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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心计:六宫无妃(94)

用过晚膳,萧清越便早早走了,修聿抱起一边榻上打瞌睡的无忧,道:“天不早了,百里宫主早些休息,我们走吧。”

烟落点了点头,起身欲走,百里行素一脸幽怨地看着她,威胁道:“你敢走,我死给你看!”

“哦,那你死一个我看看。”烟落转身瞅着他,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男人,从哪里学得这一套。

百里行素一急,骤然起身,伤口裂开,面色顿时煞白了几分,烟落抿了抿唇,朝修聿道:“你先送无忧回房睡吧,一会睡得着凉了。”

修聿点了点,便抱着无忧离开了,百里行素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开心地像个孩子,坐回榻上,抿了口茶:“说吧,他到底什么时候娶你过门?”

“谁说我要嫁人了?”她淡淡瞥了他一眼。

“你来中州不就是来跟他成亲吗?”他凤眸微扬瞅着她轻哼,修长的手指握玩着手中的茶杯,神情慵懒之极。

“漠北形势混乱,过几日就要回去了。”她坦然言道。

百里行素唇角无声扬起,笑眯眯地冲着她道:“那……咱们私奔吧!”

她顿时眉目纠结,深深吸了吸气,低眉剥着无忧方才留在桌上的栗子,香甜的气息无声无息便蔓延开来。百里行素懒懒地椅在榻上,把玩着那日从她那里讹来的平安结,看到她剥好的栗子,毫不客气地开口:“我要吃!”

她顺手抓一把,便扔了过去,圆润香甜的栗滚了满榻,百里行素随手拈起一颗放到口中,吃得很是舒心,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问道:“你要回漠北,他会放你走?”

“嗯。”她淡声应道。

“留在中州,你不是一样可以指挥漠北?”百里行素道。

她眉头顿时拧起,望向榻上的慵懒地男子,毫不客气道:“你方才不是还闹着去漠北,现在又要我留在中州,说话颠三倒四的,那一刀是伤你身上,没伤你脑子上吧!”

百里行素低眉继续把玩着手中的绳结,道:“你自己也知道天下局势混乱,要有人对你下手,姓修的又不在,难不成要我去挡刀子吗?那可是很疼的。”

她抿唇沉吟片刻,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经过燕京的事,我会小心的。”

百里行素凤眸一挑,有些气急地瞪她:“你小心个鬼,小心还被人算计了?小心还让人逮着差一点烧熟了?”想到燕京的事,他就上火,虽然他不想让那个家伙占好处,但现在自己内力全无,自保都是问题。

“有连城在朔州,你顾自己你自己就行了。”她平静地说道。经历第二次燕京之变,她若再不小心提防,就真的是自作自受该死了,因为她的自以为是,已经有太多人牺牲,她决不能再看着这样的事发生,沉吟了许久,她缓缓道:“师傅,你不必一直帮着我,你有你自己的生活,找个人安定下来生活吧,你不能一辈子都这么过下去。”

“我一直都是这么过的。”百里行素眉梢微挑望向她,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道:“不这么过,能怎么过?”

“寻个知心的女子,过些平静的生活。何况现在这样过日子,自己也并不真正开心,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换种方式生活。”她声音清淡,轻轻回荡在沉静的室内。

“换种方式生活?”百里行素喃喃重复道,眸光突地一亮,笑眯眯地冲着她道:“你跟我私奔,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去过日子,好不好?”

她无奈叹了叹气:“当我没说。”起身将桌上剥好的栗子放到榻上的案几上,转身便准备出门“你早点睡,等伤一些就去漠北,那里有连城在,能保护你。”

“烟儿。”他在背后低声唤她,他的声音那样轻柔而小心,她正扶着门的手一顿,只听得背后的人道“我们……真的一点可能也没有吗?”

明明是已经知道的答案,为何还要开口去问呢?

☆、我知道,我比不过他!

迎面的风,吹得她满头青丝飞扬,每一缕都拂动着他的心,他默然等待着那个已经明了于心的答案,握在手心里的栗子已经成了破碎了,满手香甜的味道。

烟落默然不语,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与百里行素会有师徒以外的任何关系,他帮过她很多,也救过她很多次,可是这世上有很多东西是偿还不了的。

“我确实比不过他。”背后的人颓然言道,一向骄傲狂妄如他,却说出了这般认输的话语“他可以毫无顾忌的对你敞开心扉,我不能。他可以毫不犹豫地为你付出,我也不能。他可以大声宣告全天下,你是他的妻,我还是不能。这样的我,怎么比得过他?”

微凉的夜风吹入屋内,拂动着静垂的纱帘,发出簌簌的声音,一场夜雨将至。

百里行素深深吸了口气,道:“不属于自己的,再怎么强求也是无法拥有的。”

他的声音那样飘渺,孤寂,闻之令人揪心。

“师傅,这世上有很多女子值得你去珍惜,而那个人不会是我。”她扶门而立,没有回头,只是静静地说道。

“不是你的,我也懒得要了。”百里行素自嘲一笑道,将手中已经破烂的栗子放到案几下,擦了擦身道:“陪我下盘棋再走。”

她怔然了半刻,关上门,折回身来,百里行素已经将案上几的棋盘摆置好,唇若樱花,扬起狐狸般狡黠的笑:“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我已经好多年没玩了。”

“什么游戏?”她淡眉微一扬,问道。

“赢一颗棋,可以要求对方做一件事。”他笑眯眯地望着她说道。

“只要不是太过份,我接受。”烟落淡声回道。

“好,别说我欺负你,你先。”百里行素撸了撸袖子,神情好不嚣张,一扫方才的阴郁之色。

烟落默然执棋扣入棋盘之中,虽然已经很多年未下棋,但父亲和母亲都是弈棋高手,从小耳濡目染,她的棋艺亦是少有敌手的。

一柱香后,百里行素唇角一勾,从棋盘之上拈起几粒棋子,笑眯眯地望着她:“萧清越是不是还是个黄花闺女?”

她眉头一皱,瞪向他:“换一个。”

百里行素指着她便控诉:“哪哪哪,愿赌服输,我这问题并不过份,只不过是随带关心一下那个凶女人的感情生活。”

“是。”她淡声回道。

百里行素登时笑得直捶床:“哈哈,我就知道那么凶悍的女人,哪个男人敢要她?”笑着笑着,扯动伤口,痛得他呲牙咧嘴,赶忙便忍了下去。

又过了没多久,百里行素再度收起她几粒棋子,笑着凑近前来,神秘兮兮地问道:“那个……你跟姓修的亲过几回?”

“不知道。”她截然拒绝。

百里行素撇了撇嘴,继续执子下棋:“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小气!”

烟落拧眉望着棋盘之上黑白落错的棋子,不知是自己多年未对弈手艺生疏了,还是自己真的遇到了对弈的高手,总之无论她怎么走,都会被百里行素截杀,下了近一个时辰,她一子都未赢过。

百里行素抬眸瞅了瞅对面神色凝重的女子:“下输了也不用垮个脸吧,我可是从小玩到大的,你想赢我,门儿都没有。”

她微微敛目,放下手中的棋子,叹道:“我输了。”

百里行素顿时笑开了花,摸了摸下巴,思量着要问的问题,突地眸中精光一闪,笑盈盈地瞅着她眼睛,问道:“我身材好,还是姓修的身材好?”

“你……”她咬牙切齿地瞪他。

“你不是都看过,有那么难比较?”百里行素一副吊儿郎当的痞样,狡黠一笑道:“要不我再脱了衫子你瞧瞧,比较比较再回答我?”

“百里行素。”她恼火了。

“不解不情的女人!”百里行素捂着伤口处,敛去笑意,道:“好,那我换一个问。”

“问什么?”她隐忍着怒气瞅着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