姐,娘活着多好,我想娘了。”

李金琥红了眼圈,一点没怀疑。在他眼里,娘识字,会作画,绣活精致,还会做好吃的小点心,无所不能,懂医术,一点不奇怪。

“金琥,娘临走前,最放心不下你。”

又过了一关,比自己想的顺利,李海棠心底大石落下,摸了摸小弟的头,“等回家,姐就打听一下,周围有没有品行端方的读书人开的私塾,把你送进去念书。”

李金琥有点不情愿,他想和大姐在一起,可想到娘的心愿,还是咬牙点头。

片刻,萧陵川端着两碗馄饨进马车,李海棠敏锐地发觉他眉头打结,疑惑地道:“咋了,是不是有什么变故?”

“孙铁头家就在城门口的巷子里。”

萧陵川打开车窗,指着不远处的暗巷,他一起走生死镖的兄弟孙铁头,家就住这边,他想上门先打个招呼,谁料孙家窗门紧闭,问邻居才知道,孙铁头带着他媳妇出门了。

“不知道他去哪了吗?”

李海棠也跟着皱眉,何方肺痨晚期,还有并发症,拖一天,危险就增大了几分。

萧陵川摇摇头,走生死镖的,常年出门在外,最喜欢独来独往,和邻里之间,也不见得多熟悉。

此刻就算潜入孙家翻找,也未必能找到那几味药材,他们多年的习惯,会把走镖所得,藏在隐匿地点。

“萧大哥,那咱们咋办,要留在鹿城等两天吗?”

李海棠拿不定主意,那几味治疗肺痨的药材,只剩下猪耳朵和乱头发,其余都已经凑齐了。

“咱们先回家,回家等消息。”

萧陵川想了想,留下来也是做无用功,还浪费时间,他已经托人给兄弟们都送出口信,如果联系上孙铁头,会给他飞鸽传书。

人没找到,一行人也就没了闲逛的心思,调转马头,打道回府,赶在午时末,刚好到县里。

马车路过衙门,又被人群围住,小弟李金琥眼尖,拉着李海棠的手,“姐,你看,官差押着李老太太!”

李老太太一向偏心眼,姐弟二人都被磋磨过,那声“奶”,无论如何都叫不出来。

人群中,李老太太灰头土脸,和官差撕扯,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断地拍大腿,“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老婆子,你有啥和咱们青天大老爷说,别给咱们哥几个找麻烦!”

官差叉腰,对她行为很是鄙夷,卖不成亲孙女,又不愿还秦员外给的聘礼银子,不出人,还想着白拿好处,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差爷,老婆子我半截身子都要入土了,还要受这个罪啊,李海棠是从李家出嫁的,秦家没看住人,关我们啥事,我还想找秦员外要人呢!”

李老太太怕官差,吓得手脚发软,但是对比起来,她不能没银子,再说银钱早就花出去了,总不能让她卖了屋子和田地,那还不如直接要了她这条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