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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青丝:第一皇妃/斩青丝:浴火皇妃(156)+番外

“这一年来,我带着她到各地寻方名医救治,还是无一丝起色。”萧恪微微叹息言道。

凤浅歌打量着面前这位曾经在宫中养尊处优的皇子,历经生死,高皇后处死,高家一门毁灭,从高高在上的皇子成为逆臣,这一年来的生活生活想必艰难,亦让他磨折了曾经的锐气和野心,有的只是男儿的沉稳。

凤浅歌朝内室望了望,淡笑言道:“这病急不得,得慢慢来。”

话音一落,身旁的人便不悦的皱起眉来,慢慢来,那是要多慢,一年半载?

萧恪见凤浅歌肯出手相助,不由面泛喜色,朝萧飏道:“我知道到如今我也没脸再叫你一声四弟,鸾飞曾经做过什么,我可以可以到燕城为奴为卒替她偿还,还请你不要再追究了。”

萧飏薄唇紧抿,半晌说了句:“这事找十二弟,别问本王。”言下之意再明了不过,不会再追究下去。

萧恪闻言面露喜色,心中松了口气,这些年到处走仍旧怕被他找到寻仇,如今总算能够放下心来。凤浅歌拿起放金针的布帛进内室,萧飏起身便跟在身后,她挑眉转身望着她:“我要给她针灸,你要看吗?”

萧飏薄唇微抿,转身出门回房。萧恪看到两人不由低声一笑,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四弟是冷血无情的,如今却看他被一个女人吃的死死的,实在有些意外。

“我一年前回京时,你还是皇后,怎么会……是我多嘴了。”萧恪惊觉失言便没再问了下去。只是心中不由感慨,只怕修涯,四弟,凤浅歌这三个人的纠缠,还没有结束。

凤浅歌只是淡然一笑,望向床榻之上的人问道:“如果她醒了,还会成为以前的凤鸾飞,你……不后悔?”

萧恪侧头望向床上沉睡的人,目光温柔。如果后悔,他该从何时后悔,从当年在百花诞那惊鸿一瞥,还是这么多年的不断相助,她变成什么样,她还是她,是他所爱的女人。

“虽然以前我们兄弟之间多有争斗,但这些都已经过去,四弟是面冷心热的人,有些事他一旦认定了就是一辈子,但那个人也不会轻易罢手,你莫负了四弟才好,他这一辈子珍惜的也只有你。”萧恪望着她坦然言道。皇族之中兄弟无数,其它起码还有母亲,或有家族势力支撑,只有四弟一无所有,太后对他一向严厉,好屡次在铁甲军都几近丧命,他也一步步走了出来,以前虽是敌对,但打心底里他还是佩服他的。

凤浅歌抿了抿唇,浅然一笑:“你也是,她虽然行为多有偏激,但心地并不是很坏,我相信经了这么多事,她会看到你的心。”

有人说,爱情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它会发生在任何人身上,无论是好是坏,有的能够修成正果,有的只会结成孽缘,她的爱情会有修成正果的一天吗?

第二百二十七章 乌蒙公主

凤浅歌替凤鸾飞针灸完毕,到外室写了药方给萧恪:“你让店小二帮你抓药吧,一会她醒了,没人照看。”即便其他人想照看也不可能,现在凤鸾飞见谁就怕。

萧恪看了看药方,慨然叹道:“以前我对你和四弟多有得罪,如今……”虽不了解她与宣帝发生了什么,不过大抵是在千丈崖落水后发生的,当年若不是他们对她下手,也许就不会生出那么多事端。

凤浅歌抿了抿唇,淡笑:“二殿下,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她的病也需要安静休养,过些日子你随我们一道去燕城吧,到了那里我也好为她调养治疗。”也许曾经痛恨过,但恨这个东西太累人了,历尽世事,她已经无力去恨了。

萧恪苦涩一笑:“莫再叫什么二殿下了,叫我萧恪就好。”曾经的二皇子早在落下千丈崖壁之时已经死去,如今的他已经不再执迷于那些荣华富贵,只求能守着他所爱的女人,即便她真的一生痴傻也罢。

苦凤浅歌淡然轻笑:“你好好照顾她吧,有事过来叫我。”说罢转身出门离去,心头一片怅然。有的人历经一次生死便能重生,可是她呢?死过一次又一次,又何以重生。

另一房中,一袭雪衣的男子半倚着软榻把玩着手中的竹笛,薄唇微扬着轻浅的笑意,从小到大,他所学的是杀伐决断,帝王之术,何以碰过些玩意儿。

凤浅歌进屋便看到他面上似笑非笑的神色,唇角不由扬起笑意,上前抽过他手中的短笛:“还以为你无所不会呢,学个笛子却半天学不会。”

故萧飏面色顿时一沉,世上没几个男人会喜欢被女人说笨的,一把抽回她手中的笛子,无所不会,他是人不是神,总有些东西不是他都会的,长臂一伸将她拉上榻安置在内侧:“倦了先眯会儿。”从昨日到现在也没让她安稳睡,还遇到那两个忙活了半天。

凤浅歌窝在内侧,看着穿窗而入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面前的男子恍然若九天而来的仙神:“四哥,你不会后悔吗?放弃江山,放弃你紧握的权势。”那是他拼搏半生所得,她不想因为他而让他的人生有任何遗憾。

他闻言面色微愠,侧头望着她:“不信我?”权势也好,皇位也好,易得易失,自遇上她,他想握住的就只有她,这江山再争下去,只会将她逼入更加艰难的境地,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她才回到他的身边,他又如何舍得再放手。

他知道她并不想与那个人为敌,所以他甘愿放弃,皇位也好,江山也好,仇恨也好……

他一向不是个会说话的人,尤其对她。他从没有对她说过我爱你,甚至喜欢你,但很多东西他会放在心上,细细珍藏,譬如回忆,譬如相思,譬如他们的所有过往……

她扬唇一笑:“我信。”眼底漾着无尽温柔的笑意。

萧飏老被她盯着看,似有几分不自在,探手勾过内侧的薄毯把她蒙头一盖:“睡觉。”她轻然失笑,他也不好意思的时候。

刚眯上一会,玄成便来敲门,萧飏侧头望了望浅眠的女子,起身出门与玄成一道去往萧天痕的房中去。

“元州周边几城起兵与元州会合,元州城不能再留下去了。”玄成禀报道。任凭他们有再大的本事,又如何敌得过千军万马。

萧天痕顿时一怒而起,咒道:“这老狐狸,打着大婚联姻的晃子,暗地里已经开始动手了。”还好四哥早有后着,派人盯着周边几城了。

萧飏剑眉蹙起,元州与周边几城将西南与西南生生一分为二,不得不除。

“玄成即刻出元州城调兵前来以策万全,通知鬼域疾风堂,他们知道怎么做,玄风下去准备明日一早起程回燕城。”萧飏淡声吩咐道。以前对西北之地不甚了解,如今西北已经掌于他手,便容不得元州城主这些人再继续兴风作浪了。

“那……那两个人怎么办?”萧天痕出声道,走这么急难道还要带着凤鸾飞他们两个吗?

萧飏微微皱了皱眉:“你把人送走。”

“我不干。”萧天痕截然反对,那两个人没出手杀他们已经够仁慈了,还在救他们,反正他不干。

萧飏微皱着眉望向他,目光冷寒,萧天痕委屈地垮下脸来:“我去。”说完便出门。

凤浅歌一向浅眠,听到响动便立即醒了来,玄成这个时候找他,想必也是元州城要出事了,心中不由几分担忧,元州城虽只是一城,但易守难攻,故而这一年来她也没有对元州城下手。

萧飏回房便看她蹙着眉坐在软榻之上,一撩一衣袍落坐:“明天一早回燕城。”

她点了点头,凝眉思量片刻:“先镇住元州和忻州,其它几城也不敢轻举妄动的。”

萧飏闻言便皱起了眉:“你脑子里一天就想这些事?”这本不是她该操心的事,没有哪个男人会希望自己的女人替自己操心这些事,劳心劳力。

“不然想什么?”她斜睨了他一眼。她只是担忧元州城主这老狐狸没那么好对付。