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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青丝:第一皇妃/斩青丝:浴火皇妃(39)+番外

萧天痕望着他的背影微不可闻地叹息,凤浅歌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四哥来之前她还在拼死护着孩子,为何四哥一来她全变了主意,四哥已经那么求她回头了,她却这样决然离去,将四哥的心也狠狠捏碎。

她是要报复四哥吗?可是方才她的眼底为什么会有那样沉痛的神色?

整座昌和宫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之气,太后让如意将殿内的灯火点亮,殿内一片狼藉,暗卫的尸体,满地的鲜血,还有被萧飏击碎倒入的殿门,如意姑姑很快让人入殿将地面收拾干净。

天际雷电依旧不止,漂泼大雨汹涌而来。

萧飏依旧站在高台之上,雨中独立,似忘记了世界万物,愣愣地望着黑暗的尽头,那是她离去的方向。萧天痕叫了半晌也不见她搭理,到宫内取了伞站在她身后撑着,而后出声:“四哥,你别想太多,也许……也许她是有苦衷的。”

他无声苦笑,冰凉的夜雨让他渐渐恢复了冷清,转身朝昌和宫内走去。太后默然坐在软榻之上,望着一身狼狈的他:“这下清醒了?”

萧飏冷眸直视,道:“你也满意了?”终于得到她要的结果了,终于毁了他的孩子,毁了他的幸福。

太后顿生薄怒。他在恨她,恨她伤害了那个孩子,伤害了凤浅歌,拂袖而起:“你忘了十年前你在这里跟哀家所立下的誓言,你说不惜一切报杀母之仇,如今……一个女人就让你挫败成这般?”

“你忘了她姓凤,她是凤家人,她是你杀母仇人的女儿,将来总有一天你要对付凤家,你们之间……注定是仇敌。”太后冷冰冷的声音在殿内回响。

萧飏默然不语,他没有忘,他知道她是凤家人,他更知道她心爱的女人。他只是害怕他的生命就这一样充满仇恨地活下去,他想抓最后一丝幸福的希望,如今……一切都没了。

太后一步步朝他走来,眼睛冰冷而锐利:“告诉哀家,你是在恨我?”恨她不该破坏了她和凤浅歌。

“臣不敢。”萧飏冷声回道。

“你不敢?”太后冷声嘲道,声音忽地转为利刃:“你可知道,如果哀家不阻这一切,将来会是什么后果?”

萧飏静默。萧天痕望了一眼言辞正正的人,眼底满是不屑之色。

太后步步朝他逼近,眸光深冷而凌厉,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如果哀家不阻止,你有了妻儿,便有任人宰割的软肋,凤浅歌这三个字,也将成为你穿心过肺的利刃。难道……你要和你的母亲一样在这皇宫之内消亡,被人践踏成泥?”

萧飏薄唇紧抿,面目冷然。

“没有赢得这个天下,你就没有资格爱任何人,你爱不起!”太后冷声言道。

“臣,记下了。”萧飏冷声回道,随即便拂袖转步离去。

太后望着消失在殿门外的萧瑟背影,默然叹息:萧飏,你的爱,终究没有她深。你聪明如斯,怎就没有看到她的成全。

遇到这样一样天下无双的奇女子是他的幸运,爱上这样一样女子,是他的不幸。

第七十九章 黑狐狸再现(二更3000)

陇谷关,济世堂。

暖风和煦,院内一袭青衫的修长身影在忙着曝晒新采的药草,琉香一进门便叹了叹气,上前道:“小姐,这些事让我来做就好了。”这一袭青衫的男装女子,正是凤浅歌。

两国交战已经一月,封国三十万大军,而陇谷关守军,及周边城池的兵马调来也勉强才凑了十万,但却依旧将这城池守得稳稳当当,足见修涯此人的用兵之能。

济世堂是陇谷关内最大的医馆,不但救治城内百姓,更多是为军中重伤的将士治伤,两国交战一月,伤亡在所难免,济世堂只靠一个傅老大夫撑着,凤浅歌便时常与琉香过来帮忙。

渴凤浅歌淡淡地瞥她一眼:“你来做,前几天你来做的,把药混合了抓给人,让人一连泻了两天,这么快就忘了。”她们虽在无量山久居,但琉香是一点医术也没学上的,过来帮忙还经常出错,不过所幸未闹出人命来。

琉香无奈地叹了叹气,学医那么累得事她是干不来的。可是天天来这里,闻着这些药味,害得她天天没胃口吃饭:“小姐,这几日停战,没那么多伤病,你还跑来干什么?”

凤浅歌拿着药草细细闻嗅,淡淡道:“傅大夫一个人也忙不过来,一旦再打起来,所存的伤药不够到时怎么办?”

接琉香笑眯眯地凑上前,压低声音道:“你别找借口了,你是在躲着修将军吧?”只要修将军是在府中,她总找借口来济世堂,跟了她这么多年她会连她这么点心思都瞅不出。

凤浅歌手上微一顿,而后侧头望向一边的琉香:“闲得没事,就出门去找琉琴回来?”

琉香脸上的笑瞬间便垮了下来,要她去风吹日晒地找琉琴和老酒鬼,天大地大,要找到何年何月去,她才不干,扁了扁嘴嘀咕道:“我就是替修将军委屈,人家一片好心对你,你却看都懒得看,还处处躲着他。”

凤浅歌目光微动,微怔片刻道:“你先回去吧,今日傅大夫不在,等他回来我再回府。”

琉香也受不了这里的药味,便依她言出门回府,准备晚膳。

堂内一些弟子上山采药,琉香一走便只剩下她一人守在济世堂内,将院内的药草整理好,她回到前堂查看柜上的药物,正在这时,一道人影踏入前堂,毫不客气地落坐。

“大夫,我要看病。”声音润朗,中气十足。

凤浅歌微一敛眉,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她怕麻烦所以一向着男装出行,偏偏还有这么一些不知好歹地上来找麻烦“什么病?”

“相思病。”那人答道。

凤浅歌依旧背对着来人,不想再搭理他。虽未回头依旧感觉到那双眼睛正直直地盯着她,那人见她不理,不依不饶:“大夫,你怎么还不过来给我看病,一会我死在这,你偿命吗?”

凤浅歌吸了吸气,没好气地问道:“哪里疼?”

那人答道:“我心疼。”

她翻了翻白眼,拿起放针的锦帛,到桌边落坐。抬眸望去,那人面色白皙,不似是陇谷关内的人,这里风沙较大,常居此处皮肤不会这么好,一双桃花眼勾魂摄魄般地望着她:“大夫快点,你要疼死我啊?”

凤浅歌不紧不慢地搭脉,那人的目光还是锁在她身上,这种感觉让她很不乐意,锐眸一扬瞪回去,只见那双桃花眼中笑意盈盈,隐约之中有些熟悉。她瞬间目光一凌,一把就揪住了来人的衣领:“你是谁?”

那人见她这般粗鲁,顿时委屈地拉下俊脸:“人家好心好意来看你,你就这么接待我的。”

那声音,果然是黑狐狸。

凤浅歌松开手,坐回椅子内,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你是胆子大呢,还是不要命,这时候敢跑进陇谷关。”

黑狐狸微一愣,随即一捂胸口一脸感动之色:“原来你是在担忧我的安危啊,本太子真是倍感荣幸,无限光荣。”那神情,那语气,那叫一个深情款款,就差没有声泪俱下了。

凤浅歌无语地望房顶,跟这样的人果然是没法沟通的。

黑狐狸一掌把隔在中间碍事的桌子给推出去,把椅子朝她挪进几步,笑眯眯地开口:“我这么不顾一切地来看你,是不是很感动啊,来,抱一个。”说话间狐狸爪子就伸了过来。

凤浅歌扬手间一针便扎在他手上,痛得他呲牙咧嘴瞪她:“你不知道扎针很疼的,他一片好心身入敌营来看她,她还拿针扎他,没天理啊。

“有事就说,没事就滚,别在这磨蹭,你被抓了是小事,连累我被怀疑通敌就是罪无可恕。”凤浅歌望着她,态度有些恶劣,毕竟认识这个人不是什么值得怀念的好事。

黑狐狸揉了揉被针扎的地方,倾身逼近她的面容,抬手扣着她的下巴,而后左右打量,皱着眉头认真地说道:“卫国将军府都穷成这样吗?人都养不起来,瘦得这么可怜?”配合着面上那一脸疼惜的表情,好不令人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