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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有个凶萌可怕的……(61)+番外

作者: 昆山玉 阅读记录

数年未出,京中社交界已改换了另一幅天地,她宋早竟已是“老”了。

好在宋早是个心宽之人,一时感怀之后,心道,这次她娘恐怕是要铩羽而归了。与认识的人打过招呼,宋早索性将注意力投注到那一树一树的红花白蕊上,开始真正赏梅。

林阳公主那一头却比女儿顺利多了。

她出身帝王之家,却没有多少帝女骄衿之气,由于生性喜好热闹,她跟很多贵妇关系都不错。在女儿出事之前,她的公主府也是四时宴饮不断的。

因而,刚一入席,林阳公主就融入到了众人之中说说笑笑。

贵妇群中,以林阳公主为核心,立时聚拢了一圈人。聊了一圈后,林阳公主感到了乏味和焦燥:这些人来跟她说话,大部分是看在她是皇帝的嫡亲姑母,跟太后关系不错的份上才来的,而不是来跟她打听她女儿的——这可与她来此赴宴的初衷不同。

当然易夫人的暖阁中,除了林阳公主这些人之外,还有好几个小圈子。其中一个圈子里,中心正是新晋武安侯老夫人,这些人把秦老夫人围在中央,话里话外自然不离她的好儿子秦牧。

秦老夫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半数的注意力都在林阳公主身上。

半个多月前,她自从在茶仙楼见过宋早之后就留了心。从儿子口中得知宋早的身份后,秦老夫人就想找机会认识林阳公主。

只是她之前是武将夫人,与王公勋贵全无交集,相公死后,又深居简出数年,根本没有与林阳公主认识的法子。

这些天秦老夫人一直在想办法打听林阳公主一家,但听到的大部分传言都是有关宋早的身体问题。秦老夫人亲眼见过她,当然不会相信这些流言。只是,真假不辨的消息听多了总会影响判断,而且想到差点为儿子定下林家那样的亲家,秦老夫人就更想先见见林阳公主。

今日来赴易夫人的花会,秦老夫人也是存了个万一的心思,毕竟宋早婚龄已到,还没有合适的夫婿,说不定林阳公主就会来此赴会。只是她不擅交际,正发愁如何认识林阳公主时,林阳公主已热情地招呼起她:“秦夫人,如今趁孩子们不在身边,我们也好松乏松乏,不如打打叶子牌吧。”

林阳公主虽不认识秦老夫人,可她何等玲珑人物?入席没多久,便将席上人物了解得七七八八。秦牧作为如今京城贵夫人眼中的一等一金龟婿,林阳公主当然心动过,但她心里有数,自己女儿的条件已经不算最好,贸然凑上去,不一定能得成所愿。

待发现秦老夫人对自己特别的关注后,林阳公主心中便是一动。再在打牌的间隙试探过几句,林阳公主就有数了,不由暗喜:瞌睡来了遇着枕头,女儿的婚事怕是有着落了!

宋早这里还不知道两位母亲已经有了初步的默契,她在梅园里走了几个来回,远远避开了几个想搭讪的小少年后,丁香终于忍不住开口相问:“县君,刚刚那几位小郎君都不错,你为何……”

宋早哪好意思说,对着对方那一看就稚气未脱,还长着青春痘的脸蛋,她怎么可能好意思下手摧残?

但如果今天一直这样打混过去,等晚上回去,林阳公主肯定饶不了她。

宋早心不在焉地应付着丁香的追问,待转过一株红梅树,眼前霍地出现了一个人。

“秦牧,呃,秦将军!”宋早脱口而出,难道他也是来这相亲的?

秦牧看见宋早也是一愣,“宋县君。”意识到注视对方的时间有点长,他急忙收住眼神,揖手为礼。

互相见过礼后,出于心里的顾忌,宋早准备找个借口离开,眼角余光瞥见丁香微皱的眉头,想起林阳公主的厉害,心头衡量片刻,还是对秦牧扬起个笑脸:“秦将军怎么会到这来?”

“我是陪母亲来的。”

“哦,那将军是喜欢梅花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梅花。”

宋早:“……”要不是知道他在外人面前就是这闷葫芦一样的德性,她准保会觉得这人是故意把天聊死的。

宋早终于决定不顾丁香的脸色,准备跟之前一样遁走,秦牧忽然开口道:“宋县君,这里人多,不如我们去别处走走?”

宋早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人也会主动跟姑娘家说话?

她没作声,秦牧便只当她同意了,遂当先一步,往梅园外走去。

宋早犹豫了一下,跟了出去:与其跟那些初中生吹风赏花谈人生,还不如跟秦牧尬聊,至少人家长得帅啊。

走在宋早的旁边,秦牧不禁又想起那日看到的少女:不同于在人前戴着完美的面具,她娴熟地学着马儿的叫声,像在与身边的大青马激烈交谈,还有那寒风中肆意的,清脆的笑声……

快出二门的时候,宋早才觉得不对劲,她站定了问道:“秦将军这是要回去?”这应该是去马厩的路吧?

秦牧咳嗽一声,道:“不是,想起我的马今早出门时似有不适,想去看看,宋县君不如随我一道?”

他的马?那不就是大黑吗?

大黑病了?

宋早担心起来:马在冬天若是病了,比一年的其他三季可更难熬。大黑前些年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大小伤也有好几处,它的身体底子早就大不如前。可跟秦牧去看一匹马,这会不会有点太奇怪?

宋早犹豫了又犹豫,还是跟在秦牧的身后走了过去。

秦牧将宋早的表情全数收入眼中,唇边笑意一闪而过。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嘿,秦某人能否成功求证呢?

第54章 传说中的你说什么!

除了在自己当枣儿的那些年中, 秦牧偶尔会在她面前流露真性情,其他时间, 他无论对着谁都是寡言冷厉的。

宋早心里虽对他没有多少畏惧,但出于另一重忌讳, 她并不敢在他面前多说话。

两人就这么一路沉默着抵达了目的地。

大黑一如既往的油嘴滑舌, 它精神头十足地跟隔壁的母马吹牛:“咴咴咴!”当年我上战场的时候, 一腿过去, 那是横扫千马,英勇无敌, 整个战场的母马无不败倒在我的雄风之下……

宋早盯着它口沫四溅的模样, 实在没瞧出它到底是哪里生了病。但看秦牧严肃认真地给大黑又是摸肚子又是让张嘴看喉咙,心里又不确定起来:跟了秦牧那些年, 她是知道秦牧懂些兽医的, 难道是大黑有什么毛病, 连它自己都不知道?

正这么一想, 大黑突然哀嚎一声:“咴呜!”主人你干嘛突然下黑手?好痛!

宋早再一看,大黑的后腿好像有点无力地垂了下来。

秦牧扳住大黑乱弹的后腿, 道:“看来它是旧伤复发了。”

“咴嗷咴嗷!”主人你使这么大劲干嘛,要废了要废了要废了嗷~!

宋早:“……”大黑的腿该不会是被你按的吧?

但是看秦牧认真严肃的模样,她怎么样也没法把这句怀疑说出口,只好道:“需要我给将军叫人来帮手吗?”

叫帮手还怎么印证自己的怀疑?秦牧一口否决:“不用!”又缓和了下口气, “还是劳烦县君帮我把这马的头按住吧,我帮它扳扳腿,怕它乱动。”

她来按马头?宋早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装束——外头披一领乌云豹大氅, 里头一件大红织金遍地锦五彩通袖长袄,头上戴着貂皮卧兔儿,手里还拢着个紫羔皮筒子,这像是能帮他干活的打扮吗?

她左右看了看,丁香带着荷花已经退到了十米开外。她与荷花一左一右地把着马厩的门,还尽职尽责地在为他们望风。

她们什么时候溜的????

宋早忿忿:这是男女七岁不同席的古代吗?你们把两个古代单身成年男女放在一个地方,这是要出事的!

她不死心地往那头走了两步,口中道:“我还是叫人来吧。”跟秦牧单独相处,她浑身不自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