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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有个凶萌可怕的……(73)+番外

作者: 昆山玉 阅读记录

宋早也忙关切地看着宋慕。

宋慕被骂得垂头丧气的:“我看到一株长得特别漂亮的雾花,便凑近了去看, 没留神脚下是雪洞,就一脚踩空了。”

林阳公主听得又火起:“跟着你的那些人也是废物,一个大活人在面前消失, 不知道仔细找找,慌里慌张就知道回来报信!”

宋慕忙道:“不怪他们,我掉下去后磕到石头晕了,他们没听见呼救,自然慌了。”

林阳公主怒道:“你别为他们说好话,哪些人在偷奸耍滑,我心里还没数?”

宋慕又垂了头,瞥到一样物事,忙取了出来,献宝一般拿出来:“真不怪他们,是我看那株雾松上有一段长得特别漂亮,想折下来给你看。”他咔嗒打开盒子:“你看,漂不漂亮?”

待看清盒子里的物事不由沮丧:“化了啊,真可惜!”盒子里的松枝有一半是晶莹的,但有另一半已经开始变黑,上面亮晶晶的雾花化成水,濡湿了盒子的底部。

林阳公主红了脸:“傻子!”

宋慕讷讷想合上盒子:“是我考虑不周,贴身放着,怎么会不溶化?”

林阳公主伸手摁住:“本宫还没看够!”

宋慕大喜:“公主喜欢吗?”

林阳公主正要答话,忽然看见站在一边两眼放光,看得津津有味的女儿,一下恼羞成怒:“你怎么还在这?还不回去歇着!”

宋早:“……”刚刚训我跟训孙子似的,我哪敢走啊!真是的,不想叫人瞧热闹就明说嘛,你是我娘,我保证只在肚子里笑话你,不就行了?

灰头土脸地回到自己的营帐,帐前早已站了个人。

赤霄上前对宋早行了个礼:“县君,我家将军说,您今晚托他打听的事恐怕有些麻烦,方便的话,明日申时末,他想跟您见个面详谈。”

宋早早知道此事没那么好办,问道:“申时末吗?将军说了在哪里见面?”她和秦牧的事早传得人尽皆知,她反正是破罐子破摔了。

“到时候您请去围场东边的那株怪松下,将军在那等您。”

让兰花送了赤霄后,宋早掀帐进屋,见枣儿没精打采地趴在火堆旁边,蹄子撑着那张大脸,一脸愁相,想起今晚米朵彩说的事,以为她是在发愁父母掰了的事,捋着她的鬃毛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了,你爹娘就是不在一起,也是你爹娘。你看,这回它们不是还一道专门上京来看你了吗?”

枣儿讶异看她,扬着白眉毛一脸莫名:“咴昂呜噜!”你说什么呀,我在想,我娘的相公好难选啊,那个叫那卓的长得高,还有那个叫木珠浑的脸圆圆的跟我一样……每个都那么好,我要怎么选啊!

宋早:“……”所以她完全是在白操心,是吧?

这还没完,枣儿忽然“呜律”大叫一声:不行了,我实在选不了,我去叫我娘都收了吧!

宋早:“……”三观什么的,毁着毁着就习惯了。

想到今晚得知的消息,她连忙告诉给了枣儿。

枣儿眨巴着眼睛,像好一会儿才想起她爹的事:“咴昂!”不行,老扎不能留在皇帝手上!

宋早欣慰:总算还惦念着爹,不枉她爹万里迢迢,专程跑来看女儿一趟了。

枣儿又道:“乌律律!”老扎比那些马长得都俊,不能让别的母马占了便宜,它是我娘的!谁也不能抢!

宋早默默擦擦冷汗,叮嘱道:“你可不能乱来,等我们商量好办法后再说哦。”

枣儿转转眼珠,把头重新搁回去:“咴!”知道了。

一看就是敷衍。

想到枣儿可以说是自己亲手调|教出来的,对她的破坏力,宋早可不敢小视,她不得不扳着她的头,郑重叮嘱道:“这里不是燕子屯,你得记住,万一你瞎胡闹闯出大祸,不光你倒霉,也会连累到我和秦牧,闹狠了,我们是会掉脑袋的!”

枣儿打了个寒战:“咴?”真的?

宋早道:“你忘了早上那人了?”早上有个人控马没控好,不小心冲了御林军的岗,立刻被拖走打了三十杖。

大约为了杀鸡儆猴,行刑的地点就在林场进出所在地。

枣儿每天都跟着行猎的队伍一道玩,自然是看见了的。

枣儿目光一直,似乎真的被吓住了。

宋早见有了效果,也不再多说,加上天色也不早,喝了林阳公主送过来的驱寒汤之后,便歇下睡了。

一夜无话

到了第二日,宋早想起与秦牧的约定,早早与林阳公主报备后,快到辰时末时骑了马,带着兰花坐着马车去了约好的地点。

“咴。”人呢?

说话的,自然是枣儿这个跟屁马了。

话音刚落,一个人从怪松后转出来,却正是秦牧。

他原对着宋早绽开了笑,待看到来了这么多人后,脸又微微落了下来。

宋早暗笑,大概明白他在懊恼什么:也不想想,她好歹是公主之女,怎么可能出门不带人?尤其她之前差点跑丢,林阳公主看她看得就更紧了。在明知她是来见秦牧的情况下,作为一个母亲,就是再开通,也不可能单独让女儿过来。

秦牧的懊恼之色很快就缓了过去,他伸出手,似乎想来拉宋早。

兰花想起自己的职责,急忙站到两人之间,将秦牧挡开了。

宋早望着秦牧吃瘪的神色,肚子里快笑翻了,终究不忍见他太难堪,推了兰花一把,主动上前一步,与他并排走着:“秦将军。”

原本见宋早的动作一喜的秦牧,在听到她的称呼后又不高兴了。他没说话,瞥了宋早一眼。

宋早发现,秦牧的这双眼睛神情固然冷淡,可该表达的情绪总会分毫不差地让人领会。

宋早神色微软,借着氅衣的遮掩将手快速伸过去,微微捏了一下。

秦牧那双冷淡的眼睛里立刻迸出了喜悦的微火,他明明没笑,宋早就是觉得,他的心情好了一大截。

当然,表现在外的就是,他开始说话了:“我昨日与陛下提及过此事,被陛下拒绝了。”

意料之中的事。

宋早虽然与这位君王不熟,但听他行事也知道他是意志极为坚定,不会被人轻易说服的人。

“那扎拉坦呢?被关在哪?”

“跟御马在一起,”秦牧道:“我问过御马监的人,他们说,扎拉坦去后,陛下吩咐过,给它最好的照料。”

但这不是它需要的。

宋早心道。

如扎拉坦这样的天马王,如果甘心被束缚在小小的皇宫马苑中,他早在柔然就可以这么做了。何必等到大郑的君主来用糖衣炮弹这招来对付它?

“那它过得怎么样?”

秦牧果然摇了头:“听说从进马苑开始,就不吃不喝了。”

宋早叹气:扎拉坦这么聪明,必然从这几天的变化中察觉到了什么。不过,光是不吃不喝吗?

宋早道:“还有什么,你一并说吧。”

秦牧回头看了眼枣儿,见她被兰花拉着缰绳,方压低声音道:“听说陛下找了最好的驯马师来调|教它,它把驯马师踏成了重伤,还试图撞墙自尽!”

宋早倒抽一口气:“那它现在怎么样了?”天马王有天马王的骄傲,岂可轻易被折辱?

“幸而被从人拉住了,没受大伤,但也折腾的不轻。”

宋早心情沉重:“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秦牧罕见地没有说话,显然这件事他也觉得极为棘手。

他对皇帝的了解比宋早深多了:如果说之前皇帝还存着让扎拉坦育种的心思,现在它这么一闹,恐怕触怒了皇帝,他只怕与这马要彻底别上劲了。

宋早道:“冬狩还有三天结束,如果不在这三天内把扎拉坦救出来,等回京之后,就更没希望了。”

秦牧默然。

二人默默走了一路,秦牧见宋早始终愁眉不解,安慰道:“你别太担心,这件事就由我来想办法罢。”

宋早看他一眼,心道:你已经在皇帝面前碰了一鼻子灰,还能有什么办法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