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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青丝:第一皇妃/斩青丝:浴火皇妃(26)+番外

凤鸾飞气得发抖,银牙暗咬,广袖之内指甲嵌入手心传来锥心的刺痛。从萧飏方才的表现,她自然猜得出凤浅歌的孩子,极有可能是他的骨肉,本以为大婚可以一切尘埃落定,他们之间再也无可挽回。可是如今却冒出个孩子来,萧飏是在意她的,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接那她又该怎么办,她这么多年的心血努力才站在他在身边,才成他的妻,才赢了凤浅歌,她要这样拱手相让吗?

不能,绝对不能!

燕清河闻言清丽的小脸瞬间惨白如纸,那是修涯哥哥的孩子吗?她终究斗不过她吗?方才看到修涯哥哥那么紧张她,那是他们相识数年都从未在他面上出现的神色,修涯哥哥永远是冷静温和的,可是那一刻她眼底慌乱的神色,为凤浅歌而慌乱的神色。

殿内一时沉寂非常,每个人心中各有盘算。

萧飏低垂的冷眸,震惊,激动,喜悦,担忧……纷纷在他眼底涌现,萧天痕的话对他不是疑问,是提醒。他知道成亲以来,她并未与修涯同房,就连那夜在琼华阁在那种情况下,他们也未有肌肤之亲,她在将军府的一举一动,他无不了如指掌。

可是当他要向她解释一切的时候,当他为她而心痛的时候,她却告诉他,因为她太像一个人,所以是心生怜惜之心。

太像一个人?

那个人是谁?从冷香阁出来,他一遍一遍地回想着这句话。那个人是谁,是她什么人,他们什么样的过去,每反问一句,心就像是被人攥紧了几分。

她对他只是可怜之心吗?他萧飏从来不要别人的可怜,即便在过得再艰难,即便连生存都是一种折磨,他也不需要。他极力做到最好,从默默无闻的冷宫皇子走到权势滔天的九章亲王,其中的艰辛,从不为外人所道。

当她在琼华阁问她有没有爱过一个人,他说从来没有。爱,这个字眼,对他而言是陌生而遥远的。从未爱人,亦从未被人所爱,如何知道是何滋味。只是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对于她是什么样的感觉。

也许是封国皇陵之中生死与共,也许那一个不经意的拥抱,也许是梨苑那个晨光温暖的早晨,她就那样走进了他的心,照亮了他幽暗冷寂的生命。只是他不知道,这份温暖和光明那样短暂,短暂得还来不及细细体味,就支离破碎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是凤家人,是他原定的妻。他亲手将推给了另一个男人,毁灭了她,也毁灭了他自己。

昌和宫中,字字如血的质问,她可知他的心承受怎样的痛楚。明明牵挂着彼此,却又一次一次的伤害着对方,也许这就是如他所比喻的他们,他们就像两只刺猥,渴望着温暖,一旦靠近又会将对方伤得体无完肤。

萧天痕侧头望着怔然发呆的萧飏愣了愣神,随即咧嘴一笑,四哥是在想凤浅歌吧,本来还在为他们两着急,现在凤浅歌有了四哥的孩子,他总不会眼睁睁地再看着自己的女人和骨肉跟着修涯过日子吧,真是老天有眼哪!

转念一想,四哥的孩子,不就是他的侄儿,他要当叔叔了,于是碰了碰萧飏:“四哥……”

萧飏回过神来,将杯中的酒仰头饮尽,起身离席。萧天痕张着嘴看着他离去,愣了愣也追了出去,殿外无人,他便迫不及待地开口:“四哥,你要去松涛阁抢人吗?”

萧飏望了一眼松涛阁的方向,却朝相反的方向走去。萧天痕望了望他的背影,又望了望松涛阁的方向,恍然大悟追上前去:“四哥,你是要回府带人来吗?这样也好,姓修得不好对付,多带点人来,人多好办事。”

萧飏嘴角瞥了他一眼:“你以为事情就那么简单?”且不说能不能带她走,她……会愿意回来吗?如果她自己愿意,谁也强求她不得。

“啊?”萧天痕愣了愣“那是你儿子,我侄子耶,你要让他将来认贼做父吗?”然后微怔,摸了摸头,喃喃道:“也许不是儿子,是女儿也不说定。”不管儿子也好,女儿也好,反正他要当叔叔了,一想到这,他就兴奋得恨不得翻两跟头。

萧飏一种静默不语,萧天痕则是兴奋无以言喻:“四哥,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该取什么名字好听啊?”

“生出来长得像你还是像凤浅歌好?”

……

萧飏嘴角抽搐,却抑制不住眼底丝丝笑意。

走着走着,萧天痕突地一拍脑门:“四哥,我不跟你走了,我要去松涛阁。”

萧飏眉头微皱望着他,萧天痕笑嘻嘻地说道:“方才燕清河就把她推下水,谁知道还有没有要谋害她们母子的,我不放心,我得去守着。”要是出了意外,他这叔叔没得做了,他找谁哭去。

话音一落,脚底一抹油飞快地松涛阁跑去。

萧飏也未做阻拦,有他注意着也好,他可以全心准备接下来的事?

颀长的身影立中风中,望着松涛阁的方向,薄唇勾起一抹明亮耀眼的笑意,心底缓缓蔓延出一片温暖的感觉。

这个孩子的到来,带给他们的是希望的曙光,还是……绝望的地狱?

第六十三章 浅歌有孕3

松涛阁,与承香殿相邻,修涯望着榻上的面色苍白的女子,眸底如无底的深渊,弥漫着灵魂深处的痛楚和悲哀,他张了张嘴,似是想诉说什么,却又生生咽回心底。

她是他的妻,她有了孩子,孩子的父亲却不是他。

他不恨她,亦不怪她。他只是……心疼她,心疼她的伤,心疼她的无奈,心疼她那颗饱经沧桑的心。这个孩子的到来,又会让她生命发生什么样的转变,他无法预测。

温暖而粗糙的手轻轻抚过她紧皱的秀眉,似乎很多时候,她的眉头总是皱起的。他的动作温柔而小心,怕惊醒了沉睡的她。

渴琉香端着茶盏站在门口,望着屋内的一幕不禁停下脚步,明亮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洒在床边一袭青衫磊落的男子身上,他拿着干的巾帕擦着她未干的发,动作轻柔而小心,似是在呵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微怔之后,琉香不由皱眉。修将军与小姐相识不过短短短两个月,相处之中虽是彬彬有礼,却也是冷淡而疏离的,然而此时他看着她的眼神,仿似是历经万世千生的柔情眷眷。但这样的神情,他从没在小姐面前流露,即便有,也是转瞬之间即逝。

只是这样平凡的相处,为何能让这样优秀的男子生出这样深沉的爱恋。这个人真的会对小姐好吗?

接小姐一生太过悲苦,她和姐姐都希望她可以过得安乐,有一个懂她疼惜她的男人会保护她,爱惜她,不要再让她历经苦痛折磨。可是自回京以来,遭遇太多变故。如果修将军可以早一点遇到小姐该有多好,比萧飏要早,比任何都要早,那么小姐就不会经受这么多的痛楚和绝望。

修涯替她擦干了头发,转头望了望门口处的琉香:“姜汤先放着吧,等她醒了再热一热。”

琉香抿唇一笑,端着托盘下去,小姐爱错了人,但总算没有嫁错人。她低头想着,谁知刚一出前厅大门便与来人撞了个满怀,姜汤全洒在了来人身上。

萧天痕烫得呲牙咧嘴:“这么烫,你想要了小爷的命吗?”

琉香一见来人是那无赖皇子,准备动手开打,转头望了望里面,一把揪着萧天痕的衣领,压低声音道:“你给我滚出来!”

萧天痕几时被人这般待遇过,一把甩开琉香的手:“小爷顶天立地,不会滚,有种你滚一个给我看看。”

琉香一见她高声说话,气得咬牙:“敢吵着我小姐,我要了你的狗命。”

萧天痕一听,赶紧捂住了嘴。四哥的儿子,他的侄子还住在凤浅歌的肚子里,他不能吵着他们,指了指外面,压低声音道:“出去再说。”

一出了松涛阁,萧天痕指着胸前的湿印:“你走路眼睛长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