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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心计:六宫无妃(115)

以他的声望,实力,以及中州这么多鼎力相助的人,只要他想,夺取天下几可说是易如反掌,偏偏他多年以来,从未有这心思。

修聿抿唇一笑,翻身上马,望着远处越来越远的背影,决然道:“我知道我真正要的是什么。”话音一落,策马奔赴中州。

他不要天下,他只要她。

☆、熟悉的画面(楚策)

夜里的乌兰察布草原上,远远望去,一个个灯火明亮的帐篷如罗列夜空的星辰,别有一番景致,一行人勒马停在山坡之上。

“漠南原来是这般辽阔啊!”祁恒望着月色下一望无际的平原叹道。

“是啊,还以为漠南和漠北是一样的,相比之下,漠南比之漠北还要好些。”祁秦跟着附合道。

“当年领主怎么放着漠南不打,却在漠北跟突厥,犬戎交战,相比之下漠南各部还有及他们凶悍,漠北都能打下来,漠南应该不成问题。”祁恒点了点头。

烟落抿唇淡笑,微微摇了摇头,朝军营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漠北多山川河流,从西向东,阿尔泰山,萨彦岭,肯特山等,加上众多湖泊河流,更利于龙骑禁军隐身作战,寻找有利的地势,而漠南不同,漠南多是草原,一旦交战连藏身之处都没有,那必须是实力的较量,那时候刚到大漠的龙骑禁军,军需,马匹,都不如漠南各部,只能选择较为有利的漠北,即便用尽天时地利,也用了两年时间才统一漠北各部。”

祁恒闻言,几人相互望了望点了点头,漠北的领主果然是个作战的高手,两年统一漠北自己手上的兵力却得到了大部分的保存,这样的战争放在他们手里也难打得出来。

“这一战,有把握赢吗?”祁恒忍不住问道。

烟落抿唇一笑:“原本可以说有四成把握,如今,当有六成。”没有东齐的搅局,大夏帮着解决了个大麻烦,已经大大增加了此战的胜算。

“六成?”几人相互望了望,有些不解。

烟落淡然,平静回道:“战场之上会发生什么,瞬息万变,保守保计,漠北确实只有六成胜算,两年的漠北之战,军队消耗颇大,还未来得及休养生息,又要开战,战斗力也好,备战准备也好,都未完全准备好。”

“不是还有西楚的十万精兵?”祁恒说道。

她勒马望了望四下,眉眼沉静道:“秋天已经到了,冬天很快就来了,漠南的冬天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严寒难奈,西楚兵毕竟初临大漠,这样的冬天战斗力又会削减,漠南各族常年居住在此,对这里的各种情况都了若指掌,而漠北军与漠南了解并不是那么多,决定一场战争的胜利,有很多方面,综合算下来,漠北只有六成胜算。”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祁秦咕哝道。

“那不是萧将军经常说的。”祁恒道。

几人相互一望,大笑失声,远远看到军营之中出来一队人马,是漠北先行大军的将军,伍诚,勒马而立,道:“领主,你们这么快就来了,我们还估摸着明早才能到呢?”

她淡然一笑,默然跟着伍诚入营,因担心这边战况,一路都不敢有片刻耽搁,连夜赶路,这才提前来到了漠南。

“楚帝呢?”她一进大帐问道。

“因为近日以来,军队时常遭受追风族小股势必的攻击,楚帝亲自带人去了追风族探察敌情,已经走了三天了,算算日子也该回来了。”伍诚回道。

她拧眉沉吟片刻,问:“他带了多少人?”

“就带了随身几个护卫,扮成牧民去的。”伍诚回话道,本来这样的事是他们安排人去做,偏偏这人要亲自去,说只有亲自见了,才能做安排。

烟落略一思量,道:“派人暗中去接应一下。”

“是,末将这就去安排。”伍诚一手扶剑,掀帐而去。

烟落疲惫地吐了口气,解开身上厚重的皮裘,揉了揉眉心,到桌案前坐下,展开漠南与漠北的地图,地图很详尽,漠南与漠北的山川河流,部落所居,都一一标明,这是她让人以两年时间实地查察而后绘制的。

这一仗又要打多久,半年?一年?或者又是一个两年?

眼前不由浮现出临行那个叨唠不休的男人,心头涌出一股暖意,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终究还是相遇了,只是已经错过了数十年,如今的相遇相守,还能够走到最后吗?

曾经沧海,过往种种,她已经无力去想,楚策的背叛让她万念俱灰,百里行素的利用让她再一切看到了这个世界的残酷,所幸还有这样一个人求赎了她黑暗的灵魂,让她不再是孤单一人独行于世,让她甘愿放下坚强……

军营外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身黑袍的男子策马入营,眉眼冷厉如刀锋,翻身下马将马缰将给卫兵,大步朝着大营主帐而去。

伍诚带着人快步而来,看到回来的人,微微松了口气:“楚帝回来了,领主方才还吩咐我派人去接应你们呢?”

楚策闻言脚步微顿,眉头微微一挑:“她什么时候来的?”

“原本计划是明早才来的,可能是担心战况连夜赶来了,刚进帐不到半个时辰呢。”伍诚扶剑跟着其后,坦然回道。

楚策闻言轻轻点了点头,吩咐道:“回来路上被追风族一伙小队盯上了,估计后面还有人,你派人去截了,另外吩咐诸将天亮之后到主帐商议要事。”

伍诚望着一身风尘的黑衣帝王,想来也是连夜马不停蹄地赶回来的,忍不住出声道:“楚帝和领主都连夜赶来,一路风尘,会议还是延后一个时辰吧,其它的事末将会做安排。”

楚策闻言薄唇抿唇,沉默思量片刻道:“也好。”

伍诚领命离去,楚策朝着主帐而去,一掀帐帘便看到伏在桌岸上疲惫睡去的女子,一时僵在那里,怔愣片刻放下帐帘进到帐内,解下自己满是沙尘的披风,四下望了望看到搭在屏风处的皮裘,探手取过,刚一拿到手中眉眼不由微一怔,皮裘外面是熊皮,里面还特意缝了一层柔软的狐皮,很是柔软暖和。

他侧头望了望伏在桌上沉睡的女子,薄唇微微抿起,轻步上前将皮裘盖在她身上,正在这时祁恒掀帐而入,大声道:“领主晚膳做好了……”

烟落霍然掀开眼帘,正看到站在自己身旁一身黑衣的男子,面色一怔,抬手抚了抚额敛去眼底的异样,望向刚进帐的祁恒:“晚膳好了,送过来吧。”沉吟片刻道“我与楚帝有事相商,多备副碗筷。”

祁恒面色不善地望着站在烟落身旁玄衣墨发的帝王,眉眼间一抹清锐闪过,皇上临行千叮万嘱要小心看着楚帝,这才刚落脚,这人就跑来了,愣了片刻抱拳道:“我马上让人送过来。”

楚策举步到桌案对面坐下,自行斟了茶,一句话也没说。

烟落坐起身,摸到披在身上的皮裘手一滞,眉眼微沉,怔然片刻便起身将皮裘拿着重新搭在屏风上,刚到桌边会下,祁恒和祁秦便端着晚膳进帐了,一一布好了菜,祁恒瞥了眼楚策,朝烟落道:“领主我们就在外面,有吩咐你出声。”

烟落闻言沉吟片刻,道:“连着赶了几天路,你们也早点用了晚膳休息吧,这里是军营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皇上吩咐过了,要寸步不离,我等不敢违命。”说罢两人退出大帐,站在外面做起了门神。

烟落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一个个人跟主子没什么两样,端起碗便道:“用膳吧!”

楚策薄唇微抿,动手拿起了筷子,这样的画面有些熟悉,熟悉得让人心酸,只是早已物事人非。

“追风族有什么动静吗?”烟落打破沉默出声问道。

“各部虽然结盟,但内部不稳,有主战也有少数主和,这点对漠北还是有利的。”楚策沉声回道。

烟落闻言点了点头,道:“这样正好,战事先做准备,我明日启程到呼伦和锡林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