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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青丝:第一皇妃/斩青丝:浴火皇妃(20)+番外

凤浅歌垂眸,深深吸了吸气,扬起一脸灿然的笑转身面对来人:“是,浅歌当然该感谢四殿下的这番苦心安排,不过……四殿下不是也该谢谢我,你才娶得苍月第一美人?”

那抹笑容明亮扎眼,化作利刃,瞬间猝没入他的心房。

凤浅歌笑意盈盈地望着眼前的男子,俊美如俦的脸庞此刻阴鸷无比,一双黑眸深冷而凌厉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似是要透过这双眼看进她的心底。

昌和殿内,一时间似变得阴冷了几分。除苍月帝和修涯外,其它几人皆是不明所以,他们看不懂这相对而立的两人到底在搞什么?上个月大婚之时,四皇子将她逐出王府,此刻大婚又将她拱手送人,当是极讨厌这凤三小姐的,可是为何……为何他的眼神那样复杂。一向视女人于无物的九章亲王对一个女子有这样复杂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虽不明二人有着什么纠葛,但可见关系匪浅。

凤鸾飞看着两人银牙暗咬,心底纷乱如麻,萧飏看着凤浅歌的眼神让她如坐针毡。她也是女人,她知道那样的眼神背后所蕴藏的意义,她不甘心……不甘心被人抢了她心爱的男子。

修涯感觉到手中越来越冰冷的温度,眼底掠过一丝担忧,微笑着望向萧飏,温声道:“四殿下的成全之心,我夫妻二人感谢不尽,浅歌身体不适,我们就先行告退了。”说罢便拉着凤浅歌绕过他朝殿外走去。

夫妻?身体不适?

这话落入萧飏耳中如刺在心,昨夜他们……想到她与另一个男人缠绵相交,肌肤相亲。看着携手并肩,他袖中紧握的拳青筋暴裂,薄唇勾起冷冽的笑:“好一个郎情妾意,凤三小姐难道忘了……”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声打断了他的话。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凤浅歌咬着苍白的唇,呼吸颤抖地望着他。她知道他要说什么,他要说出他们在梨苑的一切,他是要把她和修涯都逼上绝路才甘心:“我没忘!我没忘四殿下是如何胁迫我代人出嫁!我没忘中殿下是如何告诉我价值几何!我没忘王爷要娶的从来是不是我,如今一切都是你要的结果,你还想要怎样?”

太后,高皇后,凤鸾飞惊得倒抽气,纵是见惯风雨的苍月帝都不禁失色,那个女子竟然掌掴了九章亲王!

萧飏扣着她的未落的手,怔怔地望着她的眼,他看到了伤痛,绝望,甚至……乞求,她在求他不要说下去,手上传来一阵异样的冰冷,他侧目望去被他扣着的手紧攥成拳,殷红的血自掌心溢出缓缓流出,随之渗入他的手心,而后在她光洁的手臂划出一道细长的血线,刺目而惊心。

他呼吸一窒,胸腔内翻腾的怒火刹那间化为尖锐的冰,带着锥心刺骨的痛楚,寒彻心底。他颓然地松开手,缓缓阖上眼不忍看那双眼睛。

修涯扶着她朝殿外走,还未走出两步,太后便怒声喝道:“来人,把……”掌掴亲王不治罪,那还得了!

萧飏微闭着眼,声音一如往昔的清冷:“让她走。”声音不大,却带着让人不可反驳的力量。

修涯扶着她缓缓步出昌和宫,从众人的眼中消失。她以为这会是他们之间的结束,却不知随之而来的惊涛骇浪,将他们推入更加万劫不复的深渊。

第四十九章 谁在爱?谁在恨2

亲王府,九章阁内沉寂得几乎能听到空气流动的声响,一袭雪衣的男子坐在软榻之上手握着茶杯搁在案桌之上,眼睛望着窗外渐近的夕阳眉宇间弥漫着忧思,如同尖锐而透明的冰,寒彻心底。

从皇宫回来,他就那样一动不动的坐了四个时辰。

新婚的第一天,他扔着新王妃在宫里不管不顾,自己一个人回了府,王府上下虽不敢言明,个个心里皆是猜测纷云,想来王爷是对新王妃不满意了,不过凤三小姐生得那般丑陋,莫说是王爷,就是寻常男儿也都避如蛇蝎,王爷生气也是意料之中,可是此时的他,看来并不是气愤,更多的是……心痛?

此时,宫中新娘被调的事还未传出宫外,王府上下都只当主子迎娶就是那传言中奇陋无比的凤三小姐,见主子神色不好,都不敢轻易接近九章阁,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他而丢了性命,个个无不胆颤心惊。

直到日暮之时,萧天痕一阵风似地卷进王府中。到了九章阁内看到榻上安座的男子他心头一酸,他们兄弟相识数十年,他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他:“……四哥!”

萧飏目光微动,略显苍白的面上那刺目的鲜红依旧存在,他低眉望着手上已经干涸的斑驳血迹,薄而优美的唇紧紧抿着,那是……她的血!

昌和宫中的那一幕再度出现在他的眼前……她掌心缓缓溢出的鲜红流过他的手,从温热转为冰冷,在她光洁的手臂上划出一道刺目的血痕,同时也在他心上划下了这一道伤。

“我没忘!我没忘四殿下是如何胁迫我代人出嫁!我没忘四殿下是如何告诉我价值几何!我没忘四殿要娶的从来不是我,如今天一切都是你要的结果,你还想要怎样?”她的话那样尖锐刻骨,字字如血。

那一刻,他避开了她的眼睛,那双明澈而让他心痛至极的眼睛!

那一刻,他看到了她眼底的乞求之色。

那一刻,他知道他辜负了那双眼睛之下……千疮百孔的真心!纵然这一切不是他所愿所想,它终究还是发生了。

萧天痕站在一旁,屏息望着面色冷沉的萧飏,他终究还是回来晚了,为什么他没有早一点查出这一切,回来阻止。别人看不明白,他怎么会不明白四哥对随风的不一样:“……四哥”既然在意她,就该尽力挽留,亲王府与将军府是敌非友,他怎么能让她留在将军府?

萧飏依旧未动,手中那杯茶已经凉透,他仰头饮尽,无尽的冰凉和苦涩蔓延至心底。他记得她曾经比喻,他们俩像一种动物,一种浑身长满刺的动物,他们只要靠近便会刺伤对方。她说对了,他们就是这样的人,他们在一起注定无法生存。

萧天痕看着这样的他,急得差点没跳脚,心一横甩下话来:“我去找她!”

第五十章 十二皇子

将军府,修涯带着凤浅歌回府,没有让府中下人前来侍候,径自将她们主仆二人带到棠园,没有追问任何话便悄然离去,他知道此刻的她需要安静,需要静下心来平复心底的伤痛。

琉香默然拿药将她手上的伤口上药,包扎,看到那不堪入目的伤口她强忍着眼底的泪,看来一切并不只是她所看到想到的。

以前被凤鸾飞那般欺侮小姐都不去在意,被相国算计她都不放在心上,可是现在的小姐让她心里极度不安,像是被抽去了灵魂,不悲不喜,不言不语。

琉香望着静坐的凤浅歌,声音哽咽着开口:“小姐,你要是难过,就说出来吧,说出来会舒服点。”她这样安静,安静得让她心疼。

凤浅歌眸光微动,侧头望她:“琉香,我饿了,你去做点吃的好吗?”两天了,她都是滴水未尽。可是此时她并不是要吃东西,而是想支开琉香,独处一段时间。

琉香点了点头便起身离去。凤浅歌深深吸了吸气,苍白唇勾起嘲弄的笑,到了这个时空她真是越活越窝囊了。

琉香做了简单的清粥小菜,便端着朝棠园送去。谁知刚一进园,便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秀眉微挑,若是将军府的人用得着这样偷偷摸摸。仔细一瞧竟是前些日子闯入清华苑的那个登徒子,上次让他跑了,这回送上门来可不能便宜了他。

萧天痕在棠园房间的窗户挨个的瞄,没办法他是想从正门走的,偏偏那些看门的死活不让他进,他被逼之下只得跳墙而入了。

忽然间一道劲风袭来,萧天痕迅速避开转身便见一袭绿衣的清丽女子执着鞭子恶狠狠地瞪着他,心头一想这该是凤浅歌身边的丫环,堆起满脸的笑容道:“我是来见你家小姐的,她在哪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