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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四爷(9)+番外

只有两个人倒是无所谓,当着一家人的面胤禛不好驳了乌喇那拉氏的面子,需成全她做福晋的体面。接过用了些:“福晋有心了。”

乌喇那拉氏举杯笑道:“这样的好日子,难得爷和我们一家人聚在一处。这些日子爷奉旨办差不容易。只是爷的身子比什么都重要,爷是我们一大家子人的主心骨,爷病了累了我们比爷自个儿还着急。我敬爷一杯,祝爷身子强健,龙马精神。”

胤禛看着乌喇那拉氏,这个女人自从康熙三十年嫁入四爷府被封为嫡福晋,到今天已逾十年,那是一个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十几年。她已年过三十,虽然养尊处优保养得当,和鲜嫩的水葱一样的年氏站在一起,到底是老了。这嫡福晋当得不易,中秋这些天,四爷府中收查下头庄子的进项,精挑细选出礼单,布置府邸,准备宴席,下人除了月例还有赏钱……一应事宜,当家主母都要操办。乌喇那拉氏眼下也有深深的青黑色。

胤禛心不由得软了,温声道:“家里井井有条,都是你治理有方之功。连日辛苦,今日家宴大家用完饭便散了吧,回去早些歇息。”一杯酒一饮而尽。

乌喇那拉氏心头一暖,抿嘴浅笑,轻声道:“爷说哪里的话,都是臣妾分内之事。怎好因臣妾扫了大家的性。”

年氏一双秋水般的妙目望着四爷,拿帕子掩着嘴一笑:“家里最忙的就是姐姐,妹妹看在眼里又是敬佩又是心疼,爷这是体恤姐姐呢,我们都不打紧的,别辜负了爷的一片心才是。”

乌喇那拉氏飞红了脸,啐了一口:“偏你多嘴。”

年氏笑道:“既是速战速决,妹妹就不多嘴了,也来敬爷一杯。爷吉祥如意。”

胤禛有心不理她,觉得和平时相比太突兀,淡淡地道:“好。你也有心了。”

年氏脸色一白,水盈盈的明眸望着胤禛,不知胤禛今日怎地这般冷淡。那柔柔流转的眼波真是化百炼钢为绕指柔。若是原来的四爷,只怕就要安抚两句了。可惜现在这个披着四爷外壳的货对BG频道的信号接收无能。醉人的波光非但没能让他心生怜惜,反而勾起了他的……求知欲?

话说这种我见犹怜的神态是怎么做到的?若是四爷做出这般神态是不是今天十三爷就不会弃四爷而去了?眉尖微蹙,薄唇紧抿四爷也做到了,但是效果不明显,看来诀窍还是那双眸中荡漾的波光。商量一下教我怎么样?虽然不能把四爷的贞操给你,可是和你做闺蜜还是没问题的……同样都是爱四爷的人,我们一定会很有共同语言。胤禛脸色温和了些:“年氏体弱,怎么不拿件大衣裳?”

年氏凭女人的直觉感到胤禛现在看他的眼神不是她想要的那种,也许是她最不想要的那种……但还是羞涩地笑道:“多谢爷关心,今夜倒也不凉,不打紧的。”

胤禛在宫中已喝了不少,回来又连喝两杯头微微有些晕,想到今晚的贞操危机,胤禛计上心头,剩下几个女人依次都来敬酒,胤禛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又把弘时弘历和怀恪叫上前来。

这还是胤禛第一次见四爷的孩子。弘时不到十岁,弘历只五六岁的样子,兄弟二人长得都像四爷,只弘时年长更英气些,弘历还小,脸微圆。胤禛暗暗荡漾了,四爷小的时候就是这样吗?好可爱!怀恪十二三岁,活脱是她母亲李氏的翻版。三个孩子皆恭恭敬敬地垂手而立。

据胤禛的印象,四爷和两个儿子沟通感情的方式就是考校功课……和女儿就没怎么交流过。

端起严父的架子,胤禛沉声道:“最近功课学了些什么?”

弘时年长,先恭敬地答道:“儿子学了《大学》。”

“嗯,《大学》是为人之道,亦是治学之道。弘时,你先来背诵一遍。”

弘时还算流利地背了一遍。胤禛又抽出几个问题来考校他,大致意思都准的。虽说表现算不上出色,看着弘时和四爷八分像的面容,胤禛实在狠不下心来训斥,点点头,喝了一杯酒:“看来最近没有荒废,只是有些话说的不通。把我桌子上头那块徽砚拿来赏他。”

弘时眼睛一亮:“谢父王。”

胤禛轻咳了一声:“不可自满!”四爷的儿子就算不是王者风范也不要一副被顺了毛的忠犬相啊!其实你是四爷和十三爷的孩子吧,是吧是吧?

胤禛同样考了弘历,看他在下头从容道来,带着孩子气的嗓音分外清亮。胤禛暗自点头,怪不得四爷选了他做继承人,但是,四爷不知道,这孩子后来把四爷呕心沥血积攒下的钱全败光了!把四爷不惜担下骂名整顿的吏治又弄黑了!看来要替四爷好好教育一下他。

心里转着以后的培养计划,胤禛又喝了一杯:“看来也用了功。把我桌上的狼毫湖笔赏他。”

至于怀恪,胤禛问了几句有没有用功学女红之类,也赏了她一块玉佩。李氏,钮祜禄氏因教导有功也各有赏赐。

任务圆满完成。微风吹来,胤禛酒意上涌,天上的月亮在他眼中已经成了三个。借着酒意,胤禛对弘历说出了早就想说,一直没找到机会说的一句话:“你要是敢到山东济南大明湖畔,我就没你这个儿子!”

说完,胤禛再也支撑不住,含糊地对苏培盛说了句:“送爷回书房。”就沉沉睡去。

☆、兄弟之间(1)

中秋第二天一早,胤禛进宫向德妃乌雅氏请安。

晨光熹微,秋色生凉。

“给额娘请安。”胤禛恭恭敬敬地叩首。

“起来吧,难为你这么早来看我。”德妃抱着一只波斯猫崽,漫不经心地抚着。“给四阿哥上茶。”从端茶送水的包衣之后到圣宠不衰的德妃,乌雅氏的相貌自是极美的。即使年逾四十,举手投足无不带着风情。

“多谢额娘。”

“不用这么些个礼数。多日未见,今天就在我宫里头摆一桌宴席,咱们母子聚一聚如何?”

胤禛心里生疑,乌雅氏虽是四爷的生母,但四爷自幼被佟佳氏带在身边抚养,和乌雅氏母子情分颇为淡薄,甚至将来四爷即位她不肯移居皇太后住所,还说“钦命吾子继承大统,实非吾梦想所期”。怎地今日忽生了慈母情怀?只是此事是好是坏都推辞不得。“儿子多日不见额娘,也颇为想念,劳烦额娘了。”

两人说了几句类似“最近额娘身子如何?”“精神愈发好了,四阿哥近来怎样?”“儿子都好,劳烦额娘挂心了。”的话,陷入一片尴尬的沉默。

乌雅氏可以不说话,胤禛为了一个“孝”字却是不能冷了场。等了等,不见乌雅氏开口,赔笑道:“额娘整日在宫里头,怕是有些闷得慌?儿子近来听了些有趣的事,讲出来搏额娘一笑。”

“嗯,如此甚好。”

“前些日子有个道台……”四爷平日里不在意这些趣事儿,胤禛边想边编,还要看着乌雅氏的脸色,见她拿起帕子掩着嘴笑,便更加卖力地讲,偶尔还比划两下。心里咬牙,你是四爷亲妈?你是他婆婆还差不多!

胤禛卖力奉承,到底是血脉相连的儿子不是仇人,乌雅氏也渐渐放松下来,笑得前仰后合。

“额娘,儿子来给您请安。上次喝的碧螺春还有没有?”人未到,声先到。这一句就打破了和谐的气氛。

“就知道你惦记着那些茶。我看你不是来看额娘的,是来喝茶的。”乌雅氏瞪了从外头大步走进来的人一眼,嘴角却含着笑。

“哎呦,额娘这可就冤枉儿子了。儿子几天没来,想额娘的紧,这不专程来看额娘的……”声音戛然而止。

母子情深的背景君胤禛默默看着眼前瞪着他的青年。面容与四爷肖似,只是年轻些,二十多岁的样子。虽然容貌相仿,却绝不会让人错认他与四爷。四爷黑眸深不见底,他双瞳灿若星子;四爷常敛眉沉思,他总挑眉傲视;四爷波澜不惊,脸上严冬常伴;他喜怒形于色,面上四季倏尔变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