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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心计:六宫无妃(234)

萧清越正准备开口再问,便看到已经站到门口处的人,二话不说起身便快步出了门,烟落皱着眉头望着突然离去的萧清越,一身湖绿轻袍的男子正站在门口处,风仪润雅。

☆、修聿与烟落重逢!7

江水拍打着船面,发出阵阵声响,舱室内却是异常安静。

修聿缓步走了进来坐在她边上,一句话也不说地望着她,眉眼一如往昔的温柔含笑,仿若数月以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她也沉默着不说话,乌黑的眼睛定定地望着他,他离她这样近,近得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他身上独有的气息,眼底不由蕴了泪,忍不住伸出颤抖的手触摸他的面庞,触到的刹那眼底的泪夺眶而出,久久压抑的哭声再也忍耐不住。

“我以为……”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泪止不住的落下。

修聿几次启唇,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一看她哭,顿时手足无措,压下心头翻涌复杂的思绪,探手拥着她,抬手轻抚着她的背:“哭什么,我不是好好地回来了。”

她闻言气愤地推开他站起身,泪眼婆娑质问:“为什么不送信给我?为什么一点消息都不给我?为什么?”

她真的快要被那样的绝望折磨死了,一次次看到他的身影,却又一次次在她眼前幻灭,好多次,她走在湖边,站在山崖就想那样跳下去,可是却总是残存着最后一丝希望,也许他还在这个世上,一次次绝望,却又一次次告诉自己他会回来的。

她推得大力,身形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他手疾眼快起身拉住了她,看到眼前的她,那些被围攻追杀的绝望艰难,九死一生的痛苦,都显处那样微不足道。

“小心点。”他扶着她坐下,唇角扬起笑意,拭去她脸上的泪道:“都做娘的人了,还哭鼻子,让孩子笑话你。”

眼前这跟他哭闹的小女人,哪还有半分漠北领主,大夏皇后的风范?

她望着他,眼泪依旧不止,某个大夏皇帝在她的眼泪攻势下投降:“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让你担心了。”他又何尝不知,那又岂是一句担心可以说明的痛。

她依旧不说话,他有些慌乱不知所措,一时头脑发热反过来数落她:“以往你每回一走几个月,写信也那么吝啬,我不也没说什么,你现在知道我那时候是什么心情了?”

她还是不说话,大夏皇帝急了:“我……”话还没说完,女子温软的唇覆上他微凉的唇,滚烫的泪滑落,他尝到了咸咸的味道。

修聿愣在那里,怔怔地望着近在咫尺的眼睛,一向都他主动占便宜,这会被她占了便宜,唇上清甜的香气让他痴迷,他温柔的回应着她的吻,气息渐渐火热,他探手揽着她的腰际,感觉到已经圆润的腰身顿时怔愣,低头郁闷地望着她隆起的肚子。

烟落眼睛还红红的瞅着他:“你不喜欢他?”

“有点碍事。”修聿闷闷地哼道。

她顿时拧眉瞪他:“那你是不想要了?”当初是谁吵着要生个孩子的,如今有了,他竟然还不乐意了?

“是没想到他来这么快。”修聿笑着道,刚成亲便出了一堆事,他的新婚生活还没过够,就窜出个孩子来,心里不由更加郁闷了。

虽是那么说,不过面上却难掩为人父的喜悦,抬头瞅着她面色有些泛红,探手抚上额头,皱了皱眉:“烧着了,我扶你躺着去。”想到那些日子萧清越说她在中州的情况,不由有些心惊肉跳。

她抿唇笑了笑,由他扶着自己到边上床上躺下,却紧紧抓着他的手怎么也不放,修聿也不走便在边上坐下:“一会到岐州再找大夫瞧瞧,刚落了水,孩子会不会也病了?”

“我不就是大夫,还用找人?”她失笑道,另一手抚在腹部“他精神好着呢,刚刚还在拳打脚踢的。”

修聿闻言皱了皱眉,笑着喃喃道:“也不知是儿子还是女儿?”

“这孩子调皮得很,可能是儿子吧。”她低眉,一脸慈爱的笑。

“不一定,是个女儿就更好,无忧一直念着想要个妹妹。”修聿笑语言道。

她闻言目光一黯,想起此时还远在中州的无忧,心中酸涩难耐,她曾经将他遗忘那么多年,没有陪伴他成长,没有好好疼爱她,出了这么多事,她也没有好好关心过她,当时回到中州,她竟然都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

修聿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眉眼温柔:“别乱想了,到岐州安顿好,我们很快就回去。”虽然她只语未言,他也瞧得出她是担心无忧了,一直以来她都觉得亏欠了那个孩子,很多时候想起都是这般神色。

烟落淡淡笑了笑,心情却愈发的沉重,蓦然忆起当初自己晕睡几天,他每天都会坐在床边陪着她,一句话也不说,那么懂事,那么安静,无忧变了很多,回去以后他们还能像以前一般相处吗?她甚至……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去面对这个孩子。

修聿一掀被子在外边侧躺着,低首吻了吻她的额头:“好好睡一会儿,到了叫你。”

船舱内暖意融融,外面却是江风冽冽,萧清越百无聊赖出了船舱,站到甲板之上望着江面上来往的船只,这时已经到了正午,江面上热闹了起来,一艘简单的客船驶来,她望了望甲板上的一人,微微皱了皱眉,那身形瞧着有些眼熟,宽大的风帽遮住了那人的面容。

两船越来越近,那个人似乎在望着他们这艘船,突然他背后的船舱窜出一只雪白的小兽也望向她这边,看到她似是见了熟人欢快地蹦哒着打招呼。

萧清越快步奔到船边想要看清那个人,两船却迅速相错驶向了相反的方向,她皱眉喃喃道:“百里行素?!”

☆、抢皇后!

因为落水的关系,她在船上开始发起了高烧,睡得特别沉,微微苍白的唇勾着浅浅的笑意,似是在做着什么美梦。

修聿侧躺在边上,眉眼满是疲倦,却怎么也睡不着,他可以感觉到她轻缓的呼吸,她的手一直拉着他的手放在隆起的腹部,那里孕育着他们的孩子。

突然之间手上传上一个有力的震动,他吓得整个人一震,接着又是一下,愣了半晌才想明白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又折腾起来了,烟落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

某个大夏皇帝顿时皱着眉头,望着她的肚子,低声恶狠狠地威胁道:“你给我消停点,再折腾你娘,出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心中却渐渐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家伙这么好动调皮,该不是个儿子吧,他可是想要女儿的,要是个儿子,他怎么跟无忧交待。

他拉着她的手放到被子上,掖了掖被子,不经意便看到伤痕累累的手指眉头皱了皱,朝另一只手瞧了瞧,依旧如此,伤口因为泡了水有些微微泛白,可见一些细碎的木屑还嵌在指甲缝中。

修聿起身欲去寻针帮她挑了木刺上药,然而刚一动,手却蓦然一紧,他试着松开她的手,却被握得更紧,她握得那样用力,指节都微微泛了青白。

他无奈地笑了笑,只得继续在床边坐着等着她醒来。

黄昏之际,下了船从陆路赶回岐州碧云庄,祁连先行回了庄内交待事情,又请了城里最好的大夫在庄内候着,萧清越骑马护送着他们乘坐的马车最后才回到城内。

“你手怎么这么冰?”烟落渐渐感觉到异样,他的手一直冰凉冰凉的,这一路都不见温热“脸色也好差?”

说话间便探手要帮她把脉,修聿不动声色握住她的手,淡笑言道:“是方才落了水,着了凉,回去好好调养就好了,别担心。”以她的医术,一把了脉,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我看看。”她坚持说道。

修聿失笑,瞅了她一眼:“你自己还病着,给我看什么看,是你自己发着烧,才会觉得我手冰。”

她正欲再追问下去,便听到马车外,萧清越道:“快到碧云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