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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心计:六宫无妃(19)

萧清越狠狠一咬牙,将缰绳一丢喝道:“走!”话音一落已经施展轻功疾驰数丈,烟落将马匹留给红绡照看,疾驰如风追了上去。

山林之中,伽蓝寺已经化作一片火海,夜风携着血的腥咸,扑面而来。

两人几乎同时跳进寺前的水池中,一跃而起窜入火海之中,然而目之所见,全是被人一剑封喉死去的僧侣,萧清越寻到一个还有气息的,急忙追问:“常和在哪?三年前出家的常和公公在哪里?”

烟落仗着自己身形敏捷,快速穿行在火海之中寻找常和,当年自己是见过他的,所以要认出也不是难事,只是寺中多数人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一时间难以辩认,自己寻找三年的真相,如今就要被这一场大火化为灰烬吗?

正欲离开偏殿,突地一只血肉模糊的手抓住她的脚,回头一看,那人正是神策营的将士,来不及多想赶紧替人点穴止血:“常和在哪里?”

那人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艰难地抬手指了指一个方向,手便无力地垂了下去,烟落四下望了望,一片火海他指的又是什么根本不知,使劲摇了摇:“醒一醒啊,告诉我,常和在哪里?”

然而无论她如何施针,那人也再没有一丝生息。

偏殿的火热越来越大,她努力照着方才那人所指的方向寻去,却看到一尊药师佛,正欲上前去察看,头顶传来一阵巨响,偏殿的屋顶塌了下来,劈头便朝她砸来,转身欲从门口逃出,却看到断裂的横梁堵住了那狭小的过道,避无可避。

难道,她终究又要丧命于火海吗?

正在她心生绝望之际,只见滔天火光中,一道白光如虹霎时劈开了她身后的墙壁,一条长藤如灵蛇般缠上她的腰际,生生将她从里面拉了出来,偏殿在她面前轰然倒塌。

她霍然回头去看,数步之外一个身着白衣之人,面上带着银色的面具,火花映在那面具之上显得格外阴冷骇人,长藤的另一端正在他手中,另一手长剑染血。

烟落瞳孔微缩,几乎眨眼的功夫便冲了过去,要揭开那个的真实面目,为了一个常和,不惜将伽蓝寺化为一片火海。

他……到底是谁?

☆、神秘人……行素?还是修聿?

她广袖一挥间,袖中的小剑流星追月般激射而去,绝对的速度和力量,已成绝杀。

银面人手中长剑一挑,火光一片,生生格开了她的寒星小剑,但速度却也慢了下来,她一摸腰际才想起剑还在马上,素手起落之间,银针无声破空而去,针针直刺要穴。然而银面人手中一边后退,一手长剑舞得密不透风,只听得细小的银针和长剑碰撞之声,寒星小剑一个回旋再度回到她手中,她反手一握便扑了上去。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他连连后退,格挡有致,她步步紧逼,招招杀机。

“小烟——”萧清越的声音传来。

银面人眸光一沉,一剑裂空劈来,烟落闪身避过。他却几个起落便朝后山而去,萧清越冲进院中正看到一闪而逝的白影,一拉烟落:“伤着没有?”

烟落一摇头,一咬牙便朝后山追了去,方才一番交手,银面人的身手远在她之上,要杀她几乎是轻而易举的事,不但没有出手,还救她脱险。

他……到底是谁?

后山两道山崖之间相距面丈,银面人一纵身如飞鸟般掠过,落在了对面悬崖之上,烟落一见,一提气便飞身越过鸿渊追过去,然而前些日子动用那般强大的幻术,已经身体有损,半空中的身子突然下坠。

“小烟回来!”萧清越一见,一甩长鞭将她从半空拉了回来,以免落入深渊之中。

月光如华,银面人站在对面悬崖边上,一身银袍迎风而舞,翩然若仙,银色的面具在月光泛着阴冷的寒光:“不要再查下去,否则……后果你们承担不起。”话音一落,便几个几落消失于山林之间。

烟落急促地喘息着,死死盯着对面空落的山崖,她追寻三年的真相就这样再度被一场火,烧得干净,如何甘心?

萧清越咬了咬牙,拍了拍她的肩膀:“常和死了,还有别的路,我们一定会查出来的。”方才见她那般不要命地追人,把她都吓坏了。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微微敛目叹息道“上将军府可以用半个月找到常和,凭什么他们三年都没有发现这条线索?”

萧清越何其聪明,立即明了她话中之意:“你是说……有人故意引我们前来?”

烟落深深吸了吸气,转身望着山下一片火海,眸中慧光流转,淡声道:“有人想我们查下去,有人又不想我们查下去,我们……已经成了别人手中较量的棋子,而这下棋之人是谁都还不知?”

萧清越闻言咬了咬牙,霍然坐在地上,望着下面化为火海的伽蓝寺:“刚才那个银面人显然也只是知道常和在伽蓝寺,估计时间来不及,所以宁杀错,不放过。”沉默着思量片刻,喃喃道:“也许……我们或是我们身边的人已经被盯上了。”

烟落闻言秀眉深深拧起,脑海中迅速闪过几道人影,微一思量道:“最有可疑的是百里行素,还是……中州王?”

一个说是好心收她为徒弟,却是心思诡异。一个说是要娶她为妻,亦是心深似海。

——

今天有事耽误了,更晚了点,抱歉。

☆、皇妃之死

夜风清寒入骨,素衣女子立于山巅,广袖翻卷如云,睥睨着山下一片火海的伽蓝寺,清丽的眉眼底明锐而苍凉。

烟落沉默不语,这样力量薄弱的她,要何时才报得了仇?

既没有强大的势力,又没有天下第一的武功,论心机谋算,没有谁比她笨。如今已经进了别人布好的局,要想安然脱身又谈何容易,幽然叹道“我们的处境太被动了。”

萧清越闻言唇角扬起别有深意的笑,一跃站起身来:“那就反客为主。”

烟落微微一笑,道:“虽然有人想借我们之手,但不可否认,常和绝对是有用的,不然银面人不会这般急于杀人灭口,只是不知道他想掩盖什么?”

“洛家之事,天下之人无不认为是与萧家和皇帝有关,有人这般急于出手,想来背后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萧清越断然言道,侧头望了望她:“既然都与冷宫有关,也许我们也该去冷宫多转转。”

二人一道从后山下来,红绡愣愣地望着一片火海,看到两人出来:“小姐,四小姐,常公公呢,找到了吗?”

烟落微微摇头:“我们来晚了。”

“红绡你去通宵最近州城带兵前来救火,我和小烟先回沧都。切记,今晚我们来伽蓝山之事不得向别人提及。”萧清越接过缰绳,翻身上马,身手利落无比。

烟落随后上马,二人一道马不停蹄赶回沧都,趁着夜色深沉悄然潜入到西楚皇宫之中,将废弃的冷宫一间一间的翻找,萧清越直接去了宫中放置记录妃嫔出入冷宫的敬事房。

浓浓的黑暗之中秀出一道莹白的光茫,如月华般动人,她微一拧眉,熄灭手中的火折子,那着那抹光亮找去,竟是寻到了墙壁之间的夹层,狭窄的暗室中亮如白昼,而那发出光亮之物,她再熟悉不过。

那是西楚象征皇后之尊的凤佩,他亲自赚予,说,你是我的唯一最爱的女人,只有你配拥有它。

他最爱的,不是她,而是他的皇位,他的江山,他的权倾天下。

他给了她人生中,最惨烈的教训,永生不忘。

萧清越也很快寻了过来,面上难掩的兴奋之色:“小烟,你寻到什么了?”说话间将凤佩拾起,端详了半晌,喃喃道:“这东西……跟楚帝身上的龙佩好像是一对,连玉质都是一样的。”

烟落转身往外走,淡声问道:“据说,是西楚皇后的信物。”

“我记得这应该是在……”她突地扬唇一笑,一手搭上烟落的肩膀:“看来事实果真如此,敬事房那边记录,那次大火之后,冷宫之中有前朝太妃无故失踪,再加上这玉佩,我想死在大火里的……并不是洛皇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