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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心计:六宫无妃(1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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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了一晚上,我眯一会再写,争取再更一章。

☆、狱中相见,楚策!

从水路行了两日,到阳明江码头下了船,因为不想引起注意,只带着三名侍卫随身,进到上阳关后翼城,因为连续交战,上阳关死人多,夏日温高很容易引发瘟疫。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腐臭的气息,令人作呕,她提前带了各种药在身,吩咐人各自服了药以免感染,这才分头寻找西楚军的踪迹。

一种可见东齐军队在打扫战场,设置疫情隔离区,设药庄,让瘟疫得到了有效的控制,所有死尸都拉到一处焚烧,人们最讲求得是入土为安,看着亲人被烧得灰飞烟灭,却无可奈何。

上阳关内,百里行素巡视着城内的安顿状况,瘟疫的暴发是他所始料未及的,没有困死西楚军,还让东齐受损颇大。

诸葛清快马入城,远远看到百里行素的背影,翻身下马,快步追了上去:“陛下,长老会又发难了。”不但没有歼灭西楚军,还让上阳关诸城受迁,这让长老会很不满这位皇帝。

百里行素面色了无波澜:“由他们去吧!”

“可是……”这些人得罪不得,现在他们还没有和大昱长老会对抗的本钱。

百里行素望了望远言,冷声哼道:“过不了几天,漠北打到夷都,他们就会求着咱们回朝了。”

诸葛清闻言也不再多说,沉思片刻道:“太后又有密诏。”说罢将一纸折子递了过来。

百里行素接过扫了一眼,扬手间化为碎屑,随风而去,淡声说道:“派出去的探子还是没有消息吗?”

“没有查到大夏皇帝的消息,有人莫名失踪了,想来大夏皇帝已经进到了西楚境内,只是……”诸葛清沉声说道,能在他们眼皮底下,不动声色的通行,果然是个难缠的对手。

“只是咱们的人太没用,暗阁所有的人都出动,楚修聿进到东齐这么多天,连个人影都没见着。”百里行素淡声说道。

诸葛清垂首不语,不是他们的人太没用,而是这个对手太难对付,中州王游历天下,对各国几近是了若指掌,从什么地方走安全,什么地方守卫少,他知道得比他们还详尽,加上他们人手少,目标小,他们数万大军在东齐境内围追堵截,竟连他的行踪都难摸清,这是暗阁建立以来最大的失败。

“刚刚得到消息,大夏出兵朝上阳关而来。”诸葛清沉声禀报道,

百里行素默然望着远方,凤眸微微眯起,唇角勾起一抹冷嘲的笑意:“这个疯子!”这是预料之中的事,那个人一向如此,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就是放不下她。

诸葛清暗息叹息,这样的疯子又何止一个楚修聿,你又何尝不是。

“上阳关这边的事交给你了,楚策定然还在上阳关附近,就是一寸一寸,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绝不能放他活着离开东齐。”百里行素道,声音冰冷而狠绝,对待敌人,他从不心慈手软。

不除楚策,等他逃出东齐,将来卷土重来,定是心腹大患。

“陛下你……”诸葛清望着他,试探着问道。

“朕去会会这个大夏皇帝!”百里行素拂袖转身离去,一身冰冷慑人的戾气。

诸葛清站在原地,转身望着走远的背影,如仙一般惊才绝艳的人,却要生活在魔一般地狱,命运……何其可笑?

在翼城寻了两天,也无一丝消息,西楚大帝自上阳关后,仿佛真的就从人间蒸发了一般,她静心仔细想了想,决定前往上阳关,不管是她还是东齐军都在上阳关周围寻找,却独独忽略了上阳关内,最危险的地方,亦是最安全的地方。

刚进到上阳关内,便闻阵阵马蹄声迎面而来,她低头隐于来往行人之中,黄泉铁卫穿城而过,气势浩大,卷起漫天沙尘。

听得马蹄声过,她抬眸便看到一身雪色锦袍的男子骑马走在黄泉铁卫之后,昔日那笑颜如花的如仙男子,面目清冷,一身威仪。

这是从北朔平原之后,他们第一次见面,这才是真正的百里行素,东齐昱帝百里行素,百里流烟宫那风流随意的男子不过是一出戏而已。

她只是静静地望着他从城中策马走来,剥开那重重迷雾之后,终将有一日,她会以这一身由他亲手传授的绝技,取他性命,他们之间注定为敌,你死我活。

百里行素骑马行着,似是感觉到了那道目光中的杀气,转头望去,却只是看到熙熙攘攘的人流,微微皱了皱眉,袖中的小兽爬了出来,朝着方才她所站立的地方吱了两声,百里行素望去只看到卖烤肉的摊铺,一把将它塞进袖子里。

他皱着眉四下望了望,行至城门处,对卫兵道:“传令诸葛清,搜城!”他怎么就大意了,也许……楚策根本就没有出上阳关。

说罢,策马出城而去,烟落从店铺中走出来,朝着城中走出来,却并不知百里行素此去是冲着修聿而去,更不知道自己在昆山运河边与他擦肩而过……

刚转过一条街,城中便涌出大队的东齐兵,但凡看到面生的,可疑的都一律抓捕,她眼快转身朝另一条街走去,还未走出两步,便被迎面而来的一队东齐兵制住,为首一人喝道:“拿下!”

她微微皱了皱眉,却没有动手反抗,此时东齐兵众多,一旦出手,暴露了身份,不仅对自己没好处,一切的努力都是白费了。

她被几人抓着直接送到了城中的牢狱内,不由分说便被推进了一间囚室,囚室内坐在暗处的人抬起清冷苍凉的眸子望着进来的人:“是你?”

她闻言背影一滞,那声音,不是楚策是谁?

☆、莲湖之错!

囚室内很静,阳光有高墙窄小的窗口照进来,她怔怔地站在那里,都没有勇气转过身去看后面的那个人,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什么话。

“你不该来。”低沉的声音背后响起,似带着微微叹息。

烟落默然不语,袖中的手不由握紧,深深吸了口气,转身走了过去,看到坐在简单床榻上面色苍白失血的冷峻男子,沉声道:“对不起!”

他静静地望着她,苍白的唇勾起一抹浅淡的笑,等了这么多年,盼了这么多年,当她终于又站在他的面前,明明就在眼前,却是那样遥不可及。

六年,他在朝堂争权夺利,她在红尘辗转浮沉,六年的分离,却感觉久远得已经天荒地老,已经历经几世轮回,沧海桑田。

那些压抑在心头想都不敢想的回忆呼啸而来,他曾无数想象过他们相见的画面,却怎么也未曾想到是这样的……

他还是他,却再也不是那个与她并肩,执手一生的人了,谁能体会到此时物事人非的苍凉?

他望着她的背影,目光有些恍惚,仿佛极力想看清这具身躯内的灵魂,然而眼前一片空茫,他怎么也无法看到记忆中的那个女子。

十年相守,三年夫妻,原来最熟悉的两个人,陌生得恍若从未相识,时过境迁,原来是这般的残酷。

她抿了抿唇,别开头,只觉喉间莫名的哽咽,低头从袖中取出一只药瓶递过,却始终不敢去看那双苍凉的眸子:“这是治疗内伤的药,每天服一粒。”

楚策没有出声,怔然了许久方才探手接过,朝边上挪了挪,淡声道:“坐吧!”将药服一粒,敛目倚着墙,拉了拉身上的披风:“带你进来的是青龙他们,这里还算安全。”

东齐军怎么也没想到他的人已经混到了他们之间,而他就在诸葛清和百里行素平日所居的驿馆对街的牢狱中,即便诸葛清此时搜城也好,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地方来。

她抿着唇,思量了半晌,道:“我带了药来,你的伤……”

“无碍。”刚一说完就咳了两声,平息下来,侧头望了望她,淡声问:“祈衍还是去找上你了?”

她闻言轻轻点了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