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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青丝:第一皇妃/斩青丝:浴火皇妃(170)+番外

“西北有事要处理,王爷回京就和十二殿下一道去了西北,事情紧急没等到你回来就先走了,吩咐属下转告王妃,他办完事就回来!”玄成出声回话道。

“去西北什么地方?要去多久?”她急不可耐地问道。

“这个……属下不知,王妃在这里等着就够了,王爷办完事自然就回来了。”玄成道。

回来?

他还会回来吗?

凤浅歌颓然转身朝屋内走去,没有他在这里,这座院子才真的冷清了。她想念他,前所未有的想念。

想念他在院中陪她看着朝阳升起,晚霞落尽……

想念他陪她在后院种上满院的紫藤花……

想念他陪她看着院中梨花落尽到满树硕果……

想念他吹笛时笨拙的样子……

她好想去找他回来,却又怕他回来找不到她,与他再次错过。

夜色深沉,她和衣躺在床榻之上,身旁却是一片冰凉,床榻上还残留着他的气息。一天又一天,他依旧没有回来,她一人在院中单独徘徊,等待。

她第一次觉察,等待是如此漫长而心痛的煎熬。

“吱——”一声传来,那是院门翻开的声音。

她霍然睁开眼,翻身上床,连鞋都没顾上穿疾步出了房门,奔向前厅,依旧空无一人。秋风吹开了院门,一开一合发着声响。

她木然望看苍茫夜色,秋风携着无尽凉意,蔓延在每一个角落。

一天过去了,他没有回来。

两天过去了,他没有回来。

三天过去了,他还是没有回来。

五天过去了,他依旧没有回来。

……

夕阳西下,凤浅歌默然坐在前厅外的地板上,望着天边渐逝的夕阳,深深吸了吸气:“二十天了,四哥,你还没有回来。”

他扶着墙缓缓站起身,脚下传来麻木的痛,似被千万根针扎着一般的疼。

突然院门被人冲开,她欣喜地回扶着门转头去看,不是她回来了,是琉香来了。

琉香冲进院内,望着站在门口神色憔悴的女子。她望着来人,愣了愣,淡然一笑:“是不是他回来了?”

琉香走近她身前,眼底的泪夺眶而出,低头道:“小姐,四皇子他……毒发了。”

她手中的竹笛颓然从手中掉落在地,沿着地板,滚落到院中的地上,停在了梨树下:“他不是去西北了?”

毒发?

他走之前那天还好好的,怎么会毒发?

琉香吸了吸气:“根本就没有去西北,他骗了你,他回燕城之后萧天痕和二皇子都早出晚归不知在忙什么,后来才知道他在到处找大夫,昨天……昨天二小姐说,是四皇子毒发了安置在燕城的别苑,就他们兄弟两知道,我怕……”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又要这么残忍的让他们生死离别,上天为何要这么残忍。

话还未说完,本在面前的人已经急急奔出了院门。

他竟然又骗她,这么大的事他竟然不让他知道,混蛋!

刚一出门,玄成便迎面而来:“王妃……”一看从后面跟出来的琉香,心头一沉。凤浅歌淡淡望了她一眼,疾步如飞朝镇上赶去,寻了马匹未作片刻停留便朝燕城赶去。

琉香远远望着绝尘的人影由叹息,她连自己身上的毒都解不了,又怎么救得了他?

通往燕城的官道之上,一袭素衣的女子纵马如飞,次日清晨打马入城。

天色朦胧,九章亲王府,萧天痕睡得正沉,突然有人一脚踹了房门,他还未反应便被人从床上揪着衣领提起:“你把他藏哪了?”

萧天痕睡得迷迷糊糊地睁了睁眼,以为做梦,闭上眼又睡,这两天四处帮人,好不容易太睡个好觉,还做这个怪梦,要是让凤浅歌真的回来了,四哥非杀了他们几个。

“萧天痕!”凤浅歌气急,拿起桌边的茶壶便朝他脸上淋去。

冰凉的水淋在身上,萧天痕立即醒转,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望着站在床边人发呆:“你怎么回来了?”

“他在哪里?”凤浅歌揪着他的衣领问道。

“谁啊?”萧天痕装傻充愣,要是招了,四哥会恨死他的。

凤浅歌气急,不由分说将人拉下床:“萧飏在哪里?”看到萧天痕敢睡得这么安稳,想必情况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

“四哥去西北了,过几天……”萧天痕继续睁眼说瞎话。

“你还骗我?”她气的手中的马鞭便抽在了他身上。

听到响动的萧恪与凤鸾飞也赶了过来,萧天痕一见赤着脚赶紧朝外跑:“二哥救命哪,四嫂要杀人了。”

萧恪一见从萧天痕房中出来的人,眸中掠过一丝诧异,朝左右望了望,没见琉香,而后朝身旁的凤鸾飞望了一眼,想必事情是她说出去的。

“他在哪里?”凤浅歌急声追问道,因为赶路的关系,面容被吹得有些苍白。

萧恪沉默片刻道:“你不用担忧,四弟现在没事了。”虽然刚回来时挺危险,但好在还是撑过去了,不然他们几个也不会在府中睡得这么安稳了。

萧天痕望向萧恪:“二哥,咱们答应四哥不能……”

凤浅歌目光一凌扫向萧天痕,他缩到萧恪背后不再说话,这女人凶起来比四哥还厉害,怪不得琉香那丫头也那么凶。

“我带你过去。”萧恪出声道,反正她已经知道了,再骗下去也没必要了。

燕城之南,秋水山庄,晨光曦微中庄园更显典雅秀丽,穿窗而入的晨光照耀在床榻之上,极致完美的俊颜此刻苍白如纸,眉宇之间无尽的倦色,足见数日来所受的病痛与艰辛。

玄风守在门外,看到进来的一行人微一愣。凤浅歌微抿着唇走至房门前,深深吸了吸气,抬手轻轻推开房门,屋内浓重的药味的扑面而来,她顿时鼻头一酸,几欲落下泪来,药味是那样熟悉,毒发的痛她曾经千百次的承受过,且会随着不同的情况而转变加重,她感同身受。

她抿着唇,轻步走到内室床边,看到那晨光照耀下苍白的几近透明的面容,呼吸一颤。二十天来,他在聆风小筑,一天又一天的等,他在这里生死徘徊,她却不能守在他身旁。

或许是因为近日来太过疲累的关系,他没有发现已经进屋的人,浓重的剑眉紧紧皱着,修长白晳的手指紧紧握着什么东西,她抬手将他手心的东西拿出来,是那个木雕,那个陈旧的木雕,是他曾在梨花苑送与她的木雕。最初那个表面粗糙的雕像,已经磨的平滑,仿佛已经被人在无尽岁月抚摸过千百次。

她探手搭上他的脉,秀气的眉紧皱着,眸中掠过一丝异色,到底是什么引发了毒?虽然如今毒性已经勉强控制,但是……这根本管不了多久的。她抬眸望着那张苍白的容颜,短日二十日光景,那一身光华的男子已经被折磨的憔悴不堪。

她探手想抚过她苍白的容颜,却又怕惊醒了他,纤长的指一根根收握入手心,收回手来,拉了拉被子替他掖好,举步悄然退出房去。

秋水山庄前厅,几人坐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萧天痕朝她望了望:“谁让你们要躲到燕城外去,才让慕容雪海那女人有机可趁,不然那颗血菩提是可以保四哥二十年性命的。”那姓修的就见不人好,千方百计的要把他们拆散才心甘吗?

血菩提?

凤浅歌垂下眸去,那是救他命的药,也是可以致他命的毒,只是他们都还不知道。她也一再有替他诊断过,也无法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毒?可是现在的燃眉之急是怎么解决芙蓉醉毒发的事,她连自己身的芙蓉醉都无法解,怎么救他?

“对了,你上回毒发,鬼医不是用血莲把你救活了吗?”萧天痕忽一抬眸说道,他怎么忘了那么重要的东西。

“可是血莲哪是那么好找的?”萧恪叹息言道。

“不用找,有现成的。”萧天痕笑着说道。

“什么意思?”萧恪望向他问道,凤浅歌也不由朝他望去“哪里有血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