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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债我是不会认的!(22)

作者: 箜篌响 阅读记录

但下一刻,蛛儿也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在场只剩了四人,诡异恐怖的气氛蔓延开,不知道下个不见的又会是谁,沈砚疑惑地想了一会,突然将手按在剑上,对徐墨喝道:“小心!”

空气中杀气涌动,徐墨还没能反应过来,三尺青光就紧贴上他的脖颈,握剑的手纤巧葱嫩,是个女孩的手。

“沈砚,放下剑。”

变故来得虽快,秦仙却只是死死地盯着她,叫她的名字。

“青青。”

青青手中锋利的刀刃一颤,在徐墨的皮肤划出血痕,她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在这寂静无声的对峙之中,杨澄现身了。

他生得白净清秀,眼睛也水润莹然,每望向沈砚时眼中总是流出多种情绪,他盯着沈砚道:“不想他死就放下剑。”说着将一枚药丸扔进他和秦仙手中,“这枚药会封住修为三天,只要你跟我走,我就放了他。”

沈砚对上徐墨的眼睛,又飞快地挪开,他将手里的剑松开,默默地服下那枚药。秦仙这才将视线从青青身上移开:“好,你别伤害他。”

杨澄似乎还不太相信,却听沈砚平静道:“我已经没有反抗的能力了,可以放了他吧?”

杨澄这才向青青示意,横在徐墨颈前的剑放开了。他舒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脖颈上的血,那里已经凉透风干。沈砚对着他他摇了摇头,朝向杨澄,语气仍是平静:“我们都已经落入你手中了,你就告诉我吧,当时害他的是谁?”

徐墨听了也望向杨澄,后者犹豫了一会,答道:“你得罪的人太多,那件事很多人都参与了,他是为了保护你才会明知是陷阱还去的。如果你想知道详情。”他指着秦仙道,“他不是就在现场吗?问他不是更快?”

秦仙恍惚地退了两步,猛地对上沈砚不敢相信的眼睛,整个人像定在原地。他闭上眼睛,痛苦地叫道:“他胡说!我到的时候已经晚了,魔神手下的话你也信吗?……别再看我了!害你的不是我!”

杨澄似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而电光火石间,徐墨已经骤然出手锁住他的喉咙,沉声道:“不要动,否则掐断你的脖子。”

紧卡住自己脖颈这双手,纤白修长,莹润剔透如同白玉,而这阴沉发狠的声音只有一个人有。

杨澄咬牙切齿地看着他:“沈砚?!那他……”他看向另一边,那个服下他药丸的人摇身一变,变回原本的俊朗模样,对他咧嘴笑道。

“是我啊。”

第19章 第三幕:误轮回(二)

第三幕:误轮回(二)

沈砚抹了下自己脖颈被划出的血痕,伤口迅速复原,又变回原本的瓷白细腻,他一手还扼着杨澄,面无表情道:“跪下求饶,我可以考虑饶你们一命。”说完又对徐墨得意道,“我演得如何?”

徐墨道:“然而连国师都没骗过。”

沈砚惊讶地问:“什么时候?”

秦仙摇了摇折扇叹道:“你说生门居西的时候。”他说着突然发现青青正复杂地看着他,连忙将手里折扇收起来,慌张地解释,“青青你听我说……我个人是相信你的,但是不得不配合他们的表演,是他们不好……”

徐墨接着对沈砚道:“说起来你破绽百出,国师一直在配合你你还没意识到吗?”被沈砚恼怒地斜了一眼后马上改口称赞道,“不过第一次骗人能表现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以后会更好。”

沈砚疑惑地问:“这么说你经常骗人?那你都在骗谁呢?”

徐墨:“……”

沈砚若有所思:“凌茗把你当傻子耍,秦仙跟你没话说,所以你一直骗的是我了?”

徐墨开始慌了,正在思考怎么骗他,就听被晾了半天的杨澄忍无可忍道:“沈砚!你们竟然当着我的面聊天?”

沈砚道:“聊天怎么了?你已经被打败了啊。”

徐墨道:“对啊,你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杨澄:“……”

沈砚道:“你现在该做的是先求饶,然后解开阵法跪着自己交代都做过什么,最后视我心情决定要不要放过你。”

徐墨道:“所以你到底在想什么?”

杨澄:“……”

沈砚说完就不在意他了,继续逼问徐墨到底骗了他什么,就在徐墨满头冷汗想对策的时候,身边的画面陡然变了。

这次所有人都消失了。

徐墨自语道:“看来杨澄还有同伙。”这倒也不奇怪,他走到刚才扮成沈砚时检查的地方蹲下身子,依之前判断阵心的位置应是这里,但八门的方位变了,阵心也因此发生了改变。他在心里默算了片刻后起身退了半步,周围景致再变,刚才遍地都是枯黄的落叶,现在却已成了春深。

他转头一看,竟然遇到了蛛儿,蛛儿见了他满面惶急地问:“你怎么在这?!恩人呢?他有没有受伤?”

徐墨摇头道了声没事,对她道:“蛛儿姑娘,在你面前三步的地方被设了障眼法将法器挡住,你帮我解开好吗?虽然是仙门法术,但口诀你同样能用。”

蛛儿听说沈砚没事便放下心来,依照口诀念咒,她面前的空气渐渐凝聚成金光,如盖在桌上向下垂着的帘布,接着啪得一声碎成粉末。

那把红得不详的战枪赫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蛛儿伸手想碰,却被那枪发出气劲震了出去。徐墨大概明白了,这枪或许只有他和布阵的人才能取出。那镇魂枪透着红光,他看到就移不开眼了,好像听到有人在唤他的名字,诱他靠近。

徐墨隐约觉得,或许自己一开始遇到它再放出沈砚就不是一场意外。

他会拿走它,就像前世一样。

这一切都是他逃不开的命运。

徐墨将手放到那把枪上握住:“沈砚应该就在附近,只有破解这阵法我们才能出去。”他话锋一转,对着蛛儿问了一个突兀的问题,“蛛儿姑娘,你喜欢他吧?”

两人自然知道这个他是谁,蛛儿别过头去不作回答。徐墨声音低了下来,笑道:“我前世一定比你更爱他。”

他说着,手上稍稍用力便将它轻易地拔了出来。霎时金光四溅,错误的时间回归正轨,被困的人都出现了,杨澄不知去了哪里。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沈砚,不知是不是巧合,每次看沈砚的时候,他也恰好也在看自己。他正要开口,就听空中发出一声尖啸,数不清的箭对着站在阵心的人落了下来——原来在这里还有机关。

徐墨眼睁睁地看着箭雨射向自己,这箭不是普通的箭,而是发着幽光,呈一种透明的白。对它的恐惧从灵魂深处溢出,他好像已经死过一回,连一步都无法挪动。

恍惚间,他听到有人叫出这箭的名字——碎魂箭。听到有人在喊他名字,可他的思维已经被恐惧凝固,早分不清谁是谁,更无力思考这箭是怎么回事。

浑浑噩噩中,他感觉自己跌在地上被人紧紧地拥住。他努力睁开眼,试图透过绝望的漆黑看清这个人的脸。

“徐墨!”

这次叫的是他的名字,不是任何人。

镇魂枪透出的光变得诡异,他终于看清眼前的这个人。沈砚背后数不清的箭落了下来,像星光将夜空点亮,他眼里的星辰璀璨。徐墨忽然没那么怕了,他抬手反搂住沈砚,慢慢,慢慢地贴近这张被毁容的脸。如果生命将在此终结,至少也要做件一直没勇气做的事。

就在这个吻即将印上去的时候,镇魂枪耀眼的魂光将两人同时吞没。

徐墨周围又是漆黑一片,待他看清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跪在金銮架前,周围的环境好像又回到了无心谷外。映入自己眼中的是一双金线织成的华贵聋靴,他无法抬头,但胸口的愤恨和无助又清晰地钻入心中。跪在御驾前有各式侍女,弹琴的,打扇的,都貌美无比。

他头顶的人发出一声无感情的笑:“砚流云,盗走流云剑,让本王兴师动众来找你,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