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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喜事:夫君,来耕田(195)

作者: 四叶莲 阅读记录

“如此,麻烦了。”

李海棠给伙计抓了一把铜板,亲自关上房门,这才转过身,对着阮平之道,“阮兄,或者应该称呼,表哥?”

娘阮氏在世,几乎不提起娘家,她一个大家闺秀,最后隐居到村里,和那些粗犷的妇人一道,洗衣做饭,打理家务,也不知道怎么过来的。

“表哥?”

阮平之重复一句,好半晌,才体味出话中含义,他一哆嗦,当即扔了茶盏,腾地站起身,瞪大眼睛道,“莫非……莫非你……”

“就是你想的那样,所以赶巧了。”

李海棠面色严肃,看上去一点不像是开玩笑,为证明自己不是凑上来攀高枝的,她解开脖颈上的挂绳,把玉佩摘了下来。

阮氏临终前,留给原主认亲的信物,为怕磨损,李海棠重新换过红绳。

上面有一个阮字,正是京都阮家嫡系才能有的玉佩,这不会错!

“表妹,这……这……”

阮平之仔细辨认玉佩,这真是让人太惊讶了,他到黎城为求子,误入黑市,想不到还能有奇遇。

不过几个时辰而已,求得药方并且找到表妹,双喜临门。

他过了端阳节,从京都一路北上,游山玩水,又不断参加诗会,在黎城耽搁的日子最长。

阮平之本打算,若今日找不到人帮忙,他寻个商队,明日一早启程。

农历十月,边城大雪纷飞,冰寒刺骨,他受不得严寒,还得赶在年前回京团圆,找人的时间,满打满算,只有两个月。

“表妹,你为何来黎城,姑母可在?”

表兄妹相认,有太多话要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阮平之只能抓住重点,先可重要的问。

“娘亲已经走了一年了。”

李海棠怅然,这一年里,光阴飞逝,她几乎感觉不到岁月的流逝,嗖地一下就过去了。

阮平之没并有很惊讶,阮氏是高门千金,如何能适应农家生活?他临来之前,就想过这个问题,姑母怕是会抑郁而终,不想,竟然一语成谶。

气氛有瞬间的压抑,伙计敲门,送上最后一道菜,铁锅炖大鱼。

在兄妹二人谈话的间隙,萧陵川已经剥好了几只虾,又用牙签去掉背上的腥线,放到自家娘子的碗里。

此刻,正到了晚饭点上,楼下的客人呼朋引伴,满是谈笑声。

“表哥,咱们边吃边聊。”

李海棠招呼阮平之,用虾沾着天香粉末调出来的海鲜汁,连连称赞。

阮平之见此,也开始下筷子。好不容易找到表妹,她已经成亲,还嫁了个没眼色的大块头。

他好歹也是挂名大舅哥,竟然得不到对方敬酒。

不过,肚子唱起空城计,阮平之不再计较细枝末节,频频下筷子,来安慰空空肚腹。

天香楼的酒菜,不愧为黎城首屈一指,的确有过人之处。

三人用膳,气氛比那晚和张如意夫妻要好,不知不觉地,李海棠胃口大开,吃下不少。

酒足饭饱后,李海棠喝了一口茶水,这才说起多年的生活。

她又不是原主,很多细节早已不记得,印象最深的,还是最近一年发生的。

“我还有个亲弟弟,李金琥,现下,在鹿城的麓山书院读书。”

说起这一年,虽说过的快,变化也是翻天覆地的。

她始终忘不了,被李家人软禁在小院,李家人的所作所为。

李老太太要把她卖钱,全家人指望卖了她发家致富,要给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糟蹋。

不仅如此,身边有隐藏的恶毒堂姐李秋菊,对着她设计陷害,让她做秦家的死契奴才。

若非遇见野人夫君,李海棠足以想象自己的日子有多凄惨。

“李家,真是欺人太甚!”

读书人斯文,骂不出太难听的话,阮平之听闻后,气得身子发抖,面色涨红。

他在京都享福,却不知道小表妹在北地过这般日子,李家竟然欺负他们阮家人,胆大包天!

“李老太太不晓得娘亲的身份,所以才敢放肆。”

李海棠沉思,就算猜到,阮氏这么多年无依无靠,李老太太也不会看在眼里吧?

那人向来欺软怕硬,看人下菜碟。

“姑母又是何苦啊!”

阮家虽然对方公布阮氏已经亡故,却不可能一点旧情不念,这么多年,也不见姑母低头。每逢年节,祖母的情绪就会受到影响,家里人都知道,祖母是想念她的女儿,却抹不开面子去找人。

第275章 阮家

天色擦黑,雅间内外挂着一串红灯笼,把内室照得亮堂。

残羹冷炙被撤下,伙计又殷勤地换上热水,他们东家对李神医为人敬仰,奉若上宾。

“表哥,能和我说说京都的事吗?”

李海棠用茶杯盖碰着杯壁,心事重重。在北地几个城,她是小有名气的神医,若到京都,没人知道她是谁。

和知府后宅打交道,弯弯道已经不少了,如到京都高门,她很可能因为出身被人看不起。

阮氏的愿望是让她认亲,而李海棠认亲并非没目的,她想为小弟金琥铺路。

关键是看阮家人的态度,决定她的做法,如果对方轻视她,那么,她也没必要抱着人家的大腿不放,平白惹人嫌。

“这些,姑母生前都没有提起过?”

见李海棠一脸茫然,阮平之面皮动了动,作为晚辈,不好拿长辈的事情说嘴。他娘未出嫁之前,和姑母是手帕交,这些年,总在私下里提起。

祖母脾气硬,就连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妹子软绵绵,见到祖母也是规规矩矩的。

以前,阮家流传,姑母是和穷书生跑了,所以,为挽救府里的颜面,阮家对外宣称,人得了急病没了。

阮氏出嫁前,是京都有名气的才女,突然亡故的消息,让不上青年才俊唉声叹气。

十几年前,京都还闹过一阵子。

那会儿,阮平之还没有什么记忆,而是多年以后,才听自家娘亲提起。

至于表妹的亲爹是谁,相信她还一头雾水,既如此,对方早晚会找上门,不用他多嘴。

而且,这个消息,只是在临出门的时候,祖母找他透漏一些,让他守口如瓶。

“没有,我是想等小弟考上秀才,把人带到京都去。”

李海棠摇摇头,阮氏的确没提起过,反正她接管身体,对此没有印象。

“阮氏是京都望族,嫡系和旁支有几百口人。”

祖父阮家老太爷,官拜刑部尚书,位高权重,而阮平之的爹爹,也是个正四品的官儿。

京都尚书府,住着他们一家,他是嫡出,还有个亲妹子阮绵绵,剩下的,还有庶子庶女,那都可以忽略。

“海棠,我爹爹是你的大舅,你还有一个小舅舅,下放到南边做了个知府,另外,还有一个嫁出去的小姨。”

阮氏家和阮氏同辈的,两男两女,而阮氏排第二,未出嫁的时候,很受宠。

“阮绵绵?”

不是李海棠记性好,而是这个名字太有特色,她听小桃红提一次,就记在心上。

这位阮大小姐,大概比她大几个月,是京都四美之一,据说有点娇气。

“你知道?”

阮平之摸了摸鼻子,他说不出自己亲妹子的坏话,但是,一言难尽啊!

堂堂阮府千金,非要迷恋一个戏子,口口声声,非小桃红不嫁,真是丢尽了阮府的脸面!

阮平之出门之前,他妹子还被禁足,在祠堂罚跪。

门当户对,小桃红再好,也改不了身份低贱的事实。

“我听我的好姐妹提起过。”

张如意的确说过阮绵绵,对她的印象不好,此人表里不一,据说特别喜欢虐待丫鬟,却在外人面前,装得良善贤淑。

“原来是张家啊!”

阮平之露出笑意,他家娘子姓张,按照关系来说,应该是张如意同族并且未出五服的堂姐。

京都高门的关系就好比蜘蛛网,联姻让关系纷乱不堪,李海棠实在没那个脑子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