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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有个凶萌可怕的……(10)+番外

作者: 昆山玉 阅读记录

枣儿这回没推拒他,她心里仿佛有什么汩汩跃动着,生出不知名的渴望来。

下午的时候,所有的马匹都在马棚待着没出去。

大黑马告诉枣儿,说骑兵训练一般是在上午,下午的时候骑兵们要跟步兵做同样的操练,到傍晚吃完了饭,骑兵们会把各自的马牵出去放放风。

枣儿一下午被大黑马烦得够呛,他太能说了,除了吃草喝水,他的那张马嘴就一直没停下嘚吧。不过,听大黑马的八卦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至少,枣儿弄明白了她旁边这匹白马为什么跟其他马这么不同。

而且,有大黑马在她身边,至少那几匹早上还宣称要找她麻烦的流氓马就一直没敢上前来。

太阳下山后,吃完饭的骑兵们陆陆续续来了。

看着身边的马一匹匹跟骑兵们交颈接耳,高高兴兴地领走,连大黑马都有一个络腮胡子,一脸悍气的男人带走了他,枣儿孤零零站在马房里,竟有些想念起秦牧来。

两个马夫打扮的人走到了枣儿面前,他们目光闪烁着,一个高个的推着另一个矮点的上前:“你先来吧。”

矮点的“嗐”了一声,捋起袖子:“这有什么好扭扭捏捏的?我先来就我先来,让开!”

枣儿顿时后退一步,警惕地瞪着他们:这两个家伙要干什么?偷马吗?

第11章 传说中的马戏

矮个马夫说着话,一脚踩上横栏,就要翻身而入。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秦牧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那两人身后,突然一声冷喝。

矮个马夫吓得一个哆嗦,登时一脚踩空,摔倒在地,他呲牙咧嘴的也不敢叫疼,扶着腰拽着傻了眼的高个马夫转过身来赔笑道:“小将军,我们是来看看您的马需不需要刷刷的。”

秦牧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两个马夫一直半弯着腰,除了有些紧张之外,并无其他不妥。

“不需要。”秦牧牵出枣儿走了两步,又回身过来,吩咐道:“这匹马除了打扫喂食之外,其他的你们都不用管。”

矮个马夫唉唉连声答应着,等秦牧走远了,高个马夫立刻拿手肘拐他,埋怨道:“都是你出的馊主意,这回好,让将军看见了逮个正着。”

矮个马夫翻个白眼,十分瞧不上他的胆小:“逮个正着不也没事吗?我们又不干什么坏事,让将军看见就看见,这有什么打紧的。”

高个马夫却道:“你又不是将军,你说不打紧就不打紧了?我这些日子也是鬼迷心窍,听你两句撺掇就跟着你胡混,你找的财路本就不是什么正路,我劝你一句,不要总做梦发大财,咱踏踏实实地不好吗?”

高个马夫的肺腑之言,矮个马夫显然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不耐烦地道:“你不愿意就算了,啰嗦个甚。只有一点,你别说哥哥不仁义,不带着你发财。到时看我过得好,转头来把我卖了。”

高个马夫道:“只要你不伤了小将军的马,一切好说。”

矮个马夫拉上高个马夫一道下水,就是怕他发现后出去乱说,如今得了他的承诺,放心下来,自然乐不得他说不干了,也好跟自己少分一杯羹。

二人当即说定,各自分开。

枣儿对这两个人私下的交易自然一无所知,她现在就纳闷一件事:秦牧宁愿牵着她,自己跑得浑身是汗也不愿骑她,这是为什么?

这时候就可恨自己不会说人话了,枣儿心里憋着事又问不出口,一郁闷,不知不觉就哒哒加快了步伐,等感觉到脖子上的紧绷感,回头一看,秦牧正一声不吭地跟在她身边,被她拽着跑得脸红脖子粗,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这人累成这样了也不出声叫住她,还想跟她比赛跑步不成?

这到底是人遛马还是马遛人?

枣儿心里嘀咕着死要面子活受罪,停了下来,冲看过来的秦牧歪歪头,她额上的两条白杠跟着拧成了八字型,配合着她略圆短的脸,有种憨乎乎的懵逼感。

秦牧觉得,他之前怎么就没发现,他新买的这匹马表情挺丰富的?对着这样情绪外露的一张马脸,他立刻就懂了:“你是想让我坐上去?”

枣儿:“咴!”本小姐大发慈悲,背你走一段。

秦牧喘着气笑了,他用袖子揩了把汗:“不用了,你还小,等你大了,我再坐你。”

枣儿:“咴!”我不小了,我都……几岁来着?当马就是这点不好,糊里糊涂总忘事,连自己多大都不记得。

秦牧拍拍她的头,觉得自己这些日子的付出没有白费,他甚感安慰:“我给你算着时间呢,别急,等半年后你真正成年,身子骨都长好了,我再坐你。”

还有这种说法?

枣儿回想了一下自己的马生,好像没谁特别在乎她的年龄,都是看她长得跟成年马差不离大小了,个个都想骑上她一试身手。当然,这些人绝大部分都被她掀下了背。

在这些人眼里,她成不成年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不能用,能早点用就早点用。老马大青曾经这样说过。在人类的眼里,再好的马,也只是好用点的畜生罢了。

枣儿觉得大青是马之将死,说什么做什么都透着暮气,对什么事的态度都太悲观了。但这句话她反驳不了,否则她一次次在前老板家造反干什么?那些人家里个个比秦牧有钱,她住的马房别说一室一卫了,只要她想,就是三室两厅,独幢别墅都不在话下,她跑,不就是因为痛恨他们对待自己就像一个能够随便处置的物件吗?

秦牧这家伙……

怎么办?突然觉得就算住大通铺吃干草,将来还要过上阵跟着砍人的日子也充满了动力,她不会是中邪了吧?

秦牧送枣儿回马房的时候是踩着营房闭营的点回的,所有马基本都回来了,大黑马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他精神好像有点不好,看见枣儿,也就是没精打彩地打了声招呼:“咴。”小美人儿,你回来了。

枣儿没见过他这样,有点奇怪:“咴?”你怎么了?

大黑竟然垂下马头,硕大的马头搭在木栅栏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悲摧样:“咴昂昂?”你说,我们马为什么要活着?

枣儿有点惊了:看不出来啊,大黑这种只会盯着漂亮母马调|戏的色马居然也会思考哲学问题。

她更觉奇怪了,大黑这是受什么刺激了?正要细问,挑着灯笼的高个儿马夫走了过来。

枣儿戒备地瞪着他,对他们下午同秦牧说的话,她一个字也不信。这两个人鬼鬼祟祟的,一定有什么阴谋,枣儿对自己的直觉十分相信。

但他目不斜视,跟没看见枣儿似的,神色如常地从她面前走了过去。

枣儿想了想,决定问原住民大黑马,“刚刚那个人类你熟吗?你觉得他怎么样?”

“你说吴二啊,”大黑懒洋洋地看了吴二背影一眼:“他挺不错的,对我挺好的,怎么了?”

枣儿便把傍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不等她说完,大黑跟打了鸡血一样突然跳起来:“希律咴昂?”什么?刘狗剩那没信义的烂人这么快就把小爷抛弃了?

枣儿吓了一跳,这又是什么发展?

大黑暴跳如雷:“咴昂昂!”老子现在还是小将军的坐骑呢,刘狗剩就敢看不起马了!

枣儿眨了眨眼,越发看不懂这个形势了。不过,大黑这么闹腾一下,引得开始安静的马群又燥动起来。

“咴!”都给我安静!

一整天没说话的白马平静地长嘶一声。

大黑暴燥的气场竟然一弱,偷偷瞥了眼白马,怂了。

枣儿:“……”想不到这些马身上也会有一出接一出的戏看,复杂程度不比人类差。

经过这一打岔,枣儿之前的问题倒不好再问。反而是大黑马主动道:“放心吧,吴二他们不会对你干坏事,还会给你好吃的,只要你肯给几根头毛就行。”他嫉妒地看枣儿一眼:“这可是将军的马有的待遇,我还没享受几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