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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心计:六宫无妃(102)

三人似是不想打扰这安眠的女子,一路都沉默着,却心思各异。

马车停下,车身一个晃动,烟落倏地惊醒,扫了眼马车内的三人,闻得马车外任重远道:“领主,到了。”

她第一个下了马车,望着那华丽典雅的楼阁嘴角微微抽搐,潋香阁虽然已经在城内开张颇久,她也每个月收账,但从未亲自踏足这里。

“怎么样,气派吧!”百里行素利落地跳下马车,一脸得意地说道。

“看来你是赚了不少。”她点了点头定论道。

“哪哪哪,每个月分红你也拿了不少,别再得寸近尺啊!”百里行素望着她控诉道,她来都不来,每个月还要分银子给她,这样的便宜被她占大发了。

烟落一人先行朝里面走去,潋香阁不同于其它的花楼,这里有江南温柔如水型,亦是西域神秘奔放型,不管你是喜欢聪明的,漂亮的,可爱的,火辣的,那是应有尽有,绝对可以找到你心头所好。

也正因此,朔州潋香阁的名头远播在外,甚至引得中原的不少人闻声而至朔州,那可是大大促进了漠北的商业发展,尤其是这潋香阁真可谓是日进斗金的地步了。

城内的人都安眠,此时的潋香阁内却是热闹非凡,莺歌燕舞,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四个俊美男子齐齐踏入阁内,首当其冲的便是漠北领主,俊秀非凡,边上便站的是这潋香阁的主子,翩然如仙,却透着别样魅惑。再看后面更来的两人,一个玄衣墨发,不可一世的霸气凛然,身侧一袭浅紫锦袍的男子面容温和,浑身难掩的雍容华贵之气。

百里行素挥了挥手,驱散了蜂拥而来的众女子,吩咐管事备了上好的雅座,几人到了阁内锦绣大堂,彩台之上歌舞赏心悦目。

烟落上下打量了一眼,不得不感叹这楼内的奢华,这楼上楼上的雕梁画栋无一不是精工巧匠之作,桌椅茶案无一不是上好的花梨木,女子所穿绫罗锦缎也是上乘之品。

“天下各地最好的美酒,最美的美人,这种如帝王般的享受可是难得哦!”百里行素毫不客气落座,斟了杯酒浅酌一口,自豪着说道。

“只怕是皇帝也没这般的享受吧!”烟落淡声道。

百里行素点了点头,瞥了眼边上的两帝王,眨了眨眼道:“问问他们不就知道了?”

楚策面目冷然落座,修聿笑着落座:“自然是比不过的。”

百里行素拍了拍手,锦绣彩台之上的舞姬立刻换了,独有的异域风情曲调骤然而起,两名楼兰的舞娘一身如火的红色纱衣上台,举手投捉间,每一个眼神动作无不透露着无尽魅惑之意。

“你从哪弄来的?”烟落拧眉望着台上舞姿妖娆撩人的舞娘,面色很是不爽。

百里行素手撑着下巴,神色慵懒之至,漫不经心回道:“从楼兰带回来的啊,这可是镇阁之宝,虽比不得你在楼兰那惊艳一舞……”

烟落一口酒没稳住,顿时噗了出来。

修聿闻言笑了笑,低眉瞅着她,眸中怒意沉沉,问道:“没想到你还这般多才多艺啊!”百里行素言下之意再明了不过,某个女人也穿成那些舞娘一般,在楼兰跳着这样勾人心魂的艳舞,好,当真是好得很。

她干笑两声,心虚地低头抿了口酒,瞥见对面的百里行素一脸偷笑的神情,恼恨之下脚下狠狠一脚踢了过去,百里行素面上笑容依旧,瞥了眼坐在他边上的楚策,告诉她踢错了人,坐在百里行素边上的楚策眉头微微皱了皱,微抿着薄唇,未发一语。

烟落面上不动声色,不经意便对上楚策的目光,那双眸子似海深沉,波光明灭,只一眼仿佛便能将人摄了魂魄去。

百里行素朝着楼上招了招手,几名美艳女子娇笑吟吟便快步下了楼来,烟落顿时秀眉一挑:“你干什么?”

“来喝花酒,就要有个喝花酒的样子,瞧瞧你们一个个。”百里行素冷声哼道。

烟落扫了一眼楼中上下,只有他们这一桌未有女子作陪,修聿淡笑拒绝:“不用了。”

百里行素却不死心地凑上前来笑眯眯地说道:“这里的女子可是不同一般的,保准你一夜春宵之后,再也忘不了,比某些身材分不出男女的要好不知多少倍。”说话间瞥了一眼烟落,意有所指。

她不气也不不恼,抬眸看到疾步而来的任重远微微皱了皱眉,起身迎上去:“出了什么事?”

任重远附耳低语了几句,她面色顿时一变,朝身后几人望了望:“我有事先走,你们随意。”

刚走出两步,修聿便追了上来:“我跟你一起去。”

百里行素手支着头,抿了口酒,撇撇嘴道:“一个疯子,一个傻子,果真是绝配。”

“百里宫主的伤可大好了?”楚策漫不经心地问道。

百里行素微一怔,冲着他举了举杯:“有劳楚帝挂念,在下真是不胜荣幸,已经大好了。”

“百里宫主似乎对要杀自己的刺客并不关心?”楚策抿了口酒,淡声问道。

百里行素凤眸微眯,笑意盈盈:“不过似乎楚帝对在下还真是格外的关心之至呢?”

楚策放下酒杯,打量了一下楼内上下,沉声道“百里宫主不介意带朕在阁内转转吧!”

百里行素唇角微扬,一撩衣袍起身:“当然。”

烟落快步出了敛香阁,翻身上马,望着追出来的修聿淡然一笑:“你赶了几天路了,先回庄里休息吧,我出城去一趟,很快回来!”

修聿不由分说便上了另一匹马:“走吧!”看她的神色,不也几天没有休息了,如今漠北和漠南战事在即,他如何放心她一个人出行。

烟落没再拒绝,道:“仪贵太妃病重,我去瞧瞧。”方才楚策在里面,她自然不能明说,西楚官府至今还在寻找北燕皇族之人,欲斩草除根。

修聿没再追问,与她一道出了城,直奔村庄而去,当时知道那些人从燕京失踪,他便猜到定是她让人做的,他能猜到,楚策也定然能猜到,只是都未明说而已。

急促的马蹄声,踏碎了村庄内宁静,燕初云焦急地在院内来回走动着,听到马蹄之声快步冲出了院子:“皇姐!”

烟落翻身下马,淡然一笑道:“放心,没事的。”说罢快步朝院内走去。

燕初云望着骤然出现在眼前一身浅紫锦袍的雍容男子猛然一震,只觉心头百味杂陈,倔强的眸子蕴了泪,苦涩一笑转身进了院内,修聿将马交给跟来的侍卫,跟着进了院中。

烟落在屋内与两名大夫为仪贵太妃诊治,修聿没有跟进去,与燕初云一起站在院中等候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她医术过人,会治好你母亲的。”修聿淡笑言道。

“谢谢。”燕初云定定地望着屋内的灯火,平静地回道。

“当年从水中救你之事,实属小儿无忧闹出的误会,见谅。”修聿坦然直言道。

燕初云低眉苦笑,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她早就知道,那时候只是借口纠缠不放而已,然而无论她如何紧追不放,这个人眼中从来就没有她的存在。

如今,他是堂堂大夏皇帝,她却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受尽宠爱的任性少女,她比不得他心中所爱的一分一毫,他的心里,他的眼里,都只有皇姐,如何容得下她呢。

天色渐明,烟落自屋内出来,扶着冲着燕初云道:“没事了。”

修聿看到扶门而立的苍白女子快步上前扶住她,眼中满是心疼之色:“你怎么样?”明明大伤初愈又几夜未睡,还这般耗费功夫替人疗伤,真不要命了不成?

她勉强扯出一丝笑意,轻轻摇了摇头:“可能这几天没睡好,有些累了。”

“皇姐你到我房中休息一会吧。”燕初云确认母亲无碍从房内出来,望了望两人道。

“不必了,我还得回城里,一会还要去军营……”她微微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