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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喜事:夫君,来耕田(142)

作者: 四叶莲 阅读记录

不说别的,就在尸体扔在茅厕的间隙,就有两个人想上茅厕,都被季秋想法子引走。

“你想的是什么法子,会不会暴露自己?”

得知自己安然无恙,蓝衣又开始担心季秋,她头一次杀人,没经验,以后决计不会这样毛手毛脚。

李海棠:……你还想有以后?

“当然不会。”

季秋放下碗筷,无语望天,他有那么蠢?

为引开人,他从荷包掏出银子,让到地面上。对方捡到银钱,生怕被失主发现要回去,眨眼的工夫,就已不见人影。

一行人等了一天,风平浪静,楚霸天失踪,没激起半点的水花。季秋从侧面打探,楚霸天和那些混混也是在船上认识的,不熟悉,所以他在哪里,无人关注。

等来等去,却传来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河里有水怪。

一层的船客在甲板上溜达,看到河里出现个丑陋的怪物,急速地尾随船只。

有好事之人,把自己带的一条子腊肉扔下去,就见水怪张大嘴巴,一口吞下腊肉。

下雨天太潮湿,李海棠没出船舱,也没能亲眼看见怪物,她半信半疑,反正大齐百姓就喜欢以讹传讹,说得很真的一样,备不住有人胡编。

次日早,雨势不减,天空被乌云笼罩,黑漆漆的不见光。

听闻水下有怪物,船客们一宿没睡踏实,蔫蔫的,多数人随便垫了点吃食,窝在座位上补眠。

李海棠难得睡了个懒觉,她正在用温水净面,只听甲板上陷入一片混乱,有人大喊,“水怪,水怪出来了!”

接二连三的尖叫声响起,尤其是女子尖锐的嗓音,就好比用手指甲划着玻璃,让人听着极度不舒服。

“娘子,我买的包子,用小火炉烤了,早饭要趁热吃。”

萧陵川用带来的珍珠米煮了一锅粥,又烤两个肉包子,他把粥菜端到小几上,摆好碗筷,对船舱外的呼喊漠不关心。

“好。”

好奇心害死猫,李海棠索性不去想,坐在小榻的边缘,慢条斯理地享用夫君精心准备的早饭。

浓稠的粥冒着热气,空气中飘着米香味儿,胃里暖洋洋的。

昨日只是传言,今早的呼喊声,引来更多的船客,几乎人人见识到水怪,听说一个几岁的孩童被水怪吃了。

水怪吃人,让人毛骨悚然。

“娘子,我出去看看。”

萧陵川看了自家娘子一眼,嘱咐她关好门,听到什么响动都别出来。

李海棠点头,昨夜不知怎的,夜里胃不舒服,野人夫君用大手暖了一夜,早上才见好。

萧陵川迈着大步出门后,又小心关好舱门,刚走两步,和脸色苍白又强装镇定的卢元卿碰了个正着。

“萧……萧兄……”

卢元卿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有水怪,水怪吃了个孩子!”

他指了指河面,又补充道,“很多船客都看到了。” 。

上船之前准备的吃食不全,见了血腥后,张如意看到肉就恶心。

卢元卿也是如此,他没办法,到厨房去,看看能不能买点素馅的包子,刚走到甲板,就听到有人呼喊,河里水怪吃人,让他看个正着。

“那水怪全身上下和癞蛤蟆的皮差不多,眼睛有铜铃大小,一张血盆大口,牙齿尖锐,一口咬掉了小娃的腿,河里满是血水……”

旁边,有大娘主动接话,忍不住痛哭出声,汉子见到这残忍的一幕,也吓尿了裤子,更何况她是一个妇人,当即腿脚发软,跪倒在甲板上。

那小娃的娘亲当即昏了过去,若不是有人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把人从栏杆处拖到甲板中心,说不定也成了水怪的盘中餐。

下雨天,甲板上湿滑,小娃是个六七岁的小子,正是好动的时候,他娘去排队买包子,一个没看住,小娃越过栏杆,下了台阶,坐在边缘处,一双小脚丫埋入河水里玩水。 正在这时,异变陡生,水怪突然从河里仰起头颅,张开大嘴,直奔着小娃而去,周围的人想阻拦,已然来不及了,眼睁睁地看着小娃被水怪吞入肚腹。

第207章 险象环生

“啊,铁蛋,娘的铁蛋,你就是娘的命啊,让娘怎么活啊!”

妇人痛哭失声,跪在甲板边缘,恨不得跳下河里寻死,被衙役拖住,这才幸免遇难。

船客们早听闻河里有水怪,不得亲见,以为水怪就吃些鱼虾。

比起水怪,他们更怕七月十五出现的水鬼。

这下,见到水怪的凶残,众人早就没吃饭的心情,不少船客蹲在角落干呕。

“出门在外,遭遇这等祸事,唉。”

有些心肠软的,当即哭得眼睛红肿,最悲惨的还是失去孩儿的娘亲,有好心人帮忙掐人中,铁蛋娘清醒后,看到周围的环境,脑中有一瞬间的清明,最后还是承受不住打击,再次昏厥。

一时间,官船上人心惶惶。

屋漏偏逢连夜雨,雨越下越大,天幕中呈现一串串的雨帘。

狂风肆虐,官船在河面上艰难地前行。

船舱内的排气孔被堵住,仍旧顺着缝隙钻进冷风,李海棠睡得迷迷糊糊,只感觉到耳边是呼呼作响的风声和听得不算真切的说话声。

夜半惊醒,萧陵川已经准备好热气腾腾的姜汤和点心,他坐在油灯旁边,用随身携带的匕首,裁着大块的油毡布。

河面上刮起飓风,船客们拎不清地为水怪吵嚷,却不知,大风天最是危险。

官船上的衙役们有多一半是新手,自打跑船,就从未遇见这样的情况,竟然有胆子逆风而行。

老船长不过是眯了一觉,就发生这等事,再停船抛锚已然来不及,只能尽人事,听天命,祈祷这突来的大风早点过去。

官船不稳,在水中晃悠,随时有侧翻的危险,萧陵川心情沉重,找到季秋,二人商议一番,最后决定还是早作打算,漂浮的木板和防水的油毡布都要准备好。

他们是习武之人,可在水中并无优势,河水冰凉,女子长期浸泡其中,怕是要落下病根了。

李海棠吃了两块点心,喝姜茶之后,身上渐渐暖和起来,明明上船之前还热得喘不过气,才两天的工夫,她就好像又到了三九严寒,只恨自己没带一件厚实的袄子。

船身晃动两下,小几上的油灯滚落,灯油洒了一地,这下,原本就不亮堂的舱室更加昏暗。

李海棠感受身下传来的晃动,瞪圆了眼睛,总觉得有些不妙。

萧陵川不多做解释,走一步看一步,如果都说明白了,没的让娘子担心,有他在,决计不会让她出事。

“听话,把这个穿上。”

厚厚的油毡布有点类似现代雨衣,厚实是厚实,就是不透气,李海棠穿在身上,发现胸口和腰间还有扣子,把她护得密不透风,当下心里明白几分。

夫妻两个人还来不及说别的,只听下面更加混乱,有呼喊声和求救声,接着拍门声响起,卢元卿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喃喃道,“前面有船翻了,好几个人不会水,就……”

就被水流湍急的河水打下去,再也没冒出个头来。后半句,卢元卿说不下去。

他是读书人,自诩有几分见识,平日最喜看游记,南来北往的奇遇,险象环生,到这个时候,他在发觉,那些游记不过是编故事而已。

“官船会不会翻?”

好半晌,他抬起头,尽量平稳自己的呼吸,李海棠一个小娘子,都没表现出异常,卢元卿觉得他最先沉不住气,很是丢人。

“或许会。”

这下,萧陵川不再隐瞒,他刚才出去看过一眼,官船上的衙役和水手们正在补救,尽量顺着风往岸上靠。

官船到岸边只有不到两三百米距离,如果真的翻船,他有把握在水下推动木板,把自家娘子先送上岸。

但是,一个人的力量有限,他暂时顾及不了别人。

河面上风越来越大,船客们从尖叫变为惨叫,一艘商船和官船撞在一处,商船侧翻,官船被撞击一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